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顾琳就随一群小姐妹到庄子里去玩了,最近两天才回来。
看到三弟的婚事快到了,她也跟着忙前忙后的。
就在顾府一团喜气洋洋,等候徐连赶着回来时,谁也没有想到,灾厄会突然降临到他们头上。
只是一夜之间,朝廷就传出来顾家试图谋反,要株连九族的消息。顾守、顾朴生还有一众亲友最开始听到旨意的时候,都愕然无比,他们纷纷上奏,想要陈述冤情,可圣上却铁了心要处置他们。渐渐地,那些亲友也都不敢再跟顾家来往。
圣旨刚刚颁下,顾府的人就全被囚禁在了府中,外面有重兵把守。
家里到处都还挂着办喜事要用到的东西,看上去充满了讽刺。而已经传了书信说是即日就会到达的徐家也迟迟没有消息,顾玠得知这件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徐连若是真的赶回来,恐怕还要被他们连累。
就这样,顾家的人被关了半月之久,没人给他们送饭菜进来,外面的士兵也不准他们出去,到了后期,人人都被饿得不剩一点力气。
大人们还好,顾朴生的小女儿怎么受得了?家里只能把吃的先紧着奶娘跟翟凝,好让小孩子能够有奶吃。
顾玠本就是大病大好没多久,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只是他不想让父母担心,从来都是忍着辛苦也不说。短短半个月,父母就好像老了十多岁,就连顾朴生的头上都急得冒出了白发。
又过了两天,顾玠三伯父那一房最小的妹妹被饿晕了。而上面也终于有了动静,只是他们都很意外,圣上竟然是要召见顾玠。
顾玠在勉强洗漱整洁过后,跟随太监入了宫。这个时候,顾府早已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敢跟他们沾上边了,顾玠也是入宫以后才知道,原来向圣上告发这件事的,竟然是他曾经的至交好友——程术。
当得知这件事时,顾玠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只是觉得奇怪,非常奇怪,紧接着才是愤怒。
这是顾玠第一次面见君王,也是最后一次。
跪在帝王面前时,顾玠听到对方问:“你可知罪?”
知罪?
他要知什么罪呢?而顾府又何罪之有?
顾玠答不上来,但他在圣上身边看到了程术,还有被程术带来的官洄。
圣上跟他说,是程术特地为他请命,想让他将功赎罪。如果他能供出顾府做的事,那么他就能免于一死。
顾玠听了却只想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终于知道,这份无妄之灾是由谁带来的。
他更是失望于程术听信他人谗言,这般诬陷自己的父母。
太监宣顾玠进宫着实让被士兵们把守的顾府有了松懈,曾经邀请顾家参加生辰宴的杨大人得知,派人秘密送了些吃的进去。
太子之下,又有何人敢动手脚?这些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最大的帮助了。
顾府哪里会觉得杨大人帮的太少,如今他们四面楚歌,杨大人肯伸手就已经是万分的恩情了。
皇宫里的顾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原本圣上是要命人动刑,再将他直接扔回监牢。关键时刻,程术为他求了情。
再后来,帝王之怒不可消,判决结果当天就下来了。
顾家上下一百五十一口,包括顾玠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的小侄女,都要于三个月后当街问斩。
圣旨一下,最后一点顾虑交情的人也彻底跟他们划清了界限。甚至还有小人曲解顾守以前的言论,说对方早有不臣之心。
等到徐家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徐连想要劫狱,可他身后还有徐家,而且自从他们回来以后,就一直被太子的人盯得紧紧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但眼看着顾玠去死,徐连也做不到。
眼看问斩的时间一天一天逼近,徐连终于忍不住想要行动。
“你要去哪?”
晚上,徐连正准备悄悄出门,却被汤禧叫住了。
他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道:“娘,顾家不可能会谋反,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要去救阿阶。”
“你可知你这一去,会是什么后果?”
“我知道,我决不连累家里。”
“我和你爹难道害怕你连累吗?”
汤禧把儿子扶了起来,其实就算徐连没有行动,她跟徐善斋也不可能会见死不救。这段时间表面上看,徐家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他们已经暗中疏通了关系。
“今晚你在衙门口守着,我让人把阿阶送出来,之后你就带着阿阶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至于顾家其他人,我们也会救的,你不要担心。”
“娘……”
“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娘跟你爹吗?”
徐善斋从徐连背后转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两个包裹。这是他们给徐连和顾玠准备的,里面装的银子足够他们在外面生活了。
“去吧,否则晚了,阿阶会有危险。”
“我知道了,爹,娘,等我们安顿下来,我会找个机会回来的。”
“回来什么?你都带着死犯逃命了,回来连累我跟你娘不成?”
“这里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跟你娘这几十年也不是白过的,谁还没有点人脉。”
汤禧的手落在徐连的肩膀上,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若是皇上赦免了顾家,到时候一定会有消息的,你等那个时候再回来。”
顾玠之所以能出来,是徐善斋、汤禧跟那位杨大人周旋的结果,杨大人也是难得在顾家入狱后还会命人善待他们的人。顾朴生的小女儿更是多亏了杨大人的吩咐,否则监牢里的环境那么糟糕,早就得病死了。
他们虽然跟徐连说等皇上赦免了顾家再回来,但无论是汤禧还是徐善斋都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两个人也纳闷,怎么太子好好地要对付顾家?
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死,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不如成全了两个孩子。
至于今后会怎么样,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下徐连抱着两个包裹暗中离开了家,他在衙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有人拖了一条麻袋出来,随意扔在了街角。
徐连走过去将麻袋解开,里头露出昏迷了多时的顾玠。他伸手摸了摸顾玠的额头,对方还在发着高烧。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旁边过来了一辆马车,上面除了赶马的小厮以外,还有一位大夫,以及一名叫秋娘的婢女。秋娘是汤禧身边伺候的人,已经三十多岁了,汤禧跟徐善斋料到顾玠的情况,特地选出这三个人跟在徐连身边。
得知来人的身份,徐连就将顾玠抱到了马车上。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唯有车轮不断旋转。
顾玠之所以会发烧,是这副身体的底子太差了,监狱当中不仅环境差,饭食也难以下口。
他每日勉强着吃下去,过不久又会吐出来。若非如此,牢头想要把他悄无声息地弄出来也困难。
马车驶去了徐家名下一处极小的庄子,徐连亲自给顾玠喂了药,又抱了他一整夜,天明顾玠发出汗以后,徐连给他换了衣服没多久,就要再次出发。
他们不能再在福安城待下去,趁着那边还没有发现顾玠不见了,他要带着对方早点出城。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看到有马车,原本是想要掀开车帘查看一番的。只是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悄声说了句什么,那人就放了行。
徐连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玠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福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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