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69)
阮映辞真气罩身,一股雄浑的灵气震荡开来,四周作妖的劲风才停下来。他全身戒备,回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
方才那妖风显然是被人操控了,但没有一丝魔气亦或是真气,这等小把戏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但阮映辞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笑声,这是人的笑声,就在祭场的入口出。紧接着,就有一黑一暗红的两人出现在阮映辞视线里。
着红衣的是江羲炎,不,应当是江羲岚才是。江氏双生子相貌一样,但气质不一样,视线里的这人张扬桀骜,绝不是略带温润的江羲炎。而那着黑衣的,阮映辞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人是阮飞鸿。只是这阮飞鸿与昔日截然不同,一身傲气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身阴冷的气息。
阮映辞皱眉,这两人出现在这里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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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辞看了一眼入口处的两人, 再看看祭坛的地面, 转瞬, 心中就有了计较。这祭场下果然埋了东西,方才他定是触碰了什么才引来的这两人, 但显然这两人加起来也不是阮映辞这个元婴修者的对手。
江羲岚和阮飞鸿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前者靠着入口处的石柱, 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者自始至终都盯着阮映辞, 眼中似是藏着滔天的仇恨, 像是要用视线将人射死一样。阮映辞摸不准两人的意图, 对方这样僵持着, 不言不动,莫不是再等莫宁远?
如此想着, 他脚下提起真气, 朝两人飞去,手中更是凝成一个冰锥, 速战速决。若等到莫宁远,那他绝对是出不去的。然而就在他飞出去,距两人只有一丈时,底下黑雾乍现, 四周形成一个暗红如死血般的圆形屏障, 亏得他及时止住脚步才不至于撞上去。
这时,阮飞鸿阴冷的声音传来,“阮映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和阮家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方才他们就是等这阵法开启,也只有见阮映辞被困住,他才这般无所顾忌。知道这阵法的厉害,知道阮映辞出不来,于是阮飞鸿靠近那阵法。
只见阮飞鸿手中握着一黑色晶石,口中不知在念什么口诀,转瞬间,那道屏障窜出了几丈高,地面出现阵法的纹路,正是那伽黎阵。这本是佛家的阵法,但为魔修所用,此时那阵法泛着金光与黑气。不时,一道黑气缠着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阮映辞,恰与他手中冰锥相撞。
阮飞鸿见一击不中,握紧那黑晶石。下一刻,屏障中有更多的金光与黑气射向阮映辞,四面八方无死角。阮映辞见招拆招,这白玉千流壶的法术本就是用来防御的,重生了这么多世,阮映辞也是专攻这防御之术,只盼着与主角决斗时不至于死得太惨。
他周身立即升起一道喷泉似的水柱以做防御,他站在水柱顶端,但凡有黑气侵扰,水柱会自动变幻形状。
“哼,不自量力,这可是化神期的阵法,你一个元婴期的能撑多久?”阮飞鸿冷笑。
而这时,阮映辞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无论自己站得有多高,阵法的屏障总比自己高,体内真气更是以平常运气时两倍的速度流失。
原本闭眼靠在石柱上小憩的江羲岚睁眼,他看了一眼阮飞鸿,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就在阮飞鸿准备继续攻击阮映辞时,江羲岚一挥手,魔气流转,瞬间就夺过了那黑晶石。“你别忘了,莫宁远要的是活人。”
“尊主命我缉拿触动阵法的人,及时轮到你来插手了。”他想拿回那黑晶石,但奈何自身没有任何法力。当下也只能等着阮映辞法力耗尽,将人带回去再好好报复。
立在水柱上的阮映辞此刻看着底下的两人,江羲岚直呼莫宁远,而阮飞鸿称尊主,一时猜不透这两人与莫宁远的关系,不过看来从江氏双生子身上找突破口是没错了。
他顺了顺体内的真气,才问:“莫宁远命你们抓我作甚?”
江羲岚但笑不语,阮飞鸿冷哼一声,道:“莫家祭坛的阵法有异动,却不想竟是青鸾派大名鼎鼎的阮真君。”
这么说是个巧合,可这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具有针对性。阮映辞暗忖,尤其是阮飞鸿,竟如此恨他,江羲岚的神情也略微奇怪。这让阮映辞不得不提防,他收敛真气,尽量减少真气的流失。这伽黎阵既然是莫宁远布下的,那无论是江羲岚还是阮飞鸿都没有绝对的操控能力。
此地不可久留,阮映辞本想从这两人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恐有诈。他蓄积真气,霎时,眼前的景物扭曲。方才冰锥打过去装上了屏障,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但马上又愈合了,这就是一道突破口。冰锥再度砸上屏障,裂开一道口子,这间隙足以让阮映辞跑出去了。
“江羲岚,钧天一别,我说过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两人皆是诧异,确实是没能想到阮映辞能破开莫宁远布下的阵法。江羲岚只见一道白光利剑破空射来,带来的寒气如同威压,让他丝毫不能退却。他面上虽有惊慌,但转瞬即逝。性命临危,江羲岚却嬉笑道:“师父,这话你可没对我说过。”
这厮还有脸叫师父?然而就在这道冰剑即将射穿江羲岚时,有那么一瞬间,江羲岚突然变成了季枭,阮映辞不做他想立马将那冰剑收回。这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可再看时,那江羲岚和阮飞鸿都不见了,季枭也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周围的景物骤变,祭坛消失不见,所见却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松山青翠,宛如世外桃源。这显然不再是莫家祭场了,阮映辞心下一惊。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师父,那话您并未对江羲岚说话,只对我说过。”
这声音……
阮映辞想转身,却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动弹。突然,腰间缠着一根暗红的绳索,捆仙绳?可腰间这不断溢出的黑雾,断然不是正道的捆仙绳。他思索间,身子忽然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蓦然撞进一个怀抱。
“江羲炎,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开我?”阮映辞暗中提气,想冲开这束缚,却不想体内真气凝滞,使不出一丝一毫。
“师父,这是九重环境,你纵使是化神期在这里面,也使不出一丝法力的。”
阮映辞见真气凝滞,立马就用手肘撞身后的人,却不料还没打到人就被抓住了。他这下是真被气着了,“你……”
话还未说出口,肩上一沉,却是江羲炎环着他,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江羲炎道:“钧天一别,甚是想念。”
声音夹杂着许多情绪,阮映辞被这话惹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江羲炎又开口道:“这九重幻境是我设的,你是打不过我的。”
“邪门歪道。”阮映辞着实还没能回过神来,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四个字。这四字却让江羲炎低声浅笑了一番,而阮映辞这才感觉不对劲,只感觉江羲炎越抱越紧,可恨自己的手也被人环住了,他刚想将手挣扎出来,脖子一侧忽然发热。
江羲炎匐在他肩窝里,越贴越近,直至双唇触碰到他的脖颈才罢休。他呼吸间吹出的热气,惹得怀里的人歪头躲过。江羲炎的动作一顿,“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突然把阮映辞的身子掰过来,面对面说话,“你从来都嫌收徒麻烦,却为何愿意让季枭破了例?”
主角岂是尔等炮灰所能比的?说来他方才出现幻觉见到了季枭,应当也是因为这九重幻境。阮映辞皱眉,“你先放开我?”
“不放!”
江羲炎自幼习魔道,却遮掩身份,混迹于正道,这种是正道为无物是我行为无疑是在打正道的脸。他这个做师父的还留他一命已是仁慈。阮映辞刚还想与人说理来着,却被这两字噎得说不出话来。
“讨厌就讨厌吧,这些我早应该就不在乎的。”这声音有别于方才江羲炎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低沉,像是要浸透人的灵魂一样。
阮映辞暗道不好,本以为自己能抵挡一阵子,却不想江羲炎话毕,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四周高山流水、十分惬意的景象瞬间褪去,祭场又慢慢浮现在江羲炎眼前。而江羲岚和阮飞鸿始终在祭场的入口处,并没有消失。
阮飞鸿见江羲炎抱着阮映辞,暗暗握拳,他忍,总有一日他会将阮映辞挫骨扬灰的,他所失去的,他所经历的,也要阮映辞一一尝试。江羲岚看着自己那用情极深的兄长,嗤笑讽刺:“哥哥,你可是在他的幻境里见到了自己?”
“我的事别插手,管好你自己!”江羲炎冷着一张脸,刚要提气离开却听阮飞鸿道:“尊主要见这人。”
这话让江羲炎成功停住了脚步,他保持沉默,转身往莫家的西北方向飞去。而江羲岚望着江羲炎的背影,眯了眯眼,他非得要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死心。
“尊主有令,命我们速速回云华。”阮飞鸿这命令的口气让江羲岚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但转瞬即逝,随后他抓着阮飞鸿的肩膀朝方才江羲炎的方向飞去。阮飞鸿因在钧天城阮家被废修为,所以他现在无一丝法力,不倚靠江羲岚,他没法会莫宁远的隐居地云华山。
云华山这名字是好听,但却是一座荒山、死山,自两百年多年前,重渊道君在云华山上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红颜,与仙剑门的众道君大战了一场后,这里两百年来草木不生,自然人迹罕至。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莫宁远会在云华山蛰伏。
靠近云华,江羲炎放慢了速递,他本想将阮映辞转移到他在人间置的宅子里,但一想到阮映辞一醒来就可能会逃走或者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他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地发疼。他的修为尚不及阮映辞,若想要压制他,以他目前的修炼速度还需个两三载。今日若不是走了旁门左道,出其不意,只怕也不能将人掳获。
此时江羲岚追上了速度减缓的兄长,想劝他一句却是没能说出口。两人因修魔的方式,产生分歧,他怕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而阮飞鸿见着这兄弟二人,心中冷笑,见到江羲炎怀中抱的阮映辞时,眼中乍然迸发出一道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要放飞自我地写!!!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那日, 钧天阮家, 季枭出事分明是阮燕虹暗中操作的, 可阮映辞却补分青红皂白将他也关进了刑房,一直到了祭祀都不放他出来, 致使他后来被人害得修为尽失却无法还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阮映辞!!!
他的修炼天资超过了一众同辈的人, 却因为出身——生在旁支, 却父母双亡,没人疼没人爱的他屈辱隐忍, 不得不刻意去逢迎阮家家主和主母, 更甚者还有阮燕虹。可凭什么比他身份还不受人待见的阮映辞一来, 获得了他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地位和荣誉, 凭什么??凭什么阮映辞这般荣誉还要毁了他倾尽半生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