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灯:“……”
祝灯缩了缩脖子,在岑连深手腕上啃了个深深牙印:“我不说。十八岁的宝宝不跟你这种老男人玩了,你带着儿童手表去公司丢脸吧。”
岑连深低头看了一眼祝灯咬在自己百达翡丽旁边的“儿童”手表,又将手腕拿给祝灯看,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哄:“不错,比昨晚咬的有力气。看来是不太疼了。”
祝灯:“……”
还有一堆人等着岑连深开会,他低头亲了亲祝灯,又伺候着自己的小祖宗穿好衣服鞋袜,将人推到客厅:“早饭在桌上,自己吃,我开完会带你去复查,好不好?”
“不用,反正都约好了。你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
祝灯喝了一口橙汁:“你还不去公司吗?”
虽然国外的并购案已经谈妥了,但国内外资金还涉及融汇的问题。
因为要带祝灯去复查,岑连深将两个会都挪到了在线:“我不放心,你先吃饭,等我处理完我们就去医院。”
“真的不用。”
祝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娇贵,何况他的身体情况还有些问题得和主任医生谈谈。
于是祝灯吸着橙汁又转到岑连深跟前,“爸比,你好好去挣钱养我,我自己完全可以。”
岑连深正要再说什么,在公司的助理却突然打了通电话过来,说临时有国外的客户拜访,时间安排不开,想问问岑连深现在有没有时间能过去见一面。
祝灯一听,立马大手一挥:“好啦,医生说今天我就能拆石膏了,今晚爸比我们试试新姿势!”
岑连深:“……”
祝灯是个说话向来很直接的人,他说不想让送,就是真的不想让人陪着去。
岑连深也并不想将祝灯的方方面面都抓在手里,让这个男孩像是他的圈养物一样毫无个人空间。
最终,岑连深退了一步:“那我安排司机送你过去,晚上想吃什么?”
“吃日料吧。”
祝灯眯了眯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殷红的唇,“kiss goodbye,爸比。”
祝灯这幅身子骨带来的问题据说是从娘胎里就先天性不足,只不过手术风险一直很大,祝家宠着他,不敢做,时间久了,祝灯也就这么一天天跌跌拌拌的长大了些。
随着身体的成长,机体循环加重,身体的情况自然越来越差。
祝灯进了自己主治医生杨主任的办公室,笑容明媚的一伸脚:“老板,拆石膏了,先拆它十块的。”
杨主任:“……”
杨主任放下手中的病例,摸了摸祝灯的额头:“岑连深怎么让你自己跑出来了?多危险,这精神状况看着就不稳定。”
祝灯用两根脚趾比了个V:“你变了,你以前很慈祥和蔼的。”
“确实。”
杨主任接过祝灯复查的几张单子,顺手将石膏给他摘了,“站起来走两步。”
祝灯就从轮椅上蹦了两下,然后摆摆手,让推他进来的司机出了办公室,直截了当道:“我也认得报告上的字,咋办哦,我是不是就快嗝屁了?”
杨玉很少见到像祝灯这么坦荡的病人,毕竟多数人都很难面对自己即将死亡的这个现实。
他斟酌了一下:“最近感觉疲劳吗?”
祝灯摆手:“不疲劳,我又不干活。”
杨玉:“……那呼吸困难吗?”
祝灯想了想:“和岑叔叔上床的时候挺困难的,太爽了嘛。”
杨玉:“……”
杨玉脑袋顶上的白色呆毛迎风飘扬,半晌后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岑连深你需要尽快手术的事?”
祝灯终于想了想:“再说吧。生生死死这些小事,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毕竟他都死过一次了。
过于豁达的病人往往让医生不知从何安慰。
杨主任只能道:“我的建议还是你尽快和岑连深沟通,以他的财力应该能在全球范围内给你找到合适的配型进行移植,不然你这样一直拖下去,可能最后就算找到了配型,也很难手术了。”
“哦。”
祝灯点点头,“那我现在算痊愈出院了呗?”
杨主任:“……”
祝灯的身体是没有配型就解决不了的难题,按照出院指标,他的确也算符合要求了。
杨玉面色复杂的开了些保健类药物,将看上去活蹦乱跳的祝灯放出了院。
复检完的时间才到下午两点,远远不到岑连深下班的时间。
医院紧连着一片商业购物中心,祝灯懒得走路,就让司机一路推着他到商业购物中心的广场上晒晒太阳。
今天的确是天气很好的一天。
广场上有老年人带着小孙子活动,也有年轻的情侣牵着手从祝灯身边走过,偶尔还有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回过头来仔细看一眼祝灯,小心的上来问今天遇到帅哥了,能不能合影。
祝灯眯着眼睛一一应了。
女孩们合了照,又问祝灯是不是身体不好,怎么坐在轮椅上,老天爷真不公平。
祝灯弯起眉眼:“小姐姐们真会说话,请你们喝奶茶。”
人群聚了又散,女孩们端着奶茶散去,只有阳光还留在这一片场地上。
祝灯身上盖着件厚重的毛绒毯子,从膝盖一直遮到脖子,又坐在轮椅上,看上去似乎很有小说里病弱男主的味道。
可惜他只是个炮灰罢辽。
祝灯一向想得很开,就像他上辈子死前,浪够了,赚够了,意外来了也就来了,除了有点惋惜,也没什么可留念的。
现在也一样。
与其去接受那种成功率超低的手术,还不如多泡几个靓仔。
暖融融的太阳晒得祝灯有些犯困,他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会儿,突然听广场上的3D大屏猛地一阵响动,接着是周围广场上人群的躁动。
祝灯:“……?”
险些以为地震了的祝灯后知后觉的抬头,便见头顶远处的大屏幕上印出了谢今的脸。
其次是江雨闻,尤果,wind和柯念夏。
哦……对,今天是他们的比赛日。
祝灯兴致缺缺的靠在椅背上,听到周遭的女孩们为Huk的欢呼和给谢今的应援,突然发现原来这几名队员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
尤其是谢今。
祝灯仰起脸,看着谢今坐在电竞屏幕后那张眉目出挑的脸——的确是挺能骗人的。
可惜太嫩了。
或许过几年会让他心动一点。
大概是和对手差距悬殊,Huk赢得几乎没有悬念,比赛结束的很快。
在赛后采访的时候,谢今的采访留在了最后一个。
广场上很多人都仰头看着谢今的采访。
紧接着。
特写打在谢今脸上。
祝灯这才发现今天谢今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而声音却似乎和以往不同,语气亦然。
谢今道:“感谢各位观众朋友和粉丝的一路支持,这一次比赛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我最后一次作为选手参加电竞比赛。”
全场哗然。
谢今这句话应该甚至没有在队内提起过,因为祝灯和所有观看采访的观众都看到了站在谢今身旁的几名队友脸上的惊诧。
主持人同样震惊,愣了片刻,才道:“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或许每个人在不同时期都有格外需求的东西。”
谢今浅浅向屏幕鞠了一躬,“我也有了对我来说比作为选手更重要的事。”
3D屏幕切成了其他内容。
广场上年轻的男女们三三两两讨论起谢今刚才的发言。
“怎么会啊?他不是正在上升期吗?而且他走了Huk的二队打野根本顶不上来啊……”
“早晚有这么一天吧,我听说谢家一直不支持他打比赛。”
“好可惜……谢今应该很爱电竞的,当初那么坚持,为什么突然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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