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汪春苑完全靠着药物和氧气支撑,她不能吃东西,还需要打营养针维持生命。离开了这些,她一定会死。
让北齐的核心人物更迭,以他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他看向屋内,忽然起身。
聂芸诗正从屋内走出,见魏周冲她挥手,便走了过来。
“什么事?”
魏周指了指隔壁的屋子,“进屋说。”
聂芸诗“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跟在魏周身后,进了里面的一间卧房,魏周把门关上。
【屏蔽系统!】
系统懵了。
【啊?你跟她?她都能当你妈了!】
【呵……系统已屏蔽!】
魏周开口道:“那些药物和针剂、氧气快要用完了,我需要做到一件事,才会有更多的药来救小春,你能帮我吗?”
他知道聂芸诗一定会帮忙,这个女人有自己的势力,她或许能做到。
聂芸诗果然立即点头,“你不用告诉我为什么,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你,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吗?”
魏周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只要结果,对于原因并不会追问。
他点点头,说道:“我要做的是,让北齐朝中的核心人物更迭,这个核心人物,至少是一品大臣。如果能做到,我能得到的药物大概能让小春再多活三到四个月,希望她能醒过来。”
他声音低沉,“如果做不到,三天之内,我的药物就会耗尽,她一定会死。”
聂芸诗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品大臣……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便去动一一品大臣。”聂芸诗喃喃低语,“但是如果这样才能救小春,那……我让人刺杀丞相如何?不对……刺杀太师更容易一些。”
魏周没想到她会这么疯。
“或者我去告发皇后……也不行,就算皇帝知道她养面首,为了面子也不会废后。我让皇后把太师骗出来,让人杀了他!”
魏周忍不住道:“有没有更温和一些的法子?这个更迭只要事实成立就行,哪怕只有一个时辰也行。如果你能说服皇帝,把丞相贬官一个时辰,也可以完成任务。”
“皇帝不听我的,”聂芸诗摇头道,“他可不会对我言听计从,我跟朝中那些老头子也没什么交情。”
她低头思索半晌,抬眸道:“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了,麻烦你帮忙照顾小春。你对小春这么好,我很感动,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愿意满足你。”
外面响起马蹄声,魏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唐梓歌从马上跃下,手中抓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头儿,身上血迹斑斑,伤得不清。
唐梓歌却没有要顾忌他的伤势的意思,动作粗鲁地把他摔到院子里,老头儿疼得直抽气。
“这个就是魔教教主,你有什么要问的,问吧!”唐梓歌抱着双臂,眼神凌厉,“说实话,不然宰了你!”
魔教教主脸上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他身体瑟缩着,哑声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那天在树林里,伤害那个小姑娘的人是谁?”魏周走到魔教教主身边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
只看这双眼睛,他就能认出来,这个就是当天在树林里的灰袍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魔教教主挣扎着后退,“不关我的事!我没杀她!”
【解除系统屏蔽!测谎!】
【叮!真话!】
“你不认得他?那你去见他,是为了什么?”魏周继续问。
魔教教主犹豫着,“也没什么,就是谈一些事情。”
“什么事?”魏周问。
“江湖帮派之间的事。”魔教教主说。
【测谎!】
【叮!谎言!】
魏周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刺入魔教教主的大腿。
魔教教主发出一声惨呼,痛得满地打滚,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说一句谎,刺你一剑!”魏周沉声说道,“我能识别谎言,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魔教教主声音颤抖着,“我……我说!我们在交易……他想要黑血石,答应……答应派人帮我杀唐梓歌,我同意了,黑血石也给他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他身边那个高手被你杀了,没有人帮我杀唐梓歌了,我……我还吃亏了呢!”
【测谎!】
【叮!真话!】
“黑血石有什么用?”
“可以……验证孩子是否是亲生的。”
看来魔教教主真的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魏周失望地摆手道:“带下去吧!”
唐梓歌把魔教教主点晕了,绑起来塞进柴房里。
聂芸诗一直在旁边听着,她沉吟道:“我去让人查黑血石的下落,谁的手里有黑血石,谁就是凶手!黑血石是用来验亲的,此人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地位又高……这样的人不多,不难查。”
她望向魏周,“你帮忙照顾小春,我明日便回京查证此事,以及帮你做你交待的事。”
时间到了,魏周需要再给汪春苑注射针剂,便点了点头,进屋去了。
唐梓歌从柴房走出,说道:“我明日把人拉远些杀,不会污了你这院子。”
聂芸诗苦笑道:“无所谓了,我不关心。”
她转身要进屋,唐梓歌忽然道:“对了,这东西是不是魏周的?我从山上捡的,就在那个断臂的尸体旁。”
青瑶接过那东西,见是一枚青玉戒指,点头道:“是阿周的,我还给他。”
她正欲收起,手腕忽然一紧。
聂芸诗怔怔地看着她手中的戒指,“这……这是阿周的东西?”
她的声音微颤着。
青瑶点头,“是阿周的母亲留下的,娘娘认得此物?”
聂芸诗接过那枚青玉戒指,仔细地端详着,半晌,她长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他,难怪……”
青瑶脸色凝重,她把聂芸诗拉到一边,“你认得这戒指的主人,对不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坏人。”聂芸诗毫不犹豫地道,“你告诉我,阿周是不是很想找到他的父亲?”
青瑶毫不犹豫地摇头,“他跟我说过,他的父亲是个不值得的人,他并不想找他,也不好奇他是谁。所以……此事不必跟他说,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说的事。”
“那就不说。”聂芸诗将戒指收入袖中,“就当唐盟主没找到这戒指吧,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她轻叹了声,“若是让他知道,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惩罚吧?他是个好孩子,不该被上一辈的错误折磨。”
她抬眸望着青瑶,“你也不想知道吗?”
青瑶轻轻一笑,“我为什么要知道?”
透过敞开的门,聂芸诗可以看到,魏周正在非常小心地照顾着汪春苑,一举一动都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尽管她没有知觉。
“我听煦儿说他是天夜堂的人,在蔡施手下做事,一定受过不少苦吧?”聂芸诗轻叹,“难道他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内心。”
“何止是受苦……”青瑶长叹了一声,“你要是知道他遭过多少罪,一定会忍不住落泪的。”
聂芸诗轻笑,“我可不是这么容易落泪的人,你说给我听听,看我会不会落泪。”
青瑶拉着她在院中坐下,和她讲起了魏周以前的事。
只说了一会儿,聂芸诗便笑不出来了。
等到魏周从屋内走出,看到聂芸诗正拿着手帕擦眼泪,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惜。
魏周:“??”
……
天亮之后,聂芸诗便坐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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