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之人议论纷纷,就算在场无女人,但找他国皇子赐福,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痴心妄想!”
陆景深闪电般出手,无人看出他是如何动的,只见两人身形快速交错了一瞬,西厥大王子已经被逼出凉亭。但陆景深的袖子上却多了一道豁口,这场较量显然不分胜负。
姬清站起身来,冷然道:“这里是大延,若大王子想念美人便回西厥去,在本王这里,你得不到赐福,本王只盼你输。”
他走近几步,逼视着凉亭外的身影,压低声音道:“大王子若不怕中毒,大可来试试。”
哥舒烨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咧开一笑,“会有机会的,昭王殿下。”后面四个字被他碾得只剩下气音,硬生生磨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姬清脸色一冷,转身回了座位。
最上首那处珠帘垂挂,华丽的凉亭内。
成顺帝翘首盯着姬清所在的方向,蹙眉问:“他们在干什么?”
承贤伸长脖子瞧了半晌,回禀道:“似乎是陆大将军和西厥大王子起了冲突。”
成顺帝闻言舒心一笑,开怀道:“倒是把陆景深给忘了,有他在定然输不了。”
“陛下英明。”承贤躬身一笑,送上一记马屁。
哥舒烨驰再次返回比武场时故意绕道,在路过哥舒御间的位置时,出声道:“三弟不打算上去比划一二?”
哥舒御间咬了下后槽牙,哥舒烨驰明知他受了伤却故意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扎他的心,如果这次比武能为西厥争得颜面,回去之后支持率定然提高,然而这一机会,显然已经落入哥舒烨驰囊中。
哥舒烨驰继而嗤笑道:“险些忘了王弟身体不适,既然如此还是别逞能了,凡事都交给大哥,自己放放牛、牧牧马,再不济还可以去挖石头,王弟不是最擅长这个?”
哥舒御间冷哼一声,讽道:“大王兄莫要自大,当心弄巧成拙,父王怪罪。”
“三弟多虑了,还是担心自己吧。”
哥舒烨驰重新站上场,延国这边,出场的是宋子穹。
哥舒烨驰手中是一把细薄锋利的半月形长刀,宋子穹持剑,两人一交手就硬碰硬,以快制快,刀剑成影,众人看得目不暇接。
“宋统领能赢吗?”姬清对武学一窍不通,问向陆景深。
“宋子穹的剑法着重技巧,少了狼性,哥舒烨驰却是狠辣有余。”陆景深看得透彻,给姬清讲解。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刻钟,那弯刀不仅快,角度还极为刁钻,宋子穹一个躲闪被击飞出场外。
暖阁中,宋淑妃和八公主姬萌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的比试,不同的是,宋淑妃盯的是西厥两位王子,而姬萌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陆景深身上。
“西厥人强者为王,依母妃看八成有希望即位的是这位大王子,你看那位三王子,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上场比试的意思,定是身手太差,上不得台面。”宋淑妃看得非常认真,不停地比量,越看越觉得西厥大王子更合心意。
姬萌心不在焉地道:“一切全凭父皇和母妃做主。”心里想得却是,再厉害刚刚还不是被陆大将军三两下击退了,待一会儿陆大将军上场,定然打得他落花流水。
成顺帝皮笑肉不笑地鼓掌,承贤上前建议道:“要不然下一场让陆大将军去?”
“可。”成顺帝颔首。
熟料,哥舒烨驰在场中极其嚣张地叫道:“诸位皇子没人上吗?延朝的皇子莫不是怕了小王不成?”
成顺帝脸色难看,视线在在座皇子身上绕了一圈,姬清直接忽略,剩下三个人哪个能抗住西厥大王子?不说胜,但至少打个平手。
三人注意到成顺帝的目光,脸色都有些难看,刚刚哥舒烨驰和宋子穹的比试,三人都看到了,他们连宋子穹都打不过,更别说去对付哥舒烨驰。
哥舒烨驰又道:“听闻三皇子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想必一定身手非凡,本王子想借此机会领教一下。”
指名道姓,姬睿再不情愿,也只能阴沉着脸,提剑走入场中。
站定之后,姬睿抬剑直指哥舒烨驰,问道:“为何要与本王比试?”
哥舒烨驰瞟了场边的哥舒御间一眼,笑道:“自然是因为本王子不喜欢三这个数字,见了总想打压一番。”
姬睿吐血,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恼怒之下直接挥剑攻了过去。哥舒烨驰以刚克刚,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姬睿的剑被打飞了出去。
“你败了,延国的下一代,不过如此。”哥舒烨驰嚣张至极地冷笑一声,转身往台下走去。
“你去叫陆景深,下一个他上,必须给朕赢!”成顺帝气愤地对承贤道。
西厥人那边一片嘘声,到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嘲笑。
“还没结束!”姬睿举起剑又冲了上去。
哥舒烨驰刚一转身,便惨叫一声,哐啷一把短小的匕首掉在两人中间。哥舒烨驰捂着腰侧连连后退,口中叫道:“延国皇子是不是输不起?竟然偷袭本王子!”
姬睿一懵,愤怒地盯着哥舒烨驰,“你诬赖本王?本王何时偷袭你了?”
众目睽睽,但谁也没看清两人身体靠近那一瞬间,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可沾血的匕首掉在地上,却是做不得假。
谁也没注意到,广王隐秘地勾起了唇角。
陆景深收回视线,道:“比武大会是办不下去了,咱们走吧。”
姬清问道:“你看清楚怎么回事了?”
陆景深道:“燕王被哥舒烨驰坑了一把,现在事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燕王害皇上丢了脸面,短时间内,怕是得不到圣心了。”
成顺帝看着争辩不休的燕王只觉得丢人现眼,怒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朕叫下来,脸都丢到西厥去了!让这个逆子回府好好反思己过。”
“朕累了,回宫。”成顺帝一甩袖子,起身离开。
朱院使受命去给西厥大王子看伤,但是被西厥人拒绝了,一群勇士围着大王子直接回了驿馆。
哥舒御间起身时,远远对姬清点了一下头,这才离席,转瞬之间西厥人都走光了。
几个金吾卫把燕王请了下来,姬睿一脸愤怒,看到表情高深莫测的姬晟,还有憋不住笑的姬放,狠辣地瞪了一眼。
姬放幸灾乐祸地道:“没想到三皇兄也有今日,好好禁足反省吧,但不知这回三皇兄丢了国威,贵妃娘娘又能吹什么枕边风?”
姬晟道:“六皇弟,三皇弟丢的是我大延的面子,我们应当痛定思痛,引以为戒才是,怎么能当笑话看。”
姬睿一口郁气憋在心口,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甩袖离开。
当夜,姬睿在床上狠狠发泄了一通,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转头睡下。只是没留意轻重,将人弄死了在床上,有点晦气。
昏暗的月色下,燕王府后门抬出了一具浑身赤着的女子,简简单单用草席裹着,扔去了乱葬岗。
比武大会之后,西厥王子送了许多东西来将军府,还专门强调了给昭王殿下。
明明是与公主和亲,东西却流水一样送入将军府,总让人觉得图谋不轨。
看着这堆价值千金的物件,陆刚直接去找了陆景深。
全上京城谁不知道,昭王殿下嫁给了他家将军,人都成婚了数月,还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东西,想膈应谁呢?
陆景深冷道:“你从库房里挑些东西给王爷送过去,这些,充军饷。”
自从表明心迹之后,姬清和陆景深一直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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