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陷入江雪鹤怀里,江雪鹤以一个极其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揽住他,雪香热烈焚烧,他对上一双翻涌的眼底。
明奴耳边呼吸落下来,他的耳垂随之被咬了一下,带着教训与泄露而出的情绪。
“你权当我有心为之便是。”
“无论是前世……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只能属于我。”
明奴听见这番话险些又要火冒三丈,然而他耳垂濡湿,手腕被轻柔地握住,江雪鹤脸色泛红,凤眸几乎透出一股执拗,说起这般的话分毫没有伤害力。
他心中的气球犹如被扎破,悉数散了下来,他闭了闭眼,不去看江雪鹤。
“你不怕日后我再报复你。”
从他十三岁那年,便开始谋害江雪鹤,没有一次下得了手,他与江雪鹤互相折腾,各自折腾了一身的伤。
江雪鹤未曾言语,只是轻轻地拉着他的手腕,握着他的手,让他触碰到心口的位置。
那里是他原本沟壑崎岖伤痕累累的心,现在隔着一片胸膛在热烈的跳动。
明奴手腕脱力,眼皮处落下轻吻,他眼皮随之轻颤,眸间倒映着晃荡的明艳面容。
这张脸……蛊惑他至今。
……
“如今扶光戒严,二位暂且等候,已派人前去通知掌门。”
扶光山门处,两名弟子拦住了明奴与江雪鹤。
一层结界将山门阻隔,他们二人在原地等着,守门的弟子下意识打量两人。
两名男子一个雪衣一个红衣,雪衣男子戴着兜帽袍,清艳的脸上略微冷漠,不耐的气息透过神情透出来,看上去隐隐有些虚弱。
另一名红衣男子他们早已知道是谁,江雪鹤病容未褪,脸上却泛出奇异的红,一双凤眸只停留在雪衣青年身上。
随着对方的动作移动。
没一会前去禀报的弟子便回来了。前来的弟子是个脸生的,应当是新任弟子,面容生的极其温和,粲然星目,眼眸微弯时令人如沐春风。
“涧鸣,掌门如何说?”
听闻“涧鸣”二字,明奴的注意力被吸引,他被江雪鹤盯得浑身不适,他压下暴躁,顺着看过去,在唤作涧鸣的弟子身形略微停留。
涧鸣:“掌门允了,只是如今在会见清平的长老,两位随我来。”
嗓音清润温和有力,像是一道春风落在耳边。
明奴略有些恍惚,怔住了那么一瞬,熟悉感扑面而来,他随之回神,对方已经转过了身。
不一样……只是有些像。
明奴与江雪鹤跟在涧鸣身后,明奴行动之间有些吃力,他走路时脸色白下来,缓片刻之后才继续向前。
“涧鸣……这名字从何而来?”明奴问道。
前方的弟子脚步停下,随之看向他,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对他道:“原先我曾在金阁寺修行,这名字是住持为我起的。”
“涧鸣是仙君人间相。”涧鸣说,讲话时很温柔,让明奴产生亲切感。
“金阁寺……我前不久刚去过。”
涧鸣稍顿,随即微微笑起来,“如此,我们二人倒算是有缘。”
“若是你们见掌门,需要等一些时间。”涧鸣把他们领到了地方,随即这么对他们二人说。
明奴被江雪鹤扶着,江雪鹤的目光在涧鸣身上略微停留,问道:“你是新任弟子?”
“嗯……前不久方回扶光,江师弟兴许不记得我了。”
“原先我与风门长老在玄夜,前段时间玄夜出现了幽门,我与风门长老一并回来了。”
“涧鸣——”身后有弟子出现,涧鸣随之对两人稍歉意,“二位,我先告辞了。”
临走时,涧鸣对明奴关心道:“明奴师弟,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注意身体才是。”
只留明奴与江雪鹤在原地,明奴与江雪鹤回去了后院,明奴到了熟悉之地,他坐在软榻上,见江雪鹤在忙碌。
原本是他和李逍火的院子,江雪鹤毫不留情地把李逍火残余的东西拿走,在他身旁开始熬药。
明奴脑海里想着涧鸣的事,对江雪鹤道:“你去调查涧鸣一番。”
江雪鹤应声,他看着江雪鹤加进去的药材,发觉有些不对,问道:“这是什么?”
“长老说可以缓解疼痛的药。”江雪鹤说,随即认真地盯着砂底,见火苗冒出来,随之调低了火。
“……”
明奴又要生气,他觉得气坏的兴许是他的身体,忍不住对江雪鹤道:“我不喝。”
“你治好自己便是。”
江雪鹤闻言没有理他,片刻之后火焰熄灭,这才注意到不对,看向他眸光略微停顿。
明奴脸扭过去,气息散发出去,他的手指被握住,扭头便见江雪鹤那张明艳的面容,在江雪鹤那里,没有哄人一说。
两人对视片刻,半晌,江雪鹤生硬地安抚他,“乖一些。”
明奴:“……”
第134章 情意与克制
“你们二人平安归来甚好。”白方丈数年未见明奴,视线一直在明奴身上,闻言对明奴道,“明奴如今今非昔比,甚好。”
白方丈摸摸胡子,对他们二人道:“清平我已传信过去,此事交给梅含珏和少正安。”
“近来扶光戒严,我们正在担心此事,担心扶光会成为下一处幽门。”
明奴目光若有所思地飘过去,问道:“掌门,师祖近来可曾出关?”
白方丈闻言摇头,叹息道:“师祖一直闭关未出,兴许还要过段时日。”
“掌门可否代为传信,我想见师祖一面。”
“这,”白方丈笑起来,对明奴道:“江明奴,若是代为传信,你身边倒是有更合适的人选。”
说着,视线落在江雪鹤身上。
明奴应声,随口一提地问道:“那名唤作涧鸣的弟子,原先未曾见过他。”
兴许知他所想,白方丈对他道:“他与宋景出自同一批弟子,原先他们二人关系很不错。后来宋景前往剑谷,涧鸣随风门长老去了玄夜,他们二人从此分开。”
这么久了,时间转瞬而逝,还有人一直惦念着死去的弟子,白方丈心中惋惜。
白方丈:“涧鸣性格温和,比宋景少了些韧劲,你若是感兴趣,亲自问他便是。”
“弟子知晓了。”明奴略微颔首。
白方丈这才把视线投向一言不发的红衣青年,江雪鹤这般的性子,他在心里摇头,最后什么都没说。
“弟子告退。”
明奴和江雪鹤一前一后地离开,他们二人出门时,正好碰到涧鸣。
“明奴师弟,裴仪师弟。”涧鸣微微笑起来,眉眼清明动人,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停顿,对他们二人道:“我正要进去和掌门汇报。”
明奴停下来,涧鸣这个位置,不知是不是方才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他对涧鸣道:“如此,我们先告退。”
“明奴师弟若是想问什么,来日我亲自上门拜访。”
态度不卑不亢,见状明奴反而释然了,不禁有些脸热,略有些不好意思。
“涧鸣师兄,方才都听见了。”
江雪鹤的师兄投在涧鸣身上,平日里因为他气质太过冰冷,鲜少有弟子愿意亲近他,上个像这么叫他的,坟头草已经长了三尺了。
他若有所思地划过涧鸣唇边。
难不成同一批的弟子,性格也会这么的相似?
涧鸣微笑起来,对明奴道:“无妨,你这般谨慎的性子,实在是难得。”
“二位师弟,我先失陪了。”
明奴应声,掌门随之传唤涧鸣,涧鸣踏入了正殿,与他们二人分道扬镳。
见明奴皱着眉,猜出明奴在担心什么,江雪鹤对他道,“清平有楚夜浔和李华,不必过于担心。”
扶光如今是最后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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