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58)
此时,天一道君却是脸上又青又红,显然是被气的,但错误摆在眼前,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话题似乎说开了,蓝真君也颇有种无所顾忌的气势,显然,他和司元真君的真正意图远不仅仅只是反击师父。
阮映辞眯眼,却是有些猜到这两位师兄的真正意图了。
他重回大殿内,地上的那层寒冰瞬间消散,连融水都没有。
方才天一道君和司元真君以及蓝真君,都有能力破开这寒冰,毕竟他们的修为都比阮映辞高,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好似并不在这上面。而林子涯却不同,他此时已是冻得昏了过去,脸色惨白。
阮映辞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在天一道君的视线下,不紧不慢地将那两件衣物烧成灰烬,又渡以真气让林子涯不至于性命垂危。
他表面上平静,脑子里却已闪过千万信息了。
他直视天一道君,片刻后,忽然道:“师父,这次我可以收莫水玉为徒弟,但条件又加了一个,一是不阻拦季枭进清廉殿,二是、”
他顿了顿,不卑不亢道:“还请师父废除清廉殿那种不慎重的收徒制度!!!”
说到底,阮映辞也是给了天一道君台阶下。毕竟这“收徒制度”全都是道君的想法,而且……
蓝真君见师弟抛了话,便趁胜追击,道:“青鸾派三年一度的招徒比试,历来都有弊端,还请师父为青鸾派的长远发展做考虑。”
从那日邵衡报备虚幻结界的弟子淘汰的情况起,蓝真君就一直在琢磨此事。
而阮映辞也是忽然记起那日为找季枭,跑去清德殿问蓝真君要弟子名单时的情况,邵衡话一落,蓝真君那表情就好像空了什么似的。
两师弟都说话了,司元真君没道理沉默,于是他道:“师父,二师弟一直为青鸾派劳心劳肺,青鸾派固然需要强者存在,但内部制度也是必不可少的,还请师父重视。”
他继续道:“今日二师弟也不是空谈,而是有备而来,从招徒、比试选徒、虚幻镜历练,以及各修的杂院弟子的修行,高等弟子的待遇,甚至归凤山下的外门弟子,师弟都已做了新的规划。”
这是似是憋在心里很久了,此时一把说出来,司元道君和蓝真君却是松了口气。
一昧地服从长者的专断,从而让本该飞腾的青鸾派渐渐没落,这是蓝真君不愿意看到的。
他手指下意识地抚摸左手拇指上的墨绿扳指,从他坐上掌门之位开始,这就是他的责任。
蓝真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朝师父磕了个响头,用着毕生的自信道:“还请师父放心地将青鸾派交给弟子,弟子和师兄、师弟定不负师父厚望。”
紧接着,司元真君亦是跟着磕了响头,道:“我定会尽心辅佐师弟,将青鸾派发扬光大,还请师父成全。”
天一道君却是被这情况吓得踉跄后退了一步,表情复杂,既有欣慰,又有抹不开面子的怒气。
“好,好,好,你们这三个兔崽子倒是长本事了,翅膀还没硬就想着飞。”
他低声细语,却不知这是真话还是反语。他叹气,颇有种,养了几百年的孩子被人抢走了一般的怅然,总之,十分复杂。
这时,天一道君突然见站得笔直的阮映辞,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跪?”
阮映辞猛然被叫回神,方才,他心中暗暗为蓝真君的大义而鼓掌,却瞧见了他摩挲扳指的动作。
青鸾派三殿,清戒殿殿主是白玉扳指,无瑕意指无污点;清德殿殿主是墨绿扳指,意指志高德雅;而清廉殿殿主则是五彩的吉玉扳指,较之其他两殿,清廉殿的这五彩吉玉扳指有些张扬,意指……
阮映辞至今也没想明白这五彩吉玉扳指代表何意。
他也是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拇指,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阮映辞有些焦急,努力回想这扳指到底被自己放在哪个地方了。
莫水玉拜师时,他必须要佩戴这枚象征身份的扳指。
但这一回想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世好似乎就没带过那枚五彩吉玉扳指。
他走神,却被天一道君猛地喊醒。
阮映辞很是欣赏蓝真君对青鸾派的信仰,不知不觉间也被其感染。就在他要跪时,却听见师父长叹一声。
天一道君道;“罢了,罢了,青鸾派也是时候交给你们了。”
他忽然看向阮映辞,“魔修莫宁远出身于靠近九阳仙剑门的祁连莫家,莫家家主本是为了护住莫水玉,才将人送来青鸾派的。如今青鸾派也被卷入魔修一事,你大可不必收了莫水玉。”
他朝跪在地上两徒弟摆摆手,“你们起来吧,莫家会在朝圣会的时候将莫水玉接走,你们看着办吧。”
临走前,天一道君又是一声长叹,“堵不如疏,枉费我几百年的苦心啊。”
却不知是叹自己,还是叹何人。
但蓝真君似乎,还有什么没说,于是他叫住了天一道君,“师父,请留步,弟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阮映辞只见蓝真君手中凭空多了一个宝镜,还阳镜?
这是青鸾峰藏器室的东西,他在某一世见过,自然认得。而这东西好似乎在前一世时,失踪了。
还阳镜,顾名思义,还阳之用。这却是让他猛地想起了清净道君和虚空道君。
天一道君见此镜时,却是无端怒了,“这从哪里来的?”
一身气势难以遮挡。
蓝真君这说话从来都不说全的性子,委实是让人捉急。
他等师父问了话后,才答;“师父还请放心,这是我从那桃夭手里拿回来的。那妖修颇了江家家主的金丹,却是为了复活云、师叔。”
“别乱喊,云溪风那叛徒早已被逐出师门!!!”
天一道君却是松了口气,这镜子失踪已有两百来年,他以为是师弟对师父还存着那种念想。
桃夭一直想复活云溪风,让他与自己平分寿命。
他一开始锁定的便是钧天阮家长老的婴丹,和江家家主的金丹。前者是老不死,物尽其用,后者是魔修,死不足惜。
他想,这样的话云溪风醒来后应当不会怪罪自己。
可这两人的修为还不够,直到那日他遇见了个刚结婴丹误闯桃花林的修士。那人根基扎实,看那模样非富即贵,想必他失了婴丹也能活下去吧。而且刚结婴丹,易受心魔干扰,若那人到最后堕入魔修,那他现在剖了他的婴丹,岂不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那一刻,他毫无愧疚地锁定在那修士为目标。只是后来他放弃了,因为他用那修士的命交换了另外一件东西。
而拥有那件东西之后,他将再也不用担心云溪风醒来后会离开自己。
于是桃夭变得无所顾忌,先后破了阮家长老的丹田,江家家主的丹田,阮飞鸿的丹田。
那时,他觉得长来的婴丹委实过于惨败,便放弃了,只是他又看中了躲在那长老洞府外,鬼鬼祟祟的阮飞鸿,金丹虽不扎实,但聊胜于无。
那夜,那魔修家主却是在拿柯家的人祭祀,取血、交·媾,直到吸尽那人的精气,助自己稳固修为。那夜,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一掌了结了那魔修的性命,将他的婴丹捏得粉碎。这人委实太过于恶心,他怕脏了云溪风。
最后,他取阮家阮飞鸿的金丹前,却无意中窥听江羲炎和江羲岚的讲话,得知了那日桃花林所见的修士是天一道君的弟子。
天一老头将云溪风杀了,他与那老头的仇不共戴天。阮飞鸿和阮映辞是一个世家的,他觉得恶心,取了阮飞鸿的金丹依旧没用,却是为了引出阮映辞,引出了阮映辞自然就可以引出清净道君。
在他眼里,阮映辞不过是个愚蠢的修士,这种被自己的徒弟耍得团团转的人,不配自己动手。他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抓来江羲炎,想让他们上演一场师徒残杀的好戏。
可没想到一切都与桃夭想的不一样,师徒残杀的戏码没能上演,那阮映辞的实力他也低估了,自己也是负伤累累。
最后却是与他从未有过交集的魔修莫宁远救了他。
钧天城江家祖坟,江家家主是被桃夭所害,且死后情况被江羲炎封锁了消息,故江家受人唾骂的始终只有江氏双生子。
却见一开了棺的坟头,站了两个人,正是江羲炎和江羲岚,两人右手手腕上都有一黑色如藤蔓般的纹路。
身为弟弟的江羲岚桀骜张扬,他忍不住讽刺哥哥道:“早叫你火化父亲的尸体,你偏不听;早叫你快些修炼,将家主位子上那老头和城主位置上那怂货踢下来,你偏不听;早叫你带着南阳馆的那群弟子走,你偏不听;早叫你断了对阮映辞的念想,你偏不听。”
江羲岚与以往大不相同,越发桀骜,他舔了舔唇,“兄长,你何必要对阮映辞那冷血的人一厢情愿?你还是处吧,要不要我给你讲讲那林子涵的妙处……”
“你给我闭嘴!!!”
江羲炎突然吼道,双拳握紧,神情隐忍又痛苦。
“父亲死了,他的坟被人刨开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难过?”
“咱们有莫宁远又怎样,莫宁远现在不也是想拉拢那妖修?况且你打的过那妖修吗,你又打得过蓝真君吗?”
江羲岚本是严肃着脸,可没说几句就不自觉的张扬嬉笑了起来。
“你把失败的怨气撒我身上又有何用?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不将那两件派服烧了,不将父亲火化了,蓝真君能拿到这两样东西吗?
你故意让林子涯看见你在南阳馆调、教弟子,暴露自己的魔修身份,好让阮映辞被天一道君废了修为,逐出师门。
这计谋确实很棒,我都忍不住为你鼓掌。但你也看见了,你就是这样优柔寡断,做事欠点火候。”
“也不对,是你运气不好,阮映辞那么冷血的一个人,太难搞。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样冷血的人,迟早有一天弄死桃夭和蓝真君,为父亲报仇”
江羲岚语气狠厉,他转身离开,“快点,莫宁远传信来叫咱们了。”
归凤山,阮映辞不用收莫水玉做徒弟,且天一道君也不再阻拦季枭入住清廉殿了。
他虽难以接受天一道君阻拦的理由——他玩弄季枭,但也懒得解释。
阮映辞从清德殿出来后,直奔剑修谷。
可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这般火急火燎地有失一殿之主的庄重,况且他的膝盖现在还是钻心的疼。
于是他转道去了丹修苑,让秦煜和周梓行去叫剑修谷的杂院弟子季枭回清廉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都有解释,我对自己的构文布局的能力也很迷,八百年前的伏笔,到现在才解释。
我在这里说一下还有啥骚操作【作者越写越觉得自己是个智障,我接下来会换一种让你们觉得舒服的方式写出来〒_〒不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