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之前也没见过魔种,但总觉得眼前的魔种有点干瘪。
“你体内的魔种跟这长得一样吗?”他又瞥了那黑漆漆的魔种一眼,“为什么你能扯出他识海中的魔种?”
他猜了猜:“难道是你体内的魔种等级更高?”
地牢光线昏暗,寒洮半张脸隐在阴影处神色不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看着剑气形成的囚笼如有所思,“回去再说。”
“等一下。”这时祁暮远无意瞥见弟子手背上的印记,几个箭步上前,等看清时神情一变,“是剑宗的弟子!”
寒洮皱眉:“你确定?”
看着那手背上清晰的剑身印记,祁暮远冷声道:“非常确定。”
可是,剑宗的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堕魔的。
但现在显然也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寒洮把这件事记下,一掌拍向这弟子的后脖颈。
等手下的弟子彻底昏了过去,他谨慎地抹去两人的记忆,沉声道:“走!”
祁暮远手心一收,点头。
就在魔种气息消失的一瞬间,整个牢狱突然泛着白光,那白光来势汹汹,定睛看去时竟然是肉眼难辨的细针。
“快出剑!”寒洮传音催促,“用剑宗的剑法。”
刚出鞘的剑气徒然一滞,祁暮远差点被功法反噬,吼了一句:“不早说!”
话音未落间,剑招变成大招大合,无数的浩瀚而锐利的剑气开始绞杀。
寒洮估摸了下时间,一把抓住祁暮远的肩膀,纵身一跃:“走!”
两人刚一出来,就发现外面早已人声鼎沸。
施归元像是早有所料一般站在人群之前,面色冰冷,扬声道:“捉住他们。”
“别用修为压制,用刚才的剑气。”寒洮不忘提醒他,脚尖一点,“影,出来。”
影不清不愿地苏醒,寒洮不需要吩咐,他就知晓主人的意思。
深夜之时,天地间到处都是阴影,一个影子藏在其中,让人毫无知觉。
“谁?”施归元心中警铃大作,身体的本能使他一侧身,鬓角的一缕发丝飘落而下。
他回头,只看见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过,又隐藏在阴影中难辨其身。
施归元心中一惊,大怒道:“何人如此鬼祟?”
自然无人可以回应他,影子的修为根据主人的修为而定,从深眠中被主人唤醒下山去拿东西倒也罢了,没想到一个时辰都没隔又被拉起来。
影有点郁闷,特别是听到施归元说他鬼祟之后。
他天生就是影子,隐蔽是他的天赋技能,怎能被说成鬼祟。
但任凭施归元如何出言刺激他,他仍旧是融入阴影中不动。
于是,施归元发现,只要他一动,那道鬼魅的身形就随之而来,仿佛无所不在,像是在刻意针对自己。
“走!”寒洮瞥见施归元被气得铁青的脸色,传音给祁暮远。
祁暮远会意,长时间未使用过的剑宗剑招愈发熟练快速,几乎是在瞬间就变成残影。
剑气缭绕间,许多弟子纷纷倒地。
好在他本意不在伤人,逼退了众人后,剑气朝重重阵法暴力而去。
寒洮听着耳边噼哩噼哩的破阵声,嘴角抽了抽,十分怀疑他是在报复。
有影子牵扯住施归元,又无阵法的阻拦,寒洮带着绕了药宗一圈,这才回到住所。
两人话都没说就分别进入房间,他边走边撤下防御法阵,摸进卧室。
刚睡下不久的傅明煦被身边的动静吓醒,眼眸中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看着来人是寒洮后,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半夜爬我的床?”
寒洮没有时间解释,他知道刚才跟祁暮远的所为虽十分小心,但想骗过施归元没有那么容易。
他扯松衣襟,修长有力的脖颈暴露在他面前,嗓音低沉:“别说话,快吸血。”
傅明煦震惊:半夜飞来的鸭子?
寒洮神识通广,能听到有急促繁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把脖颈凑到傅明煦嘴边,催促他:“快咬。”
两人挨得太近,傅明煦都能听见动脉内流淌的血流声,龙血的香甜味自动地浮现在脑海中。
这跟拿着一盘他最喜爱的菜放在眼前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不是很饿,但吃两口总没错吧?
“你到底想干吗?”傅明煦忍住本能,疑惑道,“难道你还需要混沌之气?”
这么短时间内,他是不会让反哺事件再发生了。
寒洮略微一猜就知道他的心思,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头顶,沉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要你付出什么,你吸吗?”
还有这等好事?
傅明煦眼睛瞪大,睡意全无。
谁能拒绝不要钱的美味?
他仰着头,舔了舔嘴唇,一口咬了上去。
“唔。”
寒洮闷哼一声,虽然傅明煦第一次咬破血肉已经十分小心,但他还是能感受到牙齿刺破肌肤,唇舌贪婪地吸食血肉的明显触感。
特别是,对方的温热呼吸全都落在脖颈肌肤上。
他抬起头,金眸中的神色有过短暂的空白。
香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被压制住的情敏期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傅明煦顺着本能,双手不自禁地攀附在他的双肩。
“叩、叩、叩。”
沉浸在香甜中的傅明煦猛地被惊醒,吓得在他脖颈的其它地方又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很结实,虽然没有破皮,却在上面留下清晰的齿痕。
“谁来了?”他唇上的血迹都未来得及拭去,连两人之间的姿势都没注意。
外面传来施归元的声音:“寒城主,今晚药宗有贼人潜入,还请出来一见。”
傅明煦看他,压低声音:“贼人?他说的难道是你?”
“可以这么说。”寒洮拉下他的手,目光扫过他眼角泛起的红晕,“我来处理,你不用出来。”
傅明煦恍然大悟,镇定下来,舌尖扫过唇角香甜,点了点头。
寒洮无意瞥见他的小动作,目光一窒,在外面的嘈杂声中起身。
等双手从对方肩膀上垂落时,傅明煦才惊觉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
“是你自愿让我吸血的。”他有点心虚地说道,眼神在瞟到他脖颈上的两处齿痕时双颊泛红,“我还是拿点药给你擦擦吧。”
“不用。”
说完,寒洮就朝门外走去,速度之快让傅明煦根本没时间喊住他。
“吱呀。”
房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司阳仙君和祁暮远正站在一处低于,祁暮远一脸无辜,施归元一脸铁青,而药宗的其它弟子一脸迷惑。
“何事?”
寒洮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他衣襟松散,说话间喉结微动,坦露的脖颈上有两处齿痕在晃动的光下十分明显。
其中一处泛着鲜红的印子,可以想象咬着的人是如何用力。
祁暮远眼睛睁大,完全不敢想这厮趁着这点时间还能勾得伴侣起火,他看了一眼司阳仙君,顿时有点嫉妒,也开始佩服寒洮的手段。
这么一看,施归元大张旗鼓下捉拿贼人之举倒是像打扰了对方的春宵。
场面一度很尴尬,寒洮整理好衣襟,顶着众人的目光面不改色,“刚在里面听说有贼人,不知施宗主怎么寻到了我们这处?”
“伴侣脸皮薄,就不好出来接见各位了。”
整齐的衣襟并不能完全遮挡住两处齿痕,反而露出一半更令人遐思。
司阳仙君:这厮脸皮真厚!
施归元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之前有两修为高深的贼人潜入我药宗,竟然掠去其中一位堕魔的弟子,手段卑劣。”
“想起你们在这歇息,便想询问各位可听到什么动静?”
司阳仙君看了眼稀疏的星子,坦然道:“没有听见。”
祁暮远摇摇头:“沉迷修炼,封闭五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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