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你撒得一手好娇。
灵彦把棋和棋盘拿来了,萧洄把桌面腾出来,将它放在中央。
他大致给两人介绍了一下西洋棋的玩法,包括王后车象马兵的走法,洋洋洒洒说了好一会儿。
萧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才道:“其实很简单,跟象棋的玩法差不多,还有什么问题吗?”
梁笑晓:“有。”
“请讲。”
梁笑晓举着那几个刻工精致的棋子,道:“这真的都是你亲手做的?”
“……”
萧洄面带微笑:“是,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梁笑晓:“没有了,沈兄,你还有吗?”
沈今暃摇头。
“好,没有的话我们就开始吧。”萧洄拿出钱袋,“来吧,谁先来?”
梁笑晓震惊:“搞了半天还玩钱啊?!”
萧洄疑惑:“不玩钱你玩什么游戏?”
梁笑晓,“君子怎么能赌博呢!”
萧洄:“你当那天我没看见你们玩叶子牌?”
梁笑晓:“那是意外!”
萧洄:“我就喜欢意外。”
“……”
梁笑晓,卒。
**
太阳逐渐爬到正午,梁笑晓输了全部家当外加一枚玉佩。沈今暃倒是没怎么输,和萧洄平分秋色。
梁笑晓不信是自己棋技不如沈今暃,一定是萧洄故意的,但他苦于没有证据证明,于是走之前,他提出要跟沈今暃来一局。
最后,他险胜。
“贤弟,有何解释?”梁笑晓自认是个翩翩君子,所以此刻他也不生气,而是保持微笑。
萧洄耸肩:“如你所见。”
竟是连个借口也不愿找吗?:)
梁笑晓无奈摇头,他也不是在意那点钱,就是觉得自己好生无辜。
“说吧,哥哥今儿哪里惹到你了,给你赔个不是。”
“叫你一声哥哥还当上瘾了?”萧洄把玩着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神色散漫。
……竟是连哥哥都不是了么?
“好吧,虽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还是有句话要说。”梁笑晓笑了笑,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道:“你知道扶摇宫的考核制度吧?清明节之后‘历练’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扶摇宫本就是为科举入仕而存在,为保证学子质量,约定每三年一次考核,期限为一年。考核期限内,学子们须得拿凭书入职六部衙门,观其是否适合为官,称之为历练。
若历练通过,则未来三年可继续留在扶摇宫,否则将被驱逐。
此考核,扶摇宫除开当年参加科考外,无一例外均须参加;而当年下场科考者,默认从扶摇宫出师。无论选择哪条,终有不适合为官科举之人从扶摇宫离开。
萧洄今年不下场,那势必要参加“历练”的。以他咸鱼的性子,定是要愁上好一会儿的。
果然,萧洄下一秒就说:“这么快?”
***
梁笑晓刚他踏上马车,灵彦就在后面追了上来:“梁公子留步!”
梁笑晓转头,“什么事?”
沈今暃也掀开马车窗帘,探出头,看着他。灵彦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钱袋和一枚玉佩:“梁公子,我家公子让我来把这个给您送来。”
“我家公子说了,他不赢您的钱。”
梁笑晓笑着看了两眼,同沈今暃道:“瞧瞧,这人是要闹哪出?”
沈今暃说:“他拿你当朋友。”
“我家公子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有点起床气,他没真跟您生气。”
“起床气?”
“就是起床之后不高兴的表现。”
萧洄以前在金陵的时候经常这样,他和季风都习惯了。
“这样么。”梁笑晓思索着,道:“不管怎样,输了便是输了,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你拿着这银钱,去外面酒楼买点东西回来哄哄你们公子吧。”
当晚,灵彦便用将这钱变成了茗醉轩的酒,花满楼的拨霞供,春凤楼的醉鸡,认真地执行着哄他们家公子的任务。
萧洄上桌,看着满桌的菜,又想起了今儿上午的事。
“送去金陵的东西到了没?”
灵彦算了算时间,说:“这会儿应当已经送到了。”
萧洄点头。
这时,季风带着小枣从门外进来。
“公子,您让给长公主府准备的鸭蛋和皮蛋小的们已经备好了,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加的,没有的话我就和季风哥送去了。”
萧洄摆手,“自去便是。”
小枣刚要走,被灵彦拦住,“公子,怎么说晏大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单送这些蛋可能不太合适吧?”
“又不是行贿,送那么贵重干什么。”
况且,这些蛋还是他亲自挑的,亲自腌的,如何不合适了。
窗外惊雷闪过,又开始下雨了。
今年尤其雨水尤其多,申时,京郊外抢救完庄稼的农户对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叹息道:“这次这个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且有人倒霉着呢。
**
龙平二十一年三月初五,绵州大雨,雨水冲垮了连接两个州的堤坝,隔壁沧州、豫州不幸被淹。
三州沦陷。
龙平二十一年三月初九凌晨,一封奏折被紧急送往皇宫。
寅时,暴雨未歇,京都街道萧条肃杀,金吾卫带着圣上口谕着一众铁骑敲响了五品官以上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章更新的少了,我忏悔,我思过。
未来两月比较忙,我争取能多写就多写,亲爱的们不要生气好不好QAQ
第47章 人间月 10
宣武门外, 金吾卫护送官员们的马车几乎同时到达。暴雨如瀑,官员们在睡梦中匆匆被叫醒,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便被一众官兵送上了马车。
惊雷闪过, 恍若白昼, 闪电光打在冰冷的牌匾上,巍峨宫门屹立在狂风斜雨中, 森森可怖。
金銮殿内青石板上湿漉漉一片, 官员们站在自己的位置, 低着头迅速整理仪容仪表。
“萧丞相,您可知陛下此时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工部尚书跟刚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全身都淌着水。
来的路上遇上大坑,马车陷在泥地里,他是被金吾卫打着伞护送来的。
然而狂风不止,暴雨未歇, 无甚大用。
“吾也不知。”萧怀民脸色凝重, 这般紧急地召见大臣,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殿内气氛肃杀。
萧珩一身黑衣进殿, 面庞上沾着未干的雨露, 带着夜的寒,霜的冷, 踏出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他环视场中,走至晏南机身边停下, 颔首低声道, “绵州大雨, 三州生变, 绵州、沧州、豫州被大水淹没, 三十万百姓……”
萧珩紧紧咬着牙关,没将话说尽。
大雨,水灾。晏南机把刚才从宫人处拿的手帕递给他,神情一凝,“先听听陛下怎么说。”
“皇上驾到!”
萧珩退回原位,一众官员迅速整理好仪态。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别万岁了!都平身平身!”泰兴帝满脸凝重,如乌云压顶,直切正题:“范阳,给他们念一下奏折!”
“是!”
“启皇上安,绵州知府敬奉!三月初五,绵州大雨,当夜雨下不止,初六,城中渐有积水,初六夜,卜河水位升高,初七凌晨堤坝决堤,沧州、豫州、绵州三州遭遇水患。初八雨势未降,目前统计,死亡人数已超三十万人,望京中驰援!”
驰援二字写得醒目而潦草,一封急报来时路上不知经过多少波折,笔墨被水晕开又干涸,无一步彰显着情况的危及。
这是一封再简洁不过的急报,连书信礼仪都全然不顾,可想而知情况有多惨烈。
满堂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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