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来,方渡燃也隔了几声才接:“看到消息了,马上过来。”
郁月城那头正想说的话都停下来:“好。张主任也在这。”
方渡燃随手按亮秒表,才发现时间从他们到医院,居然已经又过去五十多分钟,都下午了。
那自己在这里待了至少也超过二十分钟了,二十分钟,就干了这么一件偷偷摸摸听录音的事,他还有点嫌不够用。
“你还好吗?”郁月城看他没出声。
“我有什么不好的。”方渡燃把秒表揣进运动裤的兜里,手指不小心碰到自己正在平息的生理特征,视线往下一扫,说马上过去好像不太可能了。
那边没有立马接话,他都能猜郁月城拿着手机思考,还不说话是什么样子。
方渡燃想破解掉这气氛,轻笑一声,嗓音却还有点没完全散去的低哑,在话语的末尾微微上扬:“你担心我啊?”
郁月城眸光静下来,方渡燃的声音好像一如既往,又好像这一分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他只觉得心尖上被什么轻飘飘的东西撩拨一记。
“担心你。”他如实说:“张主任说你不听劝,坚持要自己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哦。那他还挺会编。”方渡燃现在走不出去,索性不挂电话,就拉着郁月城撩闲:“你也不怕我跑了?”
郁月城:“跑去哪?”
“跑去······”
方渡燃话起了头,这会儿才开始觉得后背的墙壁挺冷的,站直身体道:“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谁也抓不住。”
“不会的。”郁月城等他说完,应他。
方渡燃:“为什么?”
郁月城有一瞬间想说,因为我还会找到你。
第二次,第三次的找到你。
显然他和方渡燃还没到能说这种话的份上,他自己说出来,也还不够资格,他都还没有考虑过所有周全的后果。方渡燃现在在经历什么,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说:“因为我们还有约定,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你也会办到的。”
方渡燃都没去顺着想自己要办的是什么事,他现在最好什么也别想,于是他在这边点点头,嘴里却说:“你别对我抱太大希望,说不定我会骗你。”
郁月城的身后有脚步声走过来,他回道:“没事。”
“什么情况,他人呢?”是校医院的院长的声音。
看来他们都在一起。
方渡燃从电话里听到郁月城在向他们解释自己马上到,说了一声郁月城大概率听不到的“回见”,然后挂了电话。
果然多想想张主任,和这些一团乱麻的事情,就连身体都能很快冷静下来。
他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最清楚了,不该有的成人联想不能有,他没有去谈恋爱或者亲近一个人的条件。现在有了就自己当没有,要埋得死死的,不能让人看出来端倪。
以前只是想着不能吓到这只大白猫,现在还得想想不要再离他太近。
那种旖丽的冲动,是很迷人,有了第一次,方渡燃难保自己会不会有第二次。
要影响到身边的人,影响到像郁月城这种好学生,乖小孩,就不应当了。
做了个深呼吸,在原地踏踏脚,运动裤看不出什么痕迹了,他推开门走出去。
医院里的灯特别得亮,一下子就照亮周身每一处,地上也一个死角都没有,一丁点阴暗都无处遁形,方渡燃觉得有点晃眼,经过一段走廊才适应。
从旋梯下去,方渡燃一眼就看到郁月城他们,好几个人站在一起说些什么,张主任反而成了站在几个人外面的人。
“小燃。”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到他,主动挥手叫他过去:“这里。”
方渡燃点点头,好像回应的不够热烈,又抬高手示意说:“看到了。”
穿这么严肃,方渡燃差点没认出来,这是郁月城的大伯,爱听自己叫他叔叔那个,显年轻。
虽然换了严谨的西装,也打上领带,但看起来,是真挺年轻的,完全想不到年纪是比郁月城父亲还大的哥哥。
遗传果然还是有道理的,郁月城跟他大伯两个人,在里面格外引人注目。
“郁叔,你也来了。”方渡燃走近礼貌叫了一句,然后看到旁边还有两个人,也是西装革履的,没郁家的人那么显眼,但走近一看,气场还是在。
应该是什么同事之类的,方渡燃还在想要不要也打个招呼,武斌就在一旁说:“你们认识啊?唉,那正好,这都是郁月城的家长,听说在学校里出了点事,就马上来医院了。方渡燃,你也跟叔叔们说说,学校的体能课上,是不是都正常上课了,我从来没让你们超负荷运动过。”
方渡燃稍微想了下,明白过来,难怪张主任怎么站那么远,怕是还没想好怎么把更衣室里的情况跟郁月城的家里人交代。
他们这些来的人,知道多少自己也不清楚,方渡燃只按着实际情况说:“是在体能课的更衣室出了点问题,不是上课期间,那时候已经下课了。武教练也很负责,从来没在课堂上刁难过学生。”
“刁难?”旁边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说话了:“老师跟学生相处,怎么能用刁难呢?”
方渡燃看过去,不知道该叫什么,就全部省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直接说:“我们班成绩不好,有些老师会对学生有偏见,我就是郁月城的班长。郁叔应该知道,十二中本来升学率就低,只看学习成绩的话,那我们班里的人,没一个好果子,所以老师有偏见,我还挺能理解的。不过大部分老师,像武教练,和我的班主任,都对成绩以外的方面一样重视,现在班主任在外地参加教学研讨会,就怕郁月城因为这件事请,心理上留下什么障碍,特意嘱咐我来陪着他检查。”
“素质教育已经推行二十五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现象?”
中年男人似乎对这个情况很感兴趣,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我是听说有学生的抑制剂掉在更衣室里,现在抓住了两学生,就要送到医院来做体检,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详细说说。”
方渡燃看向郁月城,后者没有表态,他就当作默认,挑了几个模糊的信息说:“那是一支Omega的高浓度抑制剂,但我们当时都在Alpha的更衣室里,是没有Omega的,而且班里的学生第二性别都是有登记的,也不会混进去Omega。可是学校断定,嗯······”
方渡燃想要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毕竟郁月城的家里都是读书人,但他找了一圈,也只能客观描述:“学校断定是郁月城私自把发热期的Omega带进Alpha的更衣室,还进行了标记行为,所以郁月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标记,就来医院里做解锁信息素密码的鉴定,证明自己在上课那个时间段里没有过标记的行为。”
“学校的推断有证据吗?”中年男人问。
方渡燃摇摇头:“没有。”
“那凭什么能说是学生做了这种事。”他看向郁月城:“难怪要让班长陪着月城来检查,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谢谢王教授,我没事。”
郁月城坦白承认:“我跟他们说,我是个Omega,那支抑制剂是我用的。”
“啊?”连带王教授在内的三个人纷纷诧异。
不过只用了几秒钟,郁闻礼就收到暗示,跟中年男人对视一眼,旁边给他们提包的助理也自觉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这是在榕城高新做鉴定报告,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我还是小看你了。”中年男人率先打破僵局,还笑起来,对郁闻礼道:“你们家的好儿子啊。”
“我们家的男人,没一个怂的。”郁闻礼说。
Omega的高浓度抑制剂,既然已经被用过,那肯定是有个存在的有身体缺陷的Omega。
学校大张旗鼓要把学生的脸撕破,还冤枉郁月城,要么就只能最终把这个已经处于受伤状态的Omega挖出来,放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批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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