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
小鬼滋哇儿乱叫:“救命!南贺槿救我!”
他这么一嚎,倒是真的把南贺槿叫了出来,他欣喜若狂:“南贺槿,这道士好不讲理,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鬼,也没怎么害过人,他闷声不吭就想杀了我!”
从赵洺兆手中拿过闻吟寒的快递,南贺槿用眼神示意小鬼赶紧闭嘴,小鬼刚才说想让赵洺兆收了他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鬼立刻噤声。
“啊?这怎么回事?”
赵洺兆见小鬼对南贺槿如此熟识,便把符纸收了回来,只是现在已经沾染了鬼气,不能再用,便随意将其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你们贴只小鬼在门上干什么啊?怪吓人的。”
南贺槿心里惦记着快递,也没什么心思搭理他,就敷衍了一句:“养的,当门神用。”
赵洺兆:“……”门神听了想打人。
进到屋内,赵洺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这客厅好大,”他走到窗边,“哇,风景好好。”
反正就是走到哪儿夸到哪儿,不管什么都能夸上两句。
南贺槿把快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空的相框,模样倒是挺常见,不过做工要比普通的好上不少,也足够精致。
“闻吟寒呢?”
南贺槿头也不抬:“在休息。”
“哦。”
“……赵洺兆?”
卧室方向传来闻吟寒迷迷糊糊的声音,两人应声看去,闻吟寒应该是睡醒不久,脸上尽是还未散去的惺忪睡意,他理了理头发,问赵洺兆:“你怎么来了?”
“我师父叫我来看看你。”赵洺兆上下打量着闻吟寒,“看起来你应该没事哦?”
闻吟寒接过南贺槿给他倒的温水,润了润久睡导致有些干痒的嗓子。
喝了几口之后,他把透明的玻璃杯轻轻搁在茶几上,然后看向赵洺兆:“我没事,劳烦你们牵挂了。”
赵洺兆摆手,憨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你的快递。”南贺槿把相框递给闻吟寒。
闻吟寒愣了愣,将相框拿在手中:“这么快就到了?”
一个近似于废话的问题,南贺槿没有回答,他也就这样揭了过去。
闻吟寒找出背包,把里面的八卦罗盘拿了出来,交给赵洺兆。
赵洺兆欢欢喜喜地拿着:“我都快忘了这东西了。”
拿出八卦罗盘之后,闻吟寒并没有把背包放回原位,而是继续找了一阵,最后取出一本他课堂上最常用的笔记本,哗啦啦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南贺槿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的人。
那是小时候的闻吟寒和他妈妈的合照。
将照片嵌入相框中后,闻吟寒看向南贺槿,问他:“放在哪里?”
这明明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却在征求南贺槿的意见之后,才决定将其放在主卧的书架上。
赵洺兆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些曲曲折折的故事,只是忽然觉得,空气中的气氛似乎好了许多。
但他作为客人,就该有客人的自觉,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也不能听。
但是!
谁能告诉他,闻吟寒当着他的面,问南贺槿“你怎么会把赵洺兆放进来”,是什么意思?!
第79章
按照闻吟寒对南贺槿的认知,他不太可能会把其他活人放进自己的家,但眼前的赵洺兆,似乎又在无形中提醒他,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南贺槿。
所以才会问他为什么会把赵洺兆放进来。
但这个问题被南贺槿听了去,就扭曲成了闻吟寒不想有其他人出现在他们的家中,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于是眼神不善地盯了赵洺兆一眼,并说道:“你可以走了。”
赵洺兆:?
他做错了什么吗?
闻吟寒反应过来,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温暖的掌心落在闻吟寒的头顶,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度,指尖与柔软发丝交缠,使之沾染上南贺槿的温度与气息。
闻吟寒的眼睫轻颤:“我以为,你不会带其他人回来。”
偷听的赵洺兆:我靠,这话说的,太容易让别人误会了吧?搞得他好像是南贺槿养在外面的人,今天终于被带回家,上演一场小三大战原配的好戏。
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那个……我师父让我来,是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两位。”
闻吟寒对于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震惊。此刻有些不敢看南贺槿,也不敢听他的回答。
刚好赵洺兆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找出一个新的杯子,告诉赵洺兆:“那就坐下慢慢说。”
“我先去把杯子洗一下,给你倒杯水。”
南贺槿看出他是在逃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拿过杯子:“我去吧。”
这两人争着给他洗杯子倒水,这让赵洺兆感到一丝受宠若惊,他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没事没事,我不渴。”
南贺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把杯子一放,大摇大摆搂着闻吟寒坐在了赵洺兆对面。
赵洺兆:“……”虽然知道这人不太可能真的对他这么好,但也不用这么直接吧,会让人心寒的啊!
闻吟寒没有拒绝南贺槿的亲近,那张好看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将他的手臂当着枕头靠着,看向孤零零一人坐着的赵洺兆。
毫不夸张地说,赵洺兆此刻真的很想汪两声给这对情侣助助兴。
他咬了咬牙:“师父说,盛家那几个人,因为接连走霉运,大事小事不断,就想请天师界的翘楚去给他家看看风水,你们知道的,能称得上天师的就那几位,我师父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和两个儿子一起出了事,这可把盛兴邦吓得不轻,本不算迷信的他,被姜云吹了吹枕边风,居然就真的找到了唯德真人。
但唯德真人忙着调查鬼市的事,压根没空搭理他们,后来实在是架不住这人三番五次来求,唯德真人只好把徒弟赵洺兆推了出来。
虽说赵洺兆的还远远达不到天师级别,但好歹是唯德真人的亲传弟子,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盛兴邦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但赵洺兆对盛家的印象不太好,不太想揽这个活儿。
“师父跟我说,处理好盛家的事,他就给我放半个月的假。”
赵洺兆喜不自胜:“半个月诶,我以前顶多放过半天的假。”
作为师父,唯德真人真是把赵洺兆拿捏得死死的。
说了这么多话,赵洺兆口干舌燥,却不敢说,咽了咽口水继续和闻吟寒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找上他:“我一个人,如果遇到点紧急情况,怕处理不过来,就想请你帮帮忙。”
闻吟寒扯了扯南贺槿的衣服:“去给他倒杯水吧。”
南贺槿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被那样一双毫无杂质的眼注视着,南贺槿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捏了捏闻吟寒的耳垂,他应声道:“好。”
见闻吟寒如此为他着想,赵洺兆很感动:“谢谢……不过,我是诚心邀请你和我一起的,虽然你不是正式的道家弟子,但真要论实力,我不如你,甚至很多同辈的人,都不如你。”
赵洺兆一阵吹捧,把闻吟寒都快说烦了:“讲重点。”
“哦哦,”赵洺兆搓搓手,“到时候,酬谢金我们对半分。”
他原本还想说自己可以教教闻吟寒正统的道家道术,但转念想到之前南贺槿似乎说过,他会亲自教闻吟寒,反正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唯德真人有没有说过,盛家是什么事?”
闻吟寒能这么问,明显就是有些意动了,赵洺兆再接再厉:“他没细说,似乎是盛家老宅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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