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年纪更小的女人说着,已经自己爬上了马车,坐在了御者的位置上,“爸爸妈妈,你们呢?”
“我们……我们年纪大了……其实你嫁个人也是可以的……”妈妈低着头,她在刚刚为女儿哭泣,但现在却又有些埋怨女儿逃跑的行为。
“走吧,孩子。走吧……”爸爸却摆了摆手,“别回来,这是地狱。等等,去,给她弄点吃的。我们没钱,记得在路上把马车扔了,那匹马有教会的印记。”
年轻的少妇没有要家中的食物,她放孩子的时候,看见了那个钱袋,但她没说。这不是错的,那些钱留给家人,他们也守不住一个艾柯。
奥尔没再盯着这一家的分分合合,穿着红斗篷的他已经再次升空,然后,落在了点燃巨大篝火的城主府屋顶上。
——大灰狼和小红帽,这是他的恶趣味,不过奥尔这个身材,当然是个大红帽。
老公爵带着十几个人站在屋顶上,有两个人正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您被骗了吧,公爵阁下。那些血族不过是一群能变点戏法的小丑,他们能在几个小时内,从索德曼来到比斯特摩尔?他们……”
扇动着白色翅膀的巨大声音从天而降,废话很多的男人张大了嘴,他在尖叫,可因为嗓子过于紧绷所以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身影扇动着翅膀在半空中悬浮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对大翅膀扇出的强风。
“天、天使……”老公爵打了另外一个就要喊出声的家伙一巴掌:“那是血族!”
“哈哈哈哈哈!”奥尔调皮地笑着,他拎着一个箱子,落在了地上,没摘兜帽:“您可真是坦然,就带着这么多的家人见我。”
“我和那些蠢货不一样,我是守卫家园的领主贵族。”
意思是他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力更大,更无所顾忌?
奥尔耸了耸肩:“无所谓,给我一个能方便我办事的人。请别找废话太多的,毕竟我赶时间,我需要在天亮之前回到索德曼去。”
“那样你的魔法将会败露,你就会在光明下显露出丑陋的本质吗,恶……”
老公爵又给了另外一个青年一巴掌,这人捂着脸,但依然用警惕戒备的眼神看着奥尔。
但是,老公爵又推了这个青年一把,说:“杰森会帮你的。”
“这孩子看来不得你的喜爱。”无论奥尔查案的结局如何,事情结束后,这孩子就只剩下一个结局了——与魔鬼合作过的人的结局,“但我不想和一个言必称教会,看起来还很多话的人合作,那是自找麻烦。算了,不麻烦你们了。”
奥尔抬手,他的手里出现了一只美丽的白鸽,它的羽毛纯白无瑕,长长的美丽尾羽简直不该是鸽子该拥有的,它从奥尔的手上飞出,落在了一边的墙头上。
“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会由它传声的。”
奥尔转身,从鸽子旁边的墙头跳了下去,他落在地上时,脚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对这个家族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和同情,包括那个多话的年轻人,但查案时身边带一个满是恶意和怀疑的好奇宝宝……不,谢了。
一群人冲到墙边去看他,这座老式古堡的屋顶距离地面至少有十几米高,可他们已经看不见奥尔的身影了。有人想去碰触那只白鸽,在他们即将触摸到的瞬间,白鸽化成了一团白雾,他们的手刚离开,白雾又聚拢成了白鸽。
“别碰了!杰森,你在这看着!”老公爵阴沉沉地说着,转身下楼去了。
“……是,爸爸。”
奥尔走到了距离城堡最近的十字路口,绕着十字路口开始转圈:“乔治·麦索洛特,被控告被杀死被冤屈的人,请出来见我。”他本来以为要在这转上至少三圈,可他刚走了半圈,一转身,就有个身影站在他的面前了。
那个清瘦的身影浑身是血,他阴仄仄地看着奥尔,浑身涌动着怨憎与愤怒。
“我是来自索德曼的皇家警察,奥尔维茨卡·蒙代尔,受雇来此查案,看来您就是被害人之一了。天亮之前我要离开这儿,虽然明天我还会再来,但一共也只会来七天。所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假如您也想找到杀害您妻儿的真正凶手还请和我配合。”
乔治有着瞬间的愕然,他声音嘶哑地看着奥尔:“鱼尾区……奥尔……您是小说上的蒙代尔警官?”
“我很确定,您看的小说都是盗版的。”_关于他的小说依然在市井上流传,并且带颜色的小说占据了其中的大多数。
“您不是光明教的天使吗?”
“不,我是个吸血鬼。所以,您希望的是我站在这,为了满足您的好奇心,讲一晚上吸血鬼和教会的仇恨和我自己的个人自传吗?”
“我还以为已经成为厉鬼的我,不会有好奇心了。”乔治嘴角上翘,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太相信您是那位蒙代尔先生,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您证明自己,毕竟我没办法去索德曼。但您的态度很特别,而且,带您去查案貌似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乔治终于把身上的鲜血收起来了,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了,“我要怎么帮您?”
“带我去您的家里,在路上给我讲讲,在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您是个外乡人,请从您为什么到这说起吧。”
“好的,蒙代尔先生。”
这位乔治·麦索洛特医生,不是比斯特摩尔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原本住在康茨缇克郡的蒙布亚丽,他们家是镇子上的医生世家。但他是次子,没能继承父亲的诊所,只能暂时给哥哥打工,赚钱养家。
可就在三年前,一位律师突然拜访了他们家,说他们的一位远房姑妈病逝,留下了房产,指明要赠送给乔治·麦索洛特医生。乔治在当时其实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他最初是想单独过来看一眼,就卖掉这里的房子的,因为他觉得情况很奇怪,但是,他和哥哥发生了矛盾。
他的哥哥希望他在卖掉房产之后,能够还钱。
乔治简直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向哥哥借钱了?
哥哥:“你在诊所的食宿费用。”
乔治:“!?”
他和妻子确实是住在诊所的阁楼上,但他们夫妻也承担了诊所的所有清洁工作,也经常为诊所购置器械和药物。反而是哥哥,经常会拖欠他的工资。同时,明明他的妻子既是一位合格的护士,也是诊所的出纳,但哥哥没有给妻子一艾柯的工资,他们也没有索要过。
他用积攒下来的钱“还”了哥哥的食宿费,带着一家人来到了比斯特摩尔。
“我那时候也听说过比斯特摩尔的情况,但……我以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需要医生的。而且我听从了神父的话,他对我说‘虔诚信仰《圣典》的人,能会是多坏的人呢?毕竟您看,《圣典》难道不是每一个单词都在教人向善的吗?’”
乔治停下了脚步,他的衣服隐隐约约变得破烂,血迹开始浮现在衣裳的表面。但过了一会儿,他将血迹压制了回去,继续开始为奥尔讲述发生的事情。
他们一家人搬到了比斯特摩尔,这位未知姑妈居住的,是一栋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但舒适宽敞的二层小楼。他们一家人都能拥有自己的房间,而一楼足够改建为私人的诊所——他们一开始没什么钱,不能购买更多的器械,但一根听诊器乔治总是有的。
让他很惊喜的是,这地方竟然没有医生。他的诊所开业了,一个月之后,就变得极其热闹。很多人来请他治病,城里的,乡镇的。
那段生活对乔治来说,显然是美好的,充满希望的。
“有人在那段时间里来找您的麻烦吗?小麻烦也包括在内。”奥尔插嘴。
“有的,我给人按摩后,有些人拒绝向我付钱,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商品。对这种人我也没办法,只能在下次他们来的时候,拒绝他们。另外因为这地方没有正经的药品供货商,所以,我只能去购买草药,或者和妻子孩子去采摘草药,自己熬煮药剂。这也让一些人产生了误会,一些孩子骂我是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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