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坐在山洞前的树梢上,手中抓了片树叶,正在尝试吹响。
青年背靠树干,一条腿自然垂下,微风扬起他的发丝,素白的衣摆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这本该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可惜风辞只顾着和他手中的树叶较劲。
幻境里的日子果真如裴千越所说那般枯燥无聊,所以不去寻找破镜之法的时候,裴千越时不时找些乐子来给风辞玩。
比如教他用树叶吹曲子。
说来也怪,这在裴千越做来分明十分简单的动作,落到风辞手里却怎么也做不好。他尝试了好一会儿,树叶只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沉闷声响。
听上去甚至有点滑稽。
身旁树梢一沉,是裴千越坐在了他旁边。
裴千越伸手接过风辞手里的树叶,细致压平,就着他吹过的地方将嘴唇贴上去。
悠悠曲调倾泻而出。
裴千越在吹曲子的时候神情十分专注,他侧身坐在树梢上,侧影轮廓在月色下更加深邃。
风辞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心猿意马。
许是这幻境中的日子太过枯燥,在这就连时间都停滞不前的空间里,身旁唯一的活物自然牵动起所有情绪。
总之,自从那日裴千越在他面前说过那番话之后,风辞总是时不时想到些不该想的东西,尤其是二人这般独处的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且随着二人被困时间加长,这种情绪变得越发难以控制。
甚至这人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坐在他身边,都能勾得他心痒难耐。
千秋圣尊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头一次发现自己定力这么差。
片刻后,曲声忽然停了。
“主人。”裴千越低声唤他。
风辞恍然回神,问:“怎么了?”
裴千越放下树叶,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若不想,就别再这样了。”
风辞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别再这样看他。
连风辞都察觉到二人间的气氛出了问题,裴千越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只会比风辞更难耐。
在知道对方其实也不太好受之后,风辞反倒释然了。
他笑起来,非但没有躲避,反倒将身体略微前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别怎么样?”
裴千越的呼吸陡然乱了。
风辞笑容愈发放肆。
他一点点往裴千越身上贴过去,靠近对方耳畔,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身下吱呀一声响。
风辞脸色一变。
这根脆弱的树梢终于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从中断裂。电光火石间,裴千越一把将风辞拉进怀里,二人双双摔到地上。
裴千越垫在下面,被风辞压得闷哼一声。
这树其实不高,他们一个长生不死的修真界祖师爷,一个修行数千年的大妖,这点高度摔下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风辞伏在裴千越身上抬起头,却见身下的人眉宇紧蹙,就连脸色都有点隐隐发白。
有这么疼?
风辞正想起身,听见了裴千越低沉的声音:“……你别乱动。”
声音听上去甚至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
风辞疑惑地眨眨眼,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大腿正抵在什么地方。他尝试着稍动了动腿,又听见裴千越轻轻吸气。
风辞了然。
如果刚才是撞到了那里……那是挺疼的。
不过,他也不太理解,他们方才明明只是吹了个曲子,为什么能把那玩意吹得那么精神。
“……还不起?”裴千越又说话了。
风辞无辜地望着他:“是你让我别乱动的。”
裴千越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一言难尽。
风辞:“噗哈哈哈……”
理智告诉他不该幸灾乐祸,可裴千越此刻的表情实在很有趣。风辞越看越觉得好笑,趴在裴千越身上笑个不停,笑得整个肩膀都在颤动。
裴千越终于被他逼得忍无可忍,搂在风辞腰间的手臂用力一扯。
二人位置瞬间调转,风辞的笑声全被裴千越蛮横地堵了回去。
裴千越的吻依旧强势,带了点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狠意,但不一样的是,没过多久,风辞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甜腻的香气。
他以前闻过这个味道。
是蛇族在交尾前分泌出的催情香。
当初裴千越在无涯谷中了妖毒,险些冒犯风辞时,就用过这东西。
风辞忽然一偏头,躲开裴千越的亲吻。
他呼吸稍有些不畅,喘息两声,笑着道:“你那点小伎俩对我没用。”
现世里那具少年肉身年纪尚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经受不住蛇族的催情香再正常不过。可他如今这具身体已活了数千年,这些外物对他根本没用。
“是吗?”裴千越亲了亲风辞的侧颈,那股香气顿时变得更加浓郁。
二人如今就倒在火堆不远处,熊熊火焰映着两人相拥的身体,将周遭的温度炙烤得更加热烈滚烫。
裴千越此刻倒是十分耐心。
他将动作放缓,就连亲吻带上点温柔的意味。
风辞方才的话不是乱说。
他这具身体清修多年,早已超脱尘世,外物对他没有作用,也没有这么容易情动。被裴千越这般温柔侍弄,反而弄得不上不下,比先前还要难受。
“别弄了。”风辞伸手推他肩膀,皱着眉,“我不来了。”
推拒的手被裴千越握住,在掌心亲吻:“看来主人没有骗我。”
“谁骗你了。”风辞已经被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吊得完全没了兴致,只想去泡个冷泉水清醒清醒,“你快放开——”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裴千越用力按住了。
“本想着……”裴千越叹息般开口,低声道,“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风辞没明白他这慢慢来是怎么个慢法,正想再问,却被裴千越下一个动作完全堵了回去。
他低下头,将手上的侍弄,换成了唇舌。
风辞呼吸一滞,没忍住泄出一声低喘。
“裴……裴千越!”
风辞此生还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他抬手就想把人推开,却被后者扣住手腕,紧紧压进草地里。
身旁的篝火还在跳动着,柴火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掩盖住了一切暧昧的声响。
……
……
如同一股平缓的水流不断冲刷神经,不知过去多久,风辞浑身才松懈下来。他倒在草地上,胸膛不断起伏,眼前一片模糊。
片刻后,一具微凉的身体凑过来,搂住了他:“……好酸。”
他嗓音有点哑,能明显听出方才受了不小的折磨。
但不得不说,的确很舒服。
在这档子事上被人伺候,对生理和心理都是极大的刺激。风辞很享受这种被取悦的感觉,抬手在对方咽喉处揉了揉:“还疼不疼?”
“疼。”裴千越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在卖惨惹人同情这件事上,风辞还没见过谁能比得上裴千越。
堂堂阆风城主,在当初仙盟叛乱时被打得几乎变回原形,都没喊过一声疼,这会儿倒是脆弱起来了。
果然,刚喊完疼,便凑过来想亲他。
“滚……”风辞偏头躲过,声音低哑,“都让你不要吞……不给你亲。”
这是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上了。
裴千越低笑,依言没再亲他,只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可主人明明很喜欢。”
风辞懒得理他。
裴千越显然还没有完全尽兴,搂了他一会儿就又开始不老实。
风辞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讨饶道:“别再来了,让我适应一下,真不行……”
他活了几千年都没做过这种事,一次已经很要命了,再多来两次,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裴千越动作一顿,小声道:“那下次?”
风辞:“嗯,下次,下次吧。”
裴千越继续和他讲条件:“主人下次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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