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叮——”的一声,电梯当着两个人的面刷的一下打开——
电梯里,李保罗正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语速快得像是被火烧了屁股:“赶紧去检验科催一催,这么一个检验报告要拖三天?他们养着那么多技术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李副!道理我都明白,但是这个报告本身就是没有问题的……”
诡异的气氛席卷而来。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几双熟悉的眼睛骤然相对,那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安静得可怕。
短短好几秒钟没人敢说一个字。
直到电梯即将再次关闭的前一秒,李保罗才“砰”一把按住了电梯门,干巴巴地和自己的上司对视:“谢司、额、你没事了……吧?”
那个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副官先生惊恐的内心。
后面跟着的一众下属这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快步出了电梯,连忙七嘴八舌地喊:“谢司回来了?”
“您身体没事了吧哈哈哈!”
“谢司……”
“嗯。”
谢司长单手扶额,把剩下的一口气原模原样地咽了回去,当然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示意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忙去吧。”
“好的好的!”
“谢司那我们就先走了!”
李保罗忙不迭带着人跑了,宛如逃离了某一场荒诞剧演出现场,好几个探究又惊叹的眼神往周延身上飞。
周延点了下头,满脸温良恭俭让:“回见,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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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要把你绑走了。
周延在会议室门口把人放下来,有了刚才那一遭,真半身不遂着被带进会议室的时候他已经彻底麻木了。反正谢长官没脸没皮还不讲道理,不怕当着自己的蠢货同事们丢脸。
大会议室中已经来了几个资历比较浅的年轻干部,谢予安一眼看过去全是熟人,于是就更放得开了,在摆着“特别行动处”牌子的位置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了,直接道:“下午好啊,各位。”
被他问好的各位都不太想搭理他,倒是纷纷往周延身上看。
谢予安倒是也不在意,径直对周延道:“行了,出去吧。”
“这是你们特别行动处新来的小同志?”谢予安右手边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干部忽然笑道:“不错啊小伙子,看着可真周正。”
谢予安这个混账本能就是一个“呵”出去,但是后知后觉又想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扫了自己的“下属”的面子总归不好,虽然也不是个正经下属,但是也未免刻薄过了头,只好生生把这句冷笑憋出来一点客套:“嗯。”
周延微微扯了下唇角,半蹲下身来和谢予安平视:“还有别的需要吗?”
谢予安:“我是要开会不是度假。”
周延被谢司长损了这一句,无比习以为常,于是微微一点头,起身出去了。
谢予安脸上那点正常的脸色顷刻之间就放了下去,冷冷一抬眼,又变回来了原来那个倨傲而又目中无人,冷淡得透出来阴狠的谢司长。
“看来你和……”正对面,乔斯年微笑着看向谢予安,颇为微妙地一停顿:“关系还不错?这可真是难得。”
“听说你昨晚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谢予安仰头靠着椅背,深色的皮质靠背和他的黑发几乎融为了一体,于是就把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白,瞳色格外黑,惊人地锋利。
他只冷淡地看着乔斯年,甚至半点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其余人面面相觑,并不打算参与到这两个人的唇枪舌战之中。
乔斯年得了冷脸,竟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落在谢予安脸上的眼神宛如温柔注视着一个不讲理的孩子,无声表达着包容和温情——当然,在对方拒绝甚至是厌恶的前提之下,这样的表现只会更让人气急败坏。
谢予安眸色微微一深:“劳您关心。”
“不过今天会议宗旨不是为了讨论我的私事,你可以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乔斯年:“好奇心?不不不,或者你应该把他理解为……我对你的关心。”
谢予安诧异一抬眉,满是讥讽意味地:“是么?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乔斯年脸色顿时一冷。
谢予安这人就是典型的“高兴的时候哄你两句你可别当真”,真要尖酸刻薄起来一个字就能把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一句话里八百个心眼子都是少的。
谢予安旁若无人地撇开眼,挑了个坐在一边不敢说话的秘书,问道:“秘书女士,我说我们亲爱的老先生们什么时候能到?告诉你我昨天才给深海巨怪啃了一口现在余毒未消,再晾着一会儿交代在这儿了,这会就可以直接接着葬礼继续了。”
一边围观的詹斯.兰博长官骤然破防:“噗——”
好几个干部登时忍不住笑起来,秘书惊恐地站起身,看着他:“是是、我马上再去确认一次时间,各位见谅。”
对比起来谢予安对他的态度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詹斯可能是被这人荼毒久了脑子不正常了,顿时就感动道:“谢司没事儿了吧?我听说昨天出现在市区的东西可不简单。”
“还在喘气儿。”
谢予安说:“一时半刻不用劳动您手下的文书写悼词。”
詹斯:“……”
这人嘴里果然没一句好话。
大家三接连笑起来,会议室的氛围倒是轻松了不少。
三分钟之后,会议室前门推开,秘书恭敬地一抬手,道:“各位先生,请进。”
底下的年轻军官们刷地站起来,整整齐齐:“主席,各位委员!”
谢予安:“……”
显得他像是个不合群的孤儿。
“都坐吧,只是内部会议,没有媒体到访。”
一头银发的先生在会议桌最上方坐下了,其余随员各自落座。军事管理委员会现任主席——路易.兰伯特先生目光往下一扫,语气温和又随意:“予安没事儿了?你那麻痹毒素药劲儿过了?”
这倒是从上往下地给了谢予安一个台阶下,谢予安坐正了一点,笑道:“劳您关心先生,我没有大碍。”
这人这辈子能这么说两句人话的时候不多,一般的人很难想象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来这样温和、甚至带着一点孺慕的温柔的神色,大大方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忽然被这样的笑意刺了一下,略微沉下了唇角。
兰伯特打了个手势。
秘书的声音就跟着响起:“下午好各位女士、先生,今天我们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讨论昨日晚发生在市区的一起特大袭击案件,因为至今还未明确袭击者的目的和身份,给中央城区的民众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因此被认定为特大事件。”
“据悉特别行动处谢予安长官当日正好出现在街区,成功指挥三位下属控制了现场,保护了民众安全,我处今日接到联盟警署对谢予安长官及部下的嘉奖涵,对于谢予安长官的行为致以崇高的敬意。”
“最后,为了彻底查明此次事件,同时回应广大民众的质疑,我们今天将要听取特别行动处关于此次事件的报告,并且商讨联盟移交本次事件管辖权的提议——”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等等。”
秘书后半句话咽回了喉咙,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长桌最末尾的席位——谢予安至今为止还没取得特别行动处名义上的席位权,因此在正式会议上都是“代行权”,座次永远都排在最后。
“听取我的工作报告?”
只见谢予安宛如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绅士而又嘲讽地笑起来:“我的‘工作报告’?请问在座各位的联盟劳动法学到哪里去了?非工作时间我和我的下属有权拒绝一切有关于执行职务的活动,那么还请警署给我一个见义勇为勋章,而不是找我要什么——非法加班的‘工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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