他同样没想到会用上。
“我想想吧,我先去跟陈老说说,看他什么意思,他刚才在一直问我怎么看给你换宿舍的事,你先别自己联系他。”
“好。”郁月城说:“那你有结果告诉我。”
方渡燃:“嗯。”
郁月城:“等你消息。”
方渡燃:“好。”
郁月城挂断电话,方渡燃还独自在楼梯间里站了会儿。
他能把影响路至安,会在易感期被赶去隔离房住,称述地平静且凄惨,却自作主张压下来陈老要把郁月城换去跟一个Omega,两个人住四人间的好事。
方渡燃这次不敢猜,也不敢试探,因为郁月城是个自制力强悍,能克制住自己在被十几个Alpha的信息素挑衅的时候,还不泄漏自己一丁点信息素的Alpha。
他有自信比郁月城在某些方面可能要强,但自我管理上,郁月城绝对是目前为止,他所见过的所有Alpha里面最强的。
自己被数据管控的自我把控能力,可能都不及这个人骨子里那种严谨规矩的教养来得要深。
方渡燃偶尔会放肆一下,就比如故意不打那些药剂,来拿自己的身体性命挑战方正海,易感期来临之前因为不打针变得暴躁,但郁月城不会,他没这些负担,他会一直这么严谨,守规矩。
尽管方渡燃最近也开始不对劲,早上刚睡醒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皮肤有些发热,不是Alpha易感期正常的体温稍微升高零点几度,而是同时伴随着身体里面的燥热。R-19催生细胞更替,他就类似于在疯狂地长身体,头脑有时候也是混乱的。
这需要他用更集中的精神去维持平衡,平时就比平常的Alpha要多出几倍的精神保持头脑清醒,现在更是从刚注射之后一直到他易感期结束,都处在高危时刻。
他是控制的能力变强悍,所以才能得到外出社会化的机会。
这一点上的控制里,他认为郁月城在恪守自身信息素不外泄上面,跟他不相上下。
要是跟郁月城提起陈老这个打算,以郁月城的控制力,他自己大概能在换过去的新舍友发热期时坐怀不乱,一点信息素也不给,那个Omega会放出浓郁的象征交合和渴望的信息素反而会染在他的身上。
郁月城一定也会平常心地说“我可以接受跟Omega住在一起,我可以在对方发热期时去隔离房住”,方渡燃却完全不想去考虑他身上会沾满Omega的信息素味道。
郁月城也许有一天会有喜欢的Omega,他在榕城高新医院见到他那个熟悉的朋友的时候,也一瞬间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Omega。
但是好奇归好奇,郁月城会喜欢Omega,会遇到机会就去找自己的女朋友男朋友,结婚对象,这些都行,就是不能因为他这件事,去把郁月城推到其他的Omega身边。
不过方渡燃的手,方渡燃还能接受,他就是Alpha,他总会有自己的Omega,但经过自己的手,怎么可能让自己捡回来的大白猫身上有别的味道?
“我觉得可以让路至安搬来我们宿舍。”
方渡燃一回到办公室就开门见山:“我们宿舍现在空了一张床,萧羽已经要退学了,宿舍的东西都搬走了,现在都是空的。路至安和郁月城的703室就在我们隔壁,搬起来也方便。郁月城说他之前在学校都住的是单人间,他自己的生活习惯也习惯自己住,这样安排对他和路至安都好。”
“萧羽退学手续还没办完,他家里是不想让他退的,这个我等会儿可以再跟政教处核实一下,看看他手续办到哪一步了。”陈老停顿一下,看看方渡燃,在思考可行性。
然后说:“你们高二的Omega宿舍都在十三楼往上到顶楼,他住在七楼,会不会也不方便?”
“我们七楼就三个宿舍,我们702,郁月城703 ,还是在最里面,701在电梯那头去了,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个班的,我们还能照顾上他。”
方渡燃这时候是真的在为郁月城的身份考虑,他接着说:“高一和高二的宿舍本来就是混住,我们楼底下也是高一的Omega,具体从几楼往下是我不知道,反正我上楼的时候,在三楼见过,我是走楼梯才看到。大家现在都坐电梯,相互之间面都见不上,我要不是班长,我都不知道我们班的Omega在十五楼住着,而且走廊里都是摄像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监控,已经非常安全了。”
陈老想了想:“他的意思呢?”
“他很委婉,他之前给我发过微信,说他没住过集体宿舍,正在适应,刚才给他打电话,也问到他以前都是在学校住的单人间,现在刚好有空出来的,给他挪一个出来也正常。”方渡燃说。
他昨天在郁月城宿舍的洗漱台看到洗手池里不属于他的头发,和他自己整理好的自己的洗漱用品,能看出来郁月城是不介意住集体宿舍,也没什么因为家世和学业成绩就高人一等的脾气,他对同学愿意帮助,坐在一起。
只是保持下来自己的生活习惯,在这里给自己找些能保持生活习惯的东西,比如那个透明防潮盒子。
不会影响他人,也确实多了些不便。
这样给他一个单间,刚好也符合他的习惯。有个更舒服的窝,也不用每天上下都从学校外赶过来。骑自行车到校十几分钟,还要锁车,还要走过操场花园······
“也可以,但他的宿舍门上需要换上Omega的淡蓝色宿舍号,这样也好别让其他人走错。”陈老说。
“可以,我去给他换。”方渡燃还道:“七楼全是我们班的,加上他就住了九个人,不会有人走错的。”
“那行,你去办吧。”陈老说:“等路至安换好宿舍,我也去看看你们。”
方渡燃:“那我走了。”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陈老又叫住他。
“上次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吃饭,你这个周有吗?”
方渡燃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我每次一准备出办公室,您就想起这事儿是吗。”
陈老笑笑:“我说请你吃饭,可不是随便说的。你爸每次来看你,要带你出去吃饭,你回来准得消沉个一天两天的。老师也想带你出去,尽量让你吃个开心的,看看你怎么每次都垮着个脸回来,也不给个机会?”
“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爸。”方渡燃一如既往地反驳。
在这件事上面,他护短的胳膊肘,从来没在陈老的面前往自己“爸爸”身上拐过。
“这······”陈老想跟以前一样,再调和方渡燃家庭关系的话,还没想好怎么换个花样说,方渡燃就回过头看着他。
“陈老,你要请我吃饭,可以。但你要提那个男人,不行。”少年说。
“那就不提。”陈老也放松道:“你们本来课外时间就不多,一个周放两天假,也没见你往家里跑,啊······不提,不提这事。”
他摆摆手,把前一句抹去:“老师就希望你有时间出去的时候,能高高兴兴地回来,没别的意思。有些事,你不想说,老师就不问,想说的时候,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方渡燃收回视线,一如既往背对着陈老按下门锁,这次稍微驻足,才开口道:“嗯,我走了。”
有些事,是不能让任何人分担的。
那是他最不堪、最不能见光的秘密。
他要怎么跟人说,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我是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
我是一个Alpha,失去药物支撑就会变成沾满血腥的野兽。
我出生的时候本来应该分化成一个Omega,可我现在连腺体都没有,什么是发热期也不懂,十七岁才闻到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这信息素却没有功能性,是个废品。
自由被限制,身体被剥夺,一无所有。
未来往前跨一步,都是空的。
这么多黑暗的负面的东西,怎么能在阳光底下被照耀。
稍微被烈日晒一晒,就会贴在地面上,像打碎有毒液体的罐子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泡,让人看一眼就会担心被腐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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