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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路程一晃而过,玉城城关出现在视野的时候,蒙约翰松了好大一口气。
“看来这一路上,约翰大哥也不像是表面上那般冷静嘛。”
蒙约翰扭头,见胡列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对这个高大的汉子观感还不错,况且,茶商一直在玉城吃香,能交好就交好。
“是啊,再强的老虎也有失足的一刻,警惕一点总是好的,先前的事就是教训。”
胡列汉面色严肃,“还没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没有,那群人背后似乎有个很聪明的头领,我目前不能把他找出来,打算回去找人帮帮忙,不说这个了。”蒙约翰哈哈一笑,“当务之急是回去参加你的婚礼 ,你准备好没有?允许我们去讨一杯喜酒吗?”
胡列汉同样回以一笑:“那是当然!”
众人休整片刻,开始正式入城。玉城是一座大城,出入关检查很严格,城门守卫本来说什么都要掀开喜轿看一眼,侍女们都快急哭了,最后还是蒙约翰替他说话。
蒙约翰把守卫叫去一边,低声说了几句,守卫在听到“莫真”字眼后,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再回来时,看向晏南机的眼神都变得恭维了许多。
“走吧老弟,可别耽误了吉时啊!”
他们是专门算着时间的。
晏南机也不跟他客气,“那便多谢约翰大哥了。”
胡列汉一家祖上积攒了不少钱财,房子建在城中心,非常大。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邀请了街坊邻里前来观礼,这场婚礼办的浩大而隆重。
蒙约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大手笔啊。”
晏南机不在意地笑了笑,笑容间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意思,即使他已经很刻意地在收敛了,但脸上的表情、眉眼、嘴角,无一不在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新人到了门口,众人起哄着出来迎接。喜轿停在门口,晏南机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过去。
喜轿前,喜婆和侍女笑嘻嘻问他讨要彩头,他扯下腰间的钱袋,看也没看就丢了过去。后边的蒙约翰几人被他的财大气粗弄得眼角直抽抽。
得了钱,喜婆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看向新郎:“请新郎背新娘进去拜堂吧。”
萧洄听不懂胡语,所以,当侍女扶着他伏在晏南机背上时,还懵了好一会儿。
“抱紧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起身的瞬间,喜炮轰鸣,敲锣打鼓的一齐想起。萧洄以前参加过婚礼,但从来没觉得这般吵过。
晏南机背着他踏过众多障碍,到了礼堂。
西域不像中原,新婚夫妇需要三拜。在这里,他们只需要夫妻对拜。
被放下时,萧洄还有点愣神,身在宾客的道贺声中,仿若自己的真的成亲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头一次。
一会儿真的要拜么……
容不得多想,萧洄在侍女的提醒下,身体先脑子一步做了决定。——他和晏南机进行了夫妻对拜。
一直到被送入房间后,萧洄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就拜了呢?
但,那种情况下,不拜也说不过去吧。他有些懵,不明白之后要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洞房?
不不不不,不对,晏南机跟他本就是做戏,以对方的性格,定然是知道轻重的。
可是,变成胡列汉的晏南机变了好多,如果是胡列汉的话,还会当做这只是一场戏吗?
忽略掉心头那一丝期待,萧洄自嘲自己简直是多余担心,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那人会不会在外头被人灌醉。
他很少见晏南机喝酒,料想其酒量一定不好。可眼下这种情况不喝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不会被人像抬猪一样被抬进来吧?萧洄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乐完又开始皱眉,最好别是真的,他是真的不想伺候一个醉汉。
这种事就该让他来,他出去跟人喝酒,晏南机留在洞房,让他也体会一把有娇妻等候的滋味。
晚些的时候,门被敲响,接着进来个侍女。
她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萧洄没听懂。那侍女便直接上手,塞给他一张纸条。
做完,也不需要他回答,转身便走了。
萧洄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潦草的字迹,显然是抽空写的。萧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傻逼,居然真的像个姑娘一般等着新婚丈夫来掀盖头。
这该死的仪式感。
他一把掀开盖头,将纸条拿到烛火旁烧了。而后褪下沉重的喜服,跑去里间用准备好的热水冲了个澡。
做完这一切,萧洄揉着有些疲惫的腰,一头扎进床上。
刚躺下,差点没被膈死。他一把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将床上的桂圆花生红枣掀下去。
“西域人怎么什么都学。”
确定床上再无任何异物,萧洄吃力地躺下。柳依依按着中原的习俗出嫁,胡列汉对她的感情又那般深,那一头凤冠霞帔是十足十的金子。在头上戴了三天,脖子都差点断了。
头皮也被勒得疼。
萧洄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酝酿睡意。可谁知越按越清醒,越按越睡不着。某一时刻,外头突然安静了不少。
他预感到什么,下一刻,门被从外面打开,浓浓的酒气传来。晏南机关门的声音直接打在他心上,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见他没睡,晏南机也有些意外。男人眼眸深深,走近两步似乎想说点什么,随即又皱起眉道:“我去洗个澡。”
声音克制冷静,完全不像是喝醉了。原来他酒量这般好么?萧洄提醒道:“水已经凉了,要洗的话你让他们重新热一下。”
“不碍事。”晏南机迈开步子朝里间走去,手习惯性地去解腰带,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沉默了会儿又放下。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萧洄这下更睡不着了。他没想到会这么难熬,早知如此,刚才说什么都要逼自己睡着。
他又想起在驿站那天晚上,两人一同看到了一场活春宫。说起来也挺巧,他前一晚刚在房梁上见到了人,第二天一早就莫名“成亲”了,倒是像极了那些熬不住思念、在婚前偷偷约会的新人。
长夜太过安静,里间的声音便不那么容易被忽略。萧洄想起,方才自己在里头洗澡的时候也是坐在浴桶里,他洗澡时喜欢把头发整个没入。
那晏南机呢?他会和他一样么,还是洗完澡再洗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萧洄脸色倏地一红。
少年面无表情地拿被子捂住自己,试图掩盖。
晏南机洗完澡出来,见床上的人把自己死死捂住,愣了一下,停在边上没过去。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刚洗完澡,男人声音也带着潮意,或许是因为在夜里的原因,萧洄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委屈。
他一点点放下被子,偏头朝外看,发现晏南机正在离他超级远的地方,神情隐在黑暗中,散着发,一双眼睛如同隔着水雾,看起来好像有点幽怨。
萧洄:“……”
被这么一打岔,他都来不及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真的睡不着……”
“有点累了。”
“这几天确实是辛苦你了。”男人嗓音低低的,问:“我可以过去吗?”
他这么一说,萧洄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个欺负黄花闺女的大渣男的感觉。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间。”
晏南机走近的一瞬间,萧洄才发现,这人确实是醉了,因为清醒着的晏南机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神情的,一种近乎于热烈的、直白的情绪。
对方把高兴都写在了脸上,刻在了眉眼。
“……”萧洄嘀咕,“有这么高兴么?”
“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萧洄:“……”
他不想跟醉鬼讲道理。
萧洄以为他是要上床睡觉,然而男人只是走坐在床边,朝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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