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啾咕:朕被翻牌子了,朕出息了!!
下章完结!!!
第116章 卿卿(正文完结)
时隔一月后,中溱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朝会。
文武众臣站在泰央殿内,翘首盼望着君王临朝亲政。
内殿。
楚韶为即将上朝的淮九顾系上香囊和玉佩,拨了拨他额前的明珠冕旒,手就被淮祯握住了,“明日你也替朕整理衣冠吧,好不好?”
楚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前两天,哥哥写信要他回岐州过年,那信淮祯也看到了,他倒是没明着说什么,楚韶还以为他如此沉得住气,不想眼下就原形毕露了。
淮祯口中的明日是没有止境的,明日复明日,最好能把楚韶一辈子留在宫里养在身边,淮九顾才能勉强知足。
楚韶猜到他的小心思,抬手揪了揪他脸上的肉,“上朝去吧,陛下。”
“朕下朝了你还在吗?”
淮祯像个即将强行断奶被送去学堂的小屁孩,幼稚地讨一个下学了你来接我的承诺。
楚韶淡笑一声,“我就在栖梧宫,哪都不去。”
淮祯勉强安心,这才离开内殿,走上正殿。
楚韶走到镂空的屏风往正殿悄悄看,见淮祯一袭龙袍加身,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往龙椅上一坐,不怒自威,君威四射,全然不似刚刚在楚韶面前那般孩子气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是亲眼看到皇帝无碍,群臣百官山呼万岁时也格外响亮,简直振聋发聩。
楚韶又扫了一眼朝堂下的百官,见文官一列多了好几个新鲜面孔,都是淮祯这三年提拔上来的好苗子,张里玉居于文臣前排,俨然是最得圣恩的新臣。
“陛下龙体无恙,福泽深厚!”张里玉执着玉板,出列道,“听闻此番陛下染病,是楚韶亲自赴京照顾,此番情意真是感天动地。”
武官一列的温霆顺势道:“陛下重病月余不见好转,楚韶一进京便带来了祥瑞之气,所以陛下才能化险为夷,昔日斩杀文氏奸佞,也得益于楚公子高瞻远瞩,中溱国运才能日益兴盛,楚韶真乃我中溱的福星啊!”
紧接着,又有许多人附和起“楚韶是福星”这个观点,这些臣子要是真心夸起人来,那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把楚韶吹得天花乱坠。
楚韶自己听了都脸红,座上的淮祯却没有制止之意——这些话显然很得君心。
“陛下。”
这时,镇国公忽然出声,众臣立刻闭嘴,知道是国公爷一锤定音的时候了。
淮祯隐在袖下的手稍稍握紧,竟有几分忐忑。
“国不可一日无后。”镇国公正色道,“若楚氏真能给我中溱带来福运,废后再立,想来天下人也不会有异议。”
屏风险些被楚韶推倒,这还是当年那个要拿打王鞭揍他的镇国公吗?!什么时候都被淮祯收买了!?
“好!!”皇帝龙心大悦,还要装模作样地道,“既然镇国公都这样说了,朕一定会郑重考虑废后再立的事宜!”
楚韶:“.........”
总感觉这波是皇帝联合群臣在给自己挖坑。
朝会要商议的事有许多,楚韶没有全听完就回了栖梧宫。
栖梧宫封宫三年,却日日有人打扫,连屋内的花都是新折的红梅。
楚韶站在院子里的凤凰木下,抬手把玩树枝上的花苞,这些花苞娇俏坚挺,凌寒而放,却不会再有开花的契机。
“公子。”香岫走过来福了福身,“公子今日要和陛下在栖梧宫用午膳吗?”
楚韶笑道:“倒是有点想宫里的碧螺虾仁了。”
香岫一喜:“奴婢这就吩咐御膳房备下!”
一个时辰后,淮祯下朝离了泰央殿,连朝服和冕旒都来不及换下,就顶着小雪往栖梧宫赶,像是脚下着火了一般疾步踏入宫殿大门,头上的珠帘和腰上的玉佩铮铮作响。
“韶儿!韶儿!!”
皇帝环顾栖梧宫四周,没见到楚韶的身影,脚下一急,险些绊了一跤,幸而身边人扶住了。
“找我做什么?”
楚韶从内殿走出,他换了一身碧蓝色的冬装,头上束了当日大婚时淮祯送的琉璃玉簪,一身装扮正如当年还是君后时一样,他缓缓地占据淮祯的全部视野:
“下朝了?下朝了就来用午膳吧。”
淮祯觉得一切都虚无美好得像场梦境,他跟着楚韶进了内殿,看到桌上摆满了热乎的菜肴,一半是淮祯爱吃的,一半是楚韶爱吃的——他曾在宫中起居录上看过祖父淮靖帝和夜君后的逸事,两人的三餐饮食也如今日一样,一分为二,都顾着对方的口味和喜好。
淮九顾多希望自己能有祖父那样的福气,真正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他从前做的错事太多,注定他只能这样患得患失地度过余生,连楚韶一时兴起同他吃一顿饭,他都要欣喜若狂,同时担心下一顿饭也许韶儿就不愿同他一起吃了。
“吃饭呢还出神想什么事?”楚韶夹了一块鲍鱼放进淮祯勺子里,“多吃点,大病初愈要好好补一补。”
淮祯看着勺子里的鲍鱼,明明该欣喜于韶儿关心他给他夹菜,却总忍不住想:等他身体补好了,楚韶是不是就要回岐州了?毕竟他说过,分居两地才是最好的。
淮祯长叹了一口气,鲍鱼都食之无味,楚轻煦都看在眼里,等淮祯喝过一碗老鸭汤后,楚韶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今天朝会都说了些什么?我想听听。”
淮祯打起点精神来,说某个州郡今年丰收了,说某个官员要嫁女儿他打算赐个婚,说今年除夕,宫里打算放场烟火与民同乐。
“就这些?”楚韶试探地追问,“还有呢?”
“.......”淮祯硬把“镇国公同意废后再立”这样的开心事压在心口,他怕此言一出,楚韶今天就能收拾东西回岐州去。
“没有了,就这些。”淮九顾心虚地摸了摸鼻梁,胡乱往嘴里又塞了一只鲍鱼。
楚韶无可奈何,埋怨了一句,“上朝真无聊。”
淮祯:“........”
等用过午膳,淮九顾才出了栖梧宫,一脱离楚韶的视线,一国之君终于撑不住,在栖梧宫宫墙边蹲下,身上的鹤氅把他裹成肥肥一团,随侍的温砚吓了一跳,还以为陛下不舒服。
淮祯只摇摇头,叹气道:“有韶儿陪吃饭的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了,朕好痛苦。”
温砚听了开解道:“陛下为何不开口留人呢?老奴见楚公子并不像心狠之人啊。”
淮祯又摇摇头,头上的珠帘左右甩动,“朕怕一提此事,他就跑了。这世间,人人都想做君后,只有楚韶不屑一顾,偏偏朕只想要他一个君后。”
他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迎风吃了几片小雪花,不无沧桑地感叹,“朕要是有祖父那样的福气就好了。”
淮靖帝与夜君后,是真正恩爱百年,白首不离。
从前淮祯不知此间珍贵,如今只恨自己没有那样的好福气。
转眼除夕就到了,一大早的,司云又送了岐州的书信来,彼时楚韶正在束发,淮祯正在床边换上朝的靴子。
司云一进来,楚韶便让他把信的内容直接念出来。
正在穿朝服的淮祯立时竖起小耳朵听。
司云清了清嗓子,朗声读信:“小韶,今晚年夜饭做了你爱吃的碧螺虾仁,还惦记着宫里的温柔乡?快回家过年!”
淮祯眯了眯眼,双手大鹏展翅一般伸进朝服的衣袖里,就听楚韶低声与司云说:“我下午偷偷回去。”
淮祯:“.......”除夕的早晨从心碎开始!!
他又不敢拦着,今日偏偏还要去泰央殿赴百官的年宴,宴会一开始就是从早晨持续到天黑,他是皇帝,必得出面主持。
本来这样的场面是帝后一同出席才是,可楚韶如今没有君后的头衔,在这溱宫中简直不要太自由。
淮祯束缚于身份必须出席年宴时,楚韶可以自由支配今日的时间,确实是跑回岐州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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