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正定睛往里看,只见关应钧正慢条斯理地告诫:“爬起来,好好说。”
简若沉视线游移。
关sir揍人的水平竟然提升了,以前不是拿审讯记录本甩人耳光就是直接邦邦两拳。
现在,比起CIB那个抓着小偷脑袋就往地上砸的计sir,关sir揍人的时候竟然还挺文雅。
奥利维·基思扶着椅子踉跄着爬起来。
他浑浑噩噩,第一时间展开手指,看护在掌心的支票有没有被弄破,支票要是皱了破了,银行会拒绝兑现。
这可是他的命根。
奥利维·基思仔细压好支票,扶正椅子坐回去:“克莉斯多与江鸣山发生关系后没多久,事情就被罗彬文知道了,他强行把克莉斯多带回了英国,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克莉斯多的父亲。”
“他们被禁止通信,禁止见面。我们本以为计划会就此失败,但我花大价钱买通了英国康纳特庄园的佣人,让他在克里斯多的饮食和水杯里频繁使用苯甲吗啉,她很快消瘦下来。”
“这时另一被我推荐进入庄园的佣人又借机出现在她身边提起江鸣山。她很快就受不了相思与幻觉的折磨。我将江鸣山接来,让他们见面,当天晚上,他们收拾好行李,带着200g黄金只身离开了康纳特庄园。私奔了。”
“老康纳特找不到女儿,为此郁郁寡欢,很快病逝。”
康纳特·基思说着,露出一个沉醉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冯野这边没有出意外,那他的犯罪手法是多么的隐秘和完美。
可惜啊。
可惜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的肚子太争气,竟然生出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
奥利维·基思木然道:“反正我也继承不了康纳特,不如全部告诉你,说完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还有些家底,足够逍遥后半生。
张星宗厌恶地皱起眉。
恨不得冲过去撕烂那两张支票。
简若沉不置可否,“请你不要谈论与案情无关的展望和内容。”
他垂头扫了眼文件,“他们离开英国之后,事情就脱离了你的掌控是不是?”
奥利维·基思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是的。”
简若沉逼问:“苯甲吗啉并未全部用完,你却不知道,是否代表着陆景琛和江鸣山那边私自停了药?”
“应该是。”奥利维·基思冷嗤一声,“或许是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发现了一切,或许是教会医院贪婪的主管在检查时告知了真相,企图换一笔钱。谁知道呢?”
“总之我知道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死亡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赶到教会医院时,她已经被推进了产房。”
奥利维·基思的视线在简若沉面孔上刮了两下,恶意地笑了声:“长时间的停药和戒断让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恢复了理智和清醒的头脑。她在进入产房之前和一位修女护士做了交易,让她调换婴儿,想带着你回英国去。”
“我到的时候,保温箱里的孩子已经变成了江含煜,而你不知所踪。我想着……婴儿罢了,罗彬文不可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你,再说……我后来还放了一把火。”
真可惜啊,小小的简若沉竟没死在火里!
奥利维·基思低低道:“我买通主管,让他拔掉克莉斯多的氧气又伪造了大出血。而我则去按下火警铃,顺便放了一把火。”
他高亢地笑了两声:“哈哈!”
19年!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罗彬文整整找了康纳特家的小少爷19年,他不愿意相信康纳特小姐的孩子葬身火海,宁愿年复一年地找。
简若沉冷冷看着奥利维·基思,屡次抬头确认录像机是否正常运转。
这可得好好记录下来。
有了这些录像,法官再想放水也无能为力了。
而他刚好还未过20周岁生日,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身亡的案件,追诉期还没过!
他要告死这个人渣!
“香港大学里的苯甲吗啉是你在卖吗?”简若沉不动声色地将奥利维基思的注意力从当年的事情上转移到现在。
他说着,签下了最后一张支票,“你老老实实交代完,这一张也会给你。”
奥利维·基思心潮澎湃。
就算简若沉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有了这些钱,法院还不是要放他回去!
哈哈!
果然,坚持要保释金的要求是对的!
毕婠婠盯着奥利维·基思狂喜的脸,竟有些看不懂。
所以这四亿元竟是真要给这种杀人犯吗?
可这样……就算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
为了弘扬自己的名声?
毕婠婠有些怀疑,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简顾问不是那种只爱名声的人。
简若沉催促:“说!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不是。”奥利维·基思得意洋洋地撇嘴,“买药是陆荣的意思。他让剩下的药流入市场,是想让我把药再次卖入你的手里,控制你。”
关应钧反手摸了摸配枪。
想现在就崩了他。
简若沉怕他真的忍不住,便用膝盖撞了撞关应钧的腿,细细贴着。
有审讯桌挡住,谁也不知道面上毫无关系,铁面无私的两人,私底下腿靠着腿,身体的一部分紧紧相贴。
关应钧心口腾然升起的怒火降下来些,抱臂问:“这么说来,三年前江鸣山将简若沉认回后,给简若沉下药的人也是你?”
简若沉细细观察着康纳特的表情。
陆堑那种人,但凡脑子正常都不可能喜欢。
原主医学系第一,怎么看也不是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蠢人。
康纳特·基思点头承认,“可你也没死,这不算一宗罪。”
毕婠婠猛拍了一下桌面,“你杀人未遂,还敢顶嘴!”
杀害同族亲属,杀害9位天体物理学学生,又意图杀死简若沉争夺遗产!
这种人怎么配活!
奥利维·基思见简若沉真信守承诺给了四亿,顿时有恃无恐,竟然将这些年做的恶事一股脑全说了。
像是艺术家展现自己的作品,带着炫耀,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星宗面前的口供记录表垒起厚厚一摞。
他写得手都要断了,字迹愈发龙飞凤舞。
等口供做好,请奥利维·基思签字摁了手印又存好录像,时间已经过了八小时。
刘司正走进来,想押着奥利维·基思回去拘留。
谁知这人竟将四亿支票扬起,大笑道:“你们的简顾问亲自给我了四亿保释金,哈哈我自由了!”
简若沉偏头:“关sir,没什么要问的了吧?”
“没了。”关应钧倒不担心。
简若沉这种有气当场发的性格,没亲自送奥利维·基思一梭子都得归功于他情绪控制力强。
毕婠婠抿唇问:“真要走保释的程序吗?西九龙重案组没这个先例。”
简若沉诧异:“怎么可能?”
A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这是说怎么可能没先例,还是说怎么可能走保释程序。
奥利维·基思得意极了。
“别急。”简若沉快步走到A组公共办公室关应钧办公桌边上。
这张桌子几乎要变成他的了,上面乱七八糟散落着大量的学习资料和文件。
他在里面扒拉出一本翻卷边的香江法典,顺着便签,翻到写有保释金的部分,指着上面的条目道,“根据法律规定,保释金与是否要判刑坐牢基本没有直接关联。”
众人:……
没有关联吗?
警校没教啊。
简若沉道:“其实保释金是案件还未有证据的情况下,嫌疑人递交给上级的保证金。意思是:我没有犯罪,申请不要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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