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推衍天机的天赋有限,这么多年,我在这里一人,便也有了思考问题的清闲时间。”
“明煦血脉奇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我虽不知原因,却也知道上界之人对下界不过是看苟且偷生的蝼蚁。”
“然蝼蚁亦有踏上通天大途的念想,仙君你心怀苍生,必定是此间天道最适合的媒介。”
司阳仙君轻轻皱眉,半头银发在火焰的跳跃下流淌着光华,“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他了吗?”
傅阳恤笑而不语。
他知道的自然比他说的多,但他不想让傅明煦活在痛苦和纠结中。
天梯断绝已有千年,他不知道那些上界之人当初是如何下来的,具体又做了些什么,只能把修复天梯当做一个梦想寄走儿子心中的其他念想。
“我把巫族的形成之力送给你。”傅阳恤的声音不急不缓,好似送出去的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礼物。
说完,他又慢慢地站了起来。
链条摇晃,火焰奔腾而来,似乎在阻止他。
傅阳恤就那样站在冰川石上面,慢慢地弯下他即使坐着也笔直的脊背,朝司阳恭敬而郑重地鞠了个躬。
“他日,还望仙君帮助我儿。”
凡人常言,父母之爱子则计之深远。
但司阳从星辰之力中得到傅明恤所知道的讯息以及他的心愿后,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
当傅明煦重新站立在阳光下时,他与寒洮已经离开了魔域。
司阳仙君传讯过来,说他一切安好,只不过需回天衍宗一趟,有时传讯即可。
早晨的风还带着从夜晚穿梭而过残留的凉意,几根发丝飘到他眼前,把视觉中的阳光分裂成几片。
傅明煦恍惚觉得,此次巫族遗迹一行,除了寒洮身上的魔种在阴差阳错中被魔灵吞噬的意外惊喜后,什么都没改变。
“明煦,我们先一起回云寒城吗?”沈安歌自然地挽着幽姝的胳膊,心情很好地说道,“我父母的遗骸已经带好,我想把他们带回云寒城好好埋葬,刚才常伯也已经传了讯来,说他以及把墓地准备好了。”
墓地只需要一个,因为她会把父亲和母亲的遗骸安葬在一起。
傅明煦的眼角还带着浅浅的红,他顺手把发丝捋到脑后,瞟了眼她与幽姝挽在一起的胳膊,把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勉强压下。
“幽姝的魔主,真的不做了?”
幽姝仍旧是一身红衣,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做魔主本就是为了魔灵,现在有了魔灵,我可以修炼最正统的魔族功法,谁还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魔域中。”
沈安歌听见她粗鄙的形容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天地初开之时也并不是灵气大为主,天地万物自由修行法门和各类神通,这才有了大道三千的存在。
在正确的修炼功法下,灵气与魔气不过是两种不同的气息而已。
如果说丹田是灵气的修炼媒介,那么魔灵就是魔气的修炼媒介。
两者均为修炼得道。
寒洮体内的魔种解决后,即使知道白桦之身后是上界之人,傅明煦等人暂时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
“那就先回去吧。”出来了这么多,身心疲惫下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暂时先放下那些烦恼。
一行四人很快回了云寒城。
沈安歌和幽姝与他们分开,傅明煦看着两人一同进入店铺的背影,不禁感叹道:“安歌找到了好友,真好。”
他与沈安歌相识多年,她曾经在沈家的困难程度不亚于他,这也成了两人成为好友的原因之一。
他为沈安歌在孤寂的长途中找到伙伴感到开心。
“好友?”身旁一直话少的寒洮突然出声,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傅明煦没想太多,他转身朝城主府的方向走去,轻笑道:“虽说一人一魔,但友谊总能跨越种族的障碍,更在于志同道合嘛。”
“走了,回家了。”
他旁边的寒洮脚步一顿,闻言也笑了起来,“对,回家。”
回到城主府后,傅明煦的打算是先好好休息,然后与寒洮自习研究一下如何修复天梯这项造福苍生的大事。
但两人刚跨进城主府,还没来得及跟迎面而来的祭司打个招呼,寒洮就拉着他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祭司当场呆愣在地,喃喃道:“难道我刚才看错了?城主与傅主子其实没有回来?”
他揉了揉眼睛,空荡荡的大门口没有半个人影。
折叠空间内,傅明煦还未说上两句话,整个人就陷入天旋地转中。
“好好的,你在做..”刚与一双金眸对上,还未说完,浓烈而炙热的气息就堵住他的口腔,铺天盖地的吻没有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
“唔。”傅明煦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用手掌撑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发什么疯?”
床榻上,那双璀璨金眸中的暗欲令人心惊。
第100章
寒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令人容易沉溺的眷恋与柔情,高大的身形把傅明煦遮盖得严严实实, 灼热的气息菩扑洒在他的耳侧。
大腿上落下的高热让他无法忽略, 傅明煦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嘟囔道:“天天都在一起, 有什么好想的。”
床幔被手指间弹出的灵气放下,两人周围的光线被遮挡, 彼此的气息在仅有两人的狭小空间中交缠融合。
许是那双金眸中跳跃的火焰太过炙热,傅明煦忍不住微微偏头, 修长纤细的脖颈泛着玉色的润光,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脖颈肌肤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感让他浑身战栗,寒洮没有回答他的话,用行动完全诠释了自己对他的「想念」没有掺杂半点水分。
“嗯..”
落日下降,月华初升,直至天光乍亮,傅明煦都没有机会分出一点思绪在其它的事情上。
等他醒来时, 胳膊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挥, 却扑了个空。
傅明煦下意识地醒了过来,等看到熟悉的幔帐才记忆回笼,浑身的酸痛让他久久不能起身, 脑袋昏沉一片,竟有一种分不出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
缓了大半个时辰, 他才勉强起身。
穿着青衫的身子清爽无比,除了事后的酸痛并无其它不适, 傅明煦简单地束好发, 身受揉了揉脖颈, 不小心触碰到一处肌肤时,感受到一股更明显的疼痛。
“嘶。”他随后幻化一面水镜出来,果然就看见上面自己脖颈上的倒影有许多层层叠叠的牙印和紫红色的痕迹。
情到浓时,那条金龙已然化成了狼狗,把他困在怀里舔舐啃咬,恨不得吞吃入腹。
等傅明煦处理好全身的痕迹后,已然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他推开门,朝寒洮传讯,问他在哪。
“处理一些城主府的事情。”寒洮的声音照常,跟昨晚的疯狂截然不同,“你要过来吗?”
想起两人之间最近并未出现什么重大事情,傅明煦觉得昨晚应该是他在间歇性发疯,也没多想。
他在湖边吹了一会风,站在柳树下眯着眼睛看了会云层,“不去,我去沈安歌铺子拿点药草。”
末了,他拒绝了寒洮让寒正之跟随的提议。
阳光正好,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地方。
沈安歌的铺子离这里并不远,傅明煦选择步行出门。
当他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次感受到人间的烟火气,一颗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龙族并不喜欢在外面闲逛,大部分的都在云寒城后山的秘境中修炼,傅明煦不知道曾经与寒洮有过节的敖玉书如何,但有上代龙族首领的恩情在,依照寒洮的心性,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傅明煦从未多问,因此并不知道敖玉书早已被祭司送回了龙族祖地。
除了龙族,云寒城仍旧是以人族为主。主街两旁的铺子热闹非常,安定的生活并未受到外界风雨的影响。
只不过,傅明煦倒是没想到他会在路上遇到傅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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