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178)

　　邵云安在蒋康宁身边坐下，问：“大哥，抛开年龄不谈，慕容伯伯会接受小郭哥吗？”
　　蒋康宁认真回道：“如果没有年龄这一层，我想王爷会愿意娶子牧的。”
　　“大哥也知道慕容伯伯跟王妃的感情不好？”
　　蒋康宁道：“这件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邵云安立刻问：“那慕容伯伯怎么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还是没遇到？还是他其实喜欢王妃，但王妃不喜欢他，慕容伯伯就不强求？”
　　蒋康宁被问晕了，说：“你问的我都不知道。王妃是一个随和的女人，或许不够贤淑，但算得上温柔，我娘在世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在家中提到过。她很信佛，未出阁之前就喜欢去寺庙里清修，王爷恐怕也明白，所以不强求她做一个王府适合的掌家女主人。但不管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感情如何，王爷都是实实在在比子牧大太多，所以他俩，不合适，你要做的是劝子牧早点抽身，莫要放任感情，届时难以收场。”
　　“知道了。”邵云安回答得很随意。
　　蒋康宁不得不去看王石井，王石井只得说：“我们会劝他。”
　　半夜，郭子牧渴醒了。房间里的油灯还燃着，醒过来的他就看到罗荣王坐在床边，靠着床柱睡着了，明显是守着他。郭子牧的眼圈红了红，他伸手。
　　“呵！”
　　罗荣王惊醒了。看到郭子牧醒了，他急忙问：“小牧，渴不渴？”
　　郭子牧点头。罗荣王搓了搓脸，站起来去给他倒水。水凉了，罗荣王又提了壶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一回来，他就说：“等急了吧。厨房也没热水了，现烧了点。”
　　兑了杯温水，罗荣王端给郭子牧。郭子牧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罗荣王笑着又给他兑了一杯。
　　不渴了，郭子牧往床里挪了挪，那意思就是让罗荣王上床。罗荣王当即就为难了，说：“你睡吧。我刚才睡了会儿现在也睡不着了。人老了，觉少。”
　　郭子牧扭开脸，低声：“就，一个晚上。”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着他，罗荣王投降了，走过去脱了鞋袜，脱了外衫，掀开被子，迟疑了片刻后，他吹灭了油灯，上床。还没躺好，郭子牧就抱住了他，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罗荣王在心里叹息一声，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抱紧他。
　　“睡吧。”
　　郭子牧没有出声，罗荣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睡觉。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什么春心荡漾。
　　可能也是累了，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罗荣王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恍惚间，有什么在“唔唔”的哼，罗荣王猛地惊醒，仔细一听，居然是郭子牧。
　　他急忙出声：“小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他怀里的郭子牧却没回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罗荣王急了，凑过去：“告诉慕容伯伯，怎么了？是不是头疼？还是肚子不舒服？肯定是酒喝多了伤着了。”说着，罗荣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一把抓住。
　　“不是……”郭子牧的声音有点虚弱。
　　罗荣王摸到郭子牧的脸，一头的汗， 他更急了：“我去找云安，看他有没有药。”
　　“别去。”郭子牧却是抓紧了罗荣王。
　　“别任性。”罗荣王抽手，郭子牧却抓得更紧：“没有，不舒服。”
　　“舒服了你能一头的汗？”眼睛适应了黑暗，罗荣王摸郭子牧的脖子，也都是汗。郭子牧抱住他的腰，钻进他怀里。
　　罗荣王的心瞬间就要融化了。他随手抓过不知是谁的衣服，给郭子牧擦汗，嘴上说：“你这一身的汗，慕容伯伯去打点水，你擦擦。”
　　“慕容伯伯……”
　　“嗳。”
　　黑暗给了郭子牧勇气，也可能还有酒精的作祟，郭子牧又哼了起来，却是说：“我做梦了……”
　　罗荣王顺着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梦到，慕容伯伯，亲我……”
　　罗荣王的身体立刻僵硬掉了。郭子牧又哼了起来，罗荣王的老脸在黑暗中发烧，他要还不知道郭子牧的哼声代表着什么，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郭子牧似乎确实很难受，在罗荣王的身上蹭。罗荣王的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他咽了咽嗓子：“小牧，慕容伯伯，出去，你自己，摸摸，好不好？”
　　郭子牧却是哭了，低低的，弱弱的抽泣。罗荣王闭上了眼睛。几个呼吸之后，他低头在郭子牧耳边说：“小牧，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郭子牧听话地翻身。罗荣王把郭子牧揽到怀里，一手探入被窝里。
　　“唔……”
　　“慕容伯伯，教你，怎么做。以后不舒服了，你就这样摸摸。但这种事，不能多做，多做伤身。”
　　“唔嗯……”
　　罗荣王在心里念佛经，右手隔着裤子轻抚那已然挺翘的地方。郭子牧难受极了，罗荣王不停地深呼吸，他解开郭子牧的裤绳，艰难地探入进去。
　　在皮肤与皮肤相触的瞬间，郭子牧舒服的叫了一声，罗荣王却是全身汗涌。随着罗荣王手中上上下下的动作，郭子牧软成了一滩春水。即便是他自己，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更何况是他喜欢的人，对他做。
　　罗荣王的汗浸湿了衣衫，他紧咬着牙关，努力甩开脑袋里描绘出的手里物件的样子。一定是，十分的漂亮、精致吧，不像他的那样，粗鄙不堪。
　　“啊……唔……”
　　郭子牧的衣衫不知何时敞开，黑暗都遮不住他身体的白皙。罗荣王闭上眼睛，不敢看。一双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背对着他的人翻过了身体。柔软再次贴上他的嘴唇，这一次，罗荣王却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了。
　　“唔！”
　　滋滋的水声，不知是下，还是上。面对郭子牧的诱惑与主动，当了近三十年鳏夫的罗荣王彻底丢盔弃甲。


第155章
　　第二天早上，只有罗荣王出来吃早饭，郭子牧未露面。罗荣王也只说他昨晚喝多了，不舒服，还数落邵云安引他吃酒。可吃完早饭，罗荣王却没有急着回房，却是要王石井陪他下棋。王石井自是答应，但他和邵云安都看得出，罗荣王其实是心事重重的。
　　罗荣王和王石井下棋去了，蒋康宁开口：“子牧昨夜一直在王爷房里，你去看看他。”
　　邵云安瞪大眼：“他们两个会不会……”
　　蒋康宁肯定的说：“不可能。要真发生了，王爷不会还有心思去下棋。”
　　邵云安想想也是。他和井哥第一次后井哥可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了一天，生怕他还痛。这小郭哥没露面，慕容伯伯却下棋去了，确实不大对劲，邵云安立刻喝掉碗里的粥，擦擦嘴走了。
　　来到罗荣王的房间门口，邵云安敲敲门，却没人应他。又敲敲，还是没人应，这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邵云安一看出来的人，大吃一惊：“小郭哥？你这是？”
　　郭子牧转身回了屋，邵云安担心了，赶紧过去。关了门，邵云安问：“小郭哥，你怎么了？”
　　郭子牧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和邵云安预期的简直是天差地别。郭子牧坐在床边，垂头丧气，却说：“没怎么。”
　　邵云安叫：“你当我瞎了？你这样还没怎么？肯定是跟慕容伯伯怎么了吧？”
　　郭子牧吸了吸鼻子，眼泪竟然就那样掉下来了，吓了邵云安一大跳。他急忙在郭子牧身边坐下，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
　　郭子牧还是摇头。
　　邵云安直接问：“你跟慕容伯伯表白被拒绝了？”
　　这回换郭子牧被吓到了。他慌乱的擦眼泪，邵云安搂住他的肩膀：“你别躲了，我都知道了。昨晚慕容伯伯扶你回房间之后，我躲门口偷听了。”
　　“啊！”郭子牧的脸更白了，不敢置信的瞪着邵云安。邵云安给他擦眼泪：“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灌你酒。前晚我和井哥在外头嘿咻，看到你出来，也看到了慕容伯伯给你披衣服，送你回去。在我面前你还掩饰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慕容伯伯？”
　　被邵云安的厚脸皮（不要脸）惊得哑口无言的郭子牧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他低下头，却也直接说：“喜欢。”
　　房间不是太隔音，邵云安一副八卦的样子，低声问：“慕容伯伯勉强做你爷爷都行，你怎么会喜欢他？”
　　郭子牧不高兴了，立刻剜了邵云安一眼：“我喜欢又不是你喜欢，我不觉得他老，他要不老，我还不喜欢呢。”
　　好吧，这是傲娇了。他就说小郭哥有当傲娇受的潜质。邵云安正经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疑问，是所有人的疑问，我不瞒你。井哥和大哥都知道了。”
　　郭子牧：“……”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幼年丧父，慕容伯伯又很疼你，然后你把父子情当成爱情了？”
　　郭子牧用力敲了邵云安的脑门一下：“我要真想找父亲，我就去找岑伯伯！岑伯伯对我也很好！”
　　对哦，他都忘了这个了。邵云安揉揉脑门：“那为什么是慕容伯伯？你这张脸想找什么样的都行啊。”
　　郭子牧却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做梦，都会梦到他亲我。”
　　邵云安挑眉，哇塞，这春梦都做了。郭子牧破罐子破摔也好，当邵云安是能倾诉的对象也好，他失落的说：“我都做好了在王宅里呆一辈子的打算了，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讨厌陌生的男人看到我的脸。我也不会想到，我会喜欢上慕容伯伯。慕容伯伯老了，头发也白了，年纪足以做我的爹，可我就是喜欢他。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疼我，打心里疼我。我的脸，是要什么样的男人都行，可他们喜欢的，真的是我吗？如果我没这张脸呢。”
　　邵云安指指郭子牧的脸：“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昨晚的宿醉。”刚才还哭了。
　　郭子牧吸鼻子了，邵云安急忙叫：“别哭啊，哭有什么用。你要真喜欢，我们就想办法。说吧，昨晚怎么了？后来我可没偷听了啊。”
　　郭子牧很豪放地直接用袖子擦眼泪鼻涕，也不嫌害臊，说：“我昨晚勾引他，他不上钩。”
　　哇塞！！！
　　邵云安张大嘴：“你是谁？你绝对不是我的小郭哥，我的小郭哥没这么大胆！还居然说出来！快说！你是哪路妖怪！”
　　郭子牧“噗哧”笑了。
　　“哇哇哇，美人笑了，真是倾国倾城呀。”
　　“滚边去。”
　　邵云安想捂脸，他绝对不会承认当初那个内向腼腆的小郭哥是被他带坏的，绝对不承认！
　　不管邵云安承认不承认，他那强悍的性子对郭子牧没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郭子牧两袖左右开弓擦擦眼睛，说：“我都主动亲他了，还让他摸我，他都不要我。你说我能不伤心么。”
　　哇塞塞塞塞！
　　“你真的不是我的小郭哥！快把我的小郭哥还来！”
　　“滚！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帮帮！”
　　邵云安搓搓脸，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小郭哥真的变悍了！他再次认真地问：“你真的确定你对慕容伯伯的感情是爱情的爱，不是父爱的爱？”
　　“我有爹，虽然我爹死了，但我不需要再给自己找一个爹。”
　　“那……”邵云安凑过去咬耳朵，“你们两个接吻的时候，你有感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