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 鲛人王对鲛丹的效果很相信,傅明煦心下了然, 干脆缩在寒洮怀里笑吟吟地看着场中的歌舞,神识却在跟对方传音。
厉迟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展,往日剑修的冰冷荡然无存。
而寒洮,捉住手指后亲了亲,还不忘抬头沉声道:“届时龙族自会前来见证。”
龙族会来?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傅明煦一个鱼尾打挺就想起来,尾巴却被寒洮按住,顿时失去了力气, 只能软嗒嗒地窝在他怀里。
本来两人不过是将计就计, 先前蒙白被魔气控制住不能透露关于巫族消息,而寒洮又发现鲛人族跟魔种有牵扯。
毕竟,鲛人一族用鲛丹转化新生鲛人一事也太过惊奇。
种种原因之下, 他这个新生鲛人勾搭上龙族首领从而结姻,是把一切相连起来通关的最快办法。
许是不想服用清心绝欲丹, 寒洮跟他交换了已知的消息后,十分冷静地与他分析着目前的形式。
傅明煦听得不住点头, 连他揽紧腰身的手也不在意了。
歌舞一直到了王宫顶端的阳光消失才结束, 鲛人王时不时地看向傅明煦这边, 瞥见两人亲密无间愈发放心。
厉迟雪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在两人起身走之后也跟了上前。
返回宫院并不需要鲛人带路,鲛人王大手一挥,已经有鲛人在准备三日后的成亲事宜。
“真要拜堂啊?”连绵的宫灯照亮着两人前进的路,浅青色的鳞片泛着柔润的光,傅明煦斜着头看向他,玩笑道,“还是你打算在拜堂前就号令龙族踏平鲛人族?”
他斜抬头看向寒洮,墨发倾垂间露出半截细嫩白皙的脖颈,在柔色的灯光下格外莹润,仿佛入口即化似的。
“做戏要做足。”寒洮垂眸间眼尖地瞥到他耳垂下的一抹红印,知晓原因的他眸色暗了暗,“鲛人成亲要进入鲛人族特有的鲛域内,鲛人王如此迫切地要跟龙族结姻,恐怕与此有关。”
具体的原因到底为何,恐怕要进入鲛域才行。
傅明煦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拔高:“等等,所以你本来就受到了鲛人王的邀请,也知道鲛人想跟你结姻?”
若是这样,那岂不是他的出现不过是顺便而已?
哪怕是为了魔种,寒洮也定会去那鲛域一趟。
四下无人,跟随而来的厉迟雪刚想上前就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地停下了脚步。
傅明煦说完看了他一眼,双颊微微鼓起,「呵呵」冷笑了两声后就没了动静。
寒洮理解了他的意思,定定地看着他。
傅明煦仰着脖颈与他对视,唯有耳垂四周的红印愈发明显,哪怕是不远处的厉迟雪都能窥见一二。
“之前是收到过讯息。”寒洮微微侧身,把他的整个身形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过被我拒绝了。”
他低头凝视着傅明煦,一字一句地说道:“找你是真的,来鲛人族不过是意外。”
瓷白的耳垂一点一点地染上红晕,傅明煦听得不自禁地偏头不敢与他对视。
“那你龙魄处的魔种你也不在乎?”他嘟囔地说了一句。
寒洮叹了一口气,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来,认真道:“是仙是魔,与我而言并无差别。”
他低头时眉峰压沉,张狂冷峻的线条染上柔光,一双金眸中唯有眼中之人的倒影。
傅明煦听得心头猛跳,也顾不上下巴上的粗粝触感,狠狠地瞪着他:“瞎说什么,你不能是魔。”
龙族本受天道钟爱,一旦入魔就是与天道作对,浑身孽障缠身,即使成为魔族至尊,也会被天道针对,更别提飞升之类的。
他生怕寒洮生出什么叛逆的想法,眼睛狠剐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听到没有,不准瞎说!”
那清淡的眉眼盛着怒意,为自己沾染了红尘愈发动人。
寒洮心间被旺盛的火焰点燃,粗粝的指腹在光滑的下巴上摩挲,嗓音低沉:“好,都听你的。”
傅明煦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子,他眼中闪过怀疑,决定以后还是要把这厮盯紧点。
两人视线相触,从厉迟雪的角度看来,像是在紧紧拥吻。
厉迟雪不知自己是如何狼狈走掉的,明明鲛人王宫中没有风,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等寒洮以「做戏要做足」拥着傅明煦走后,不经意地转头朝身后一瞥,早已没了其他人的身影。
..
暮色四合间,鲛人王宫中不复白日里的热闹,除了守卫的鲛人侍卫外,水族的其他来宾早就各回各家,只等着三日后的婚礼带着礼品过来祝贺。
等到连绵不断的宫灯熄灭了许多,只留下零点的几个挂着时,两人才准备出发。
还有一日就是鲛丹药效无可挽回之际,傅明煦体内虽有药物阻拦,但拖得久了也不是个事。
好在他这两日已经抽空把鲛丹的成分分析得差不多,大部分却是深海特有的灵药草,还有一味主药他在把细节描绘给寒洮之后,得出这是鲛人王的血。
一想到自己吞了下用鲛人王血炼制的鲛丹,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呕,难怪那鲛丹的味道怪怪的,味道根本比不上龙血半丝。”傅明煦从客观的感受上说出事实,还一边顺手套上隔绝灵识的法衣,催促道,“夜黑风高,正是潜入之时,我们现在就走。”
他倒是有点羡慕老是一身黑衫的寒洮了,夜探时完全可以当做夜行衣来用。
寒洮眉心紧拧:“鲛人王的血本就不同寻常,被炼制成丹药后能具有异化的效果肯定是更大。”
两人一致认为,想要化解鲛丹的作用,想要查明魔种与鲛人族之间的关系,还是要从鲛人王入手。
隔绝灵识的黑色衣袍把傅明煦整个人罩在其中,露出的一张脸净白如雪,他红唇轻启:“我们走吧。”
寒洮点点头,抬头间熄灭房间内的大半宫灯,弹出一道灵气放下幔帐,拥住傅明煦消失在原地。
鲛人王的住所正在王宫的最中央,是守卫最多的地方,很好找。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都静悄悄的,寒洮带着他潜行也不废力,三两下就来到了鲛人王的住所。门口的守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这是如往常一般的平静夜晚。
傅明煦一到鲛人王的住所,就敏锐地感受到这里的温度较之外面要低上许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没有了妖骨链圈的限制,混沌之气运转全身,驱散了寒意。与此同时,一道龙气没入他的经脉。
这龙气入体格外顺畅,知晓原因的傅明煦只觉得浑身都热得慌。
“够了,我现在不冷了。”他随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警惕地看着四周,“怎么这里的温度这么低?”
这宫殿里只留着一盏宫灯,散发着的微弱灯光影影绰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鲛人王是多么节约。
在隐灭的灯光中,傅明煦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像是陈旧的物体在水中泡了许久,接近腐烂的状态,散发着恶心的气味。
“离我近点。”寒洮眯着眼睛朝四周打量,最后却落在一处墙壁上,“鲛人王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傅明煦心想难道这里不是鲛人王的住所?他们找错了?
只是那股腐烂的味道似乎无处不在,令人窒息。
傅明煦知道轻重,乖乖地靠近他,两人的影子在微弱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宛如两根竹竿般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在心里笑了几声自己这个奇怪的比喻,在识海中传音给寒洮:“这里的味道很奇怪,你闻到了吗?”
“味道?”寒洮诚实地摇摇头,他面色如常,只是指了指一处墙壁,“你闻闻那里是不是味道的来源?”
傅明煦炼丹制药的天赋极高,对各类味道也极其敏感,他所说的味道与自己所感知到的异状联系在一起,一种猜测浮现在心头。
于是他顺着寒洮说的墙壁仔细嗅去,寒洮紧跟在他身后,然后就看到他在接近墙壁的一瞬间转身干呕起来。
“好臭,呕。”傅明煦捂着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弯着腰腹诽,“这墙壁后面该不会是鲛人王的茅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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