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中的寒洮动作顿时停下,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可迷糊中的傅明煦哪里能放过这丝丝清泉般的凉意,他努力地仰着头,主动去探寻清凉之处。
努力压制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绷断,寒洮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刻溃不成军。
那些曾经被他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在傅明煦面前溃不成军。
掠夺、征伐、获取,正是深刻在龙族骨血中的本质。
清凉在一瞬间爆发,可还没等傅明煦仔细品尝,那些清凉却逐渐升温,炙热的气息顿时把他包裹。
就像是,他以为是一片冰川的下面其实隐藏着蠢蠢欲动、随时爆发的火山。
腰被人掐得生疼,傅明煦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就连抓紧衣襟的动作也下意识地改为推搡。
过了一会,他终于努力地找回一丝清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金眸中情绪翻滚不断,眼底暗藏的情绪令人心惊。
两人的唇瓣相贴,傅明煦被吓得忍不住咬了一下作乱的根源。
「嘶」寒洮终于舍得放开他,捏了捏他的下巴,哑着嗓音:“醒了?”
相离间扯起极为浓郁的暧昧气息,汹涌而出的情敏期令他没有时间去纠结刚才发生的事情。
“带我离开这。”傅明煦双腿无力,眼尾飘红,“去找一处瀑布,把我放到瀑布后面的空间里。”
现今,唯有隐蔽黑暗的环境才能让他有自我消化时的安全感。
特别时,当他窝在怀中明显地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异样时。
听到「瀑布」两字,寒洮立马想起了他不在时,傅明煦与厉迟雪隔着一道瀑布的画面。
金眸中暗色翻滚,他捉住傅明煦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去那里做什么?”
知道自己隐瞒不过,更何况还要靠他横穿瀑布。傅明煦闭了闭又睁开,咬牙道:“我的情敏期压制不住了,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独自解决。”
说这句话,就跟当着他的面说自己要自行解决生理需求一样难堪。
弥漫在双眸中的水汽凝结,有一滴挂在羽睫上,将落未落。
寒洮一愣,后知后觉地找到了他浑身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原因。
他摩挲着傅明煦的手背,沉默了两息,直直地看向他:“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像是能察觉到他接下来的话,傅明煦立马抽开手,一脸的抗拒:“不行,不可以!”
被他拒绝,寒洮也不生气,只是低头看他:“没人帮忙,你会很辛苦的。”
傅明煦偏过头,拼命压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显然心意已决。
“有个地方更适合你。”寒洮敛去神色,下颌线绷得极紧,他抱起傅明煦,“我带你去。”
还未等傅明煦开口,被封住的境灵就已经在龙气的绞杀下于一瞬间消散,只留下本源核心。
他之前说的没错,他根本不需要去求助秘境之灵如何出去。
因为这本就是龙凤界,他自然能成为这里的新主。
他把境灵的本源核心捏碎,这由龙凤界诞育的意识最终重新归还给秘境本身。
有风声从耳畔呼啸,傅明煦被他搂得很紧,数不清的山峦美景从两人脚底掠过,原先汹涌的魔气早已消失,秘境中的灵气继续循环,滋养着这里的一切。
而那所宫殿,早在两人出来时就已经彻底崩塌。
..
龙凤界外。
言云瞅了眼自家师兄,斟酌着开口:“师兄,我们已经出来好几日了,这秘境始终没有动静,或许他们是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了。”
苍穹中,秘境映射的虚影还在,只是山影重重之下的屋檐已经消失不见。
灵气倒灌的现象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如今只剩下连绵不断的山脉镜像。
自从里面的修士不明所以被扔出秘境外之后,仍有一些试图再次回去。
可惜,之前对他们「来者不拒」的秘境,现在已经「闭门谢客」。
几日间,不少出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还等候在原地,试图再看见秘境再次突然出现的景象。
言云想回宗门,只是厉迟雪抬头看了一眼那苍穹中的景象,身形不动。
就在这时,从药宗匆匆下来一群弟子,带路的人正是一脸严肃的方岩。
不仅如此,天边又落下几道剑光,俨然是剑宗来人。
两波人碰面后,为首的两位弟子停下说话,他们神情不算好,交流了半刻钟,就朝厉迟雪等人飞奔而来。
“就是他!”
有药宗的弟子指着厉迟雪喊道,言云见此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
一息后,厉迟雪师兄弟被人团团围主。
“你们想干什么?”言云出声大喊,旁边看热闹的被吸引注意,纷纷朝这边看来。
厉迟雪拔出长剑,眉梢挂着冷意。他看向为首的方岩,冷声道:“厉某不知因何得罪了贵宗,竟使得你们派出如此大的阵仗。”
他浑身气质冷冽,衣袍翩翩,手执长剑时脊背挺直,堪比高山冰雪中傲然挺立的松柏。
有人在暗暗嘀咕如此气度、又使剑的莫非是剑宗弟子。可剑宗与药宗向来交好,看他被药宗为难也无剑宗弟子出面维护,必定不是剑宗的弟子。
方岩倒没想到一个小宗门的剑修竟有如此风姿,但这些并不影响他来做的事情。
顶着许多人探寻的目光,他朝厉迟雪说道:“我宗宗主弟子白冷夏魂灯碎裂,神魂消失前传来的画面正是厉道友的绝雪剑钉在他的丹田之处。”
言云总算明白了这人到来的意思,说实话他们最后一剑不过是补刀行为。
但人家药宗如果偏要追踪,这就是明晃晃的杀人证据。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又不想卷入宗门是非的,赶紧拍屁股走人,连热闹都不看了,生怕被波及。
厉迟雪脸上神情未变,开口却是:“秘境生死自理,莫不成到你们药宗这里就连这苍灵大陆默认的规矩都要改一改?”
话一出,方岩就看到许多质疑的目光看过来。
“厉道友有所不知。”他停住腰板,目光朝看热闹的众人扫了一圈,肯定道,“这秘境确实与我药宗关系颇深,也是因为药宗而开启的,说一句是我药宗私有的也不过为。”
“既如此,这里的规矩自然由我药宗来定。”
“厉道友,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跟他走?跟他走哪里还有能脱身的道理?
言云心头蹭地冒出火气,就差指着他鼻子大骂:“你有证据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说这秘境出现在你们药宗上空就是你们的?若按照这个规律,那太阳高挂于我头顶之上时岂不是成了我的独有物?”
话糙理不糙,不少人觉得他说的是在理。
“强词夺理!”方岩领了执法堂的任务过来,自然不是跟他们来争辩秘境归属的,他脸上肃色更浓,“厉道友,难道需要我们来硬的吗?”
围城一团的药宗弟子纷纷拿出法器,就连一侧的剑宗弟子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言云咬了咬后槽牙,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
“不去。”厉迟雪抬起剑,目光冷然,“若你们能打赢我就另说。”
方岩何曾见过有人把药宗的面子如此踩在脚下,顿时大怒:“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双方之间的气氛十分冷凝,斗法一触即发。
厉迟雪执剑站在那,眼神中并无半点畏惧之色。
就在方岩准备出手时,有人突然喊道:“秘境不见了!”
..
“你要带我去哪里?”傅明煦脸颊发烫,在高空中不得不继续抓紧他的衣襟,“放我下来。”
不行了,这次情敏期来得太厉害,他都快控制不住了。
两人贴得很紧,傅明煦能听见他胸腔中血肉有力的跳动声。仰头望去,目视前方的寒洮露出修长有力的脖颈。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动脉中奔腾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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