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天下第一锻造师锻造而成,早就听闻有大主顾将其拍卖下来,没想到竟然是皇兄。礼物很适合你,收下吧。”
“殿下?”
“皇兄平时只对各位弟弟妹妹亲近,很少送东西给其他人,既然是有意要送给你的,想来是对你很欣赏。”
主人的话永远都要听,徐连也不想该怎么去拒绝了。
他走下去,接过了宫人手中的长剑。顾玠同时看了保怀一眼,让对方给宫人赏银。
等顾祈派来的人离开以后,顾玠让徐连将剑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一看。
不愧是出自天下第一锻造师之手,剑鞘与剑本身都做得尤其精美逼人。拔动间,更是寒芒流散,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把好剑。
身为习武之人,徐连对这把剑非常满意,不过想到是顾祈送来的,他的满意里面又多了些“不愿意去满意”的情绪。
顾玠看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抬手将剑放到了一边。
“还在担心大皇兄会对我不利?”
“嗯。”
“殿下,您怎么知道?”
徐连回答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种自己的身份不配去担忧主人的羞臊感让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还怕顾玠觉得自己内心阴暗,明明都已经跟他说过大皇子为人很好,他却还在这里揣度对方居心不良。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顾玠拍了拍他的手,做完这样的举动,又担心会不会太亲密了些,将手拿开了,“你能为我考虑,我心里很高兴,但这件礼物是送给你的,你不需要站在我的立场为它赋予别的情绪,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收起来,不用强迫自己做什么。”
“就算大皇兄真的有不好的心思,也跟礼物本身无关,明白了吗?”
有些话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是在自己的寝殿内,也就无所谓了。
顾玠在和徐连一起用过午膳后,照例让宫人们都退下去了,而后将皇家对皇子与公主的教导方法告诉了对方。这些一半是保怀告诉他的,一半是他这些天以来的亲身体会。
“所以大皇兄跟我之间,是君子之争。”
“那就是说,大皇子不会在背地里陷害主人了?”
“也不尽然,博弈有的时候,就是敌在暗,我在明,但不管结果如何,兄弟之间的情分都不会改变。”
“我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你只需要知道,用不着为了皇兄担心过度就行了。”
顾玠看徐连苦恼的样子,眉眼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笑意。
“主人,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徐连的夸赞带着一腔赤诚与天真,却让顾玠的心微微乱了乱。
很不明显,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带着徐连一起去书房里看了顾祈送过来的,据说非常新颖的画。
是一幅油画。
一见到东西,顾玠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样的名词。
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而且是外邦来的,据顾祈所说,此前也没有流传到乾国来,那么他为什么会知道吗?这跟他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出来的画面有关吗?
“主人,这是什么画,好传神?”
徐连惊叹的声音让顾玠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画作上,上面画的是春日里百花争艳的景象。
奇就奇在每一朵花都跟真实的花形似无比,像是直接拓印上去的。
“我也不知,回头可以问问皇兄。”
顾玠不确定大脑第一个冒出来的认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所以没有贸然告诉徐连,防止有错。
顾祈说得没错,他的确对这种画很感兴趣,欣赏够了以后,就在徐连的帮忙下拿出来对方一同送来的颜料,试着画了起来。
颜料有很多,顾玠也给徐连准备了一份。
“主人,我不会画画。”
无论是画笔还是其它,看上去都十分昂贵精致,徐连不想让它们在自己的手上浪费掉了。
“这种画我也不会,可以先随便涂一点,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等会我教你画山水图。”
顾玠将笔蘸足了颜料,交到了徐连的手里。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了过去,不知道怎么随便涂,就看着顾玠动笔,他画什么,徐连就跟着画什么。
最浅显的学习就是临摹,顾玠打算按照墙上挂的那幅画再画一遍。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可渐渐的,手上的功夫就快了许多,仿佛他本来就会画一般。
不久,新的百花争艳图就出来了。
顾玠的这幅画糅杂了外邦的色彩运用与本国的技巧,看上去更符合他们的审美,徐连比较了一下,抛去顾玠是主人的这重因素,他也还是更喜欢顾玠画的那幅画。
至于他自己,就很惨不忍睹。
徐连明明是跟着顾玠一起画的,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就没跟上了,最后各种颜色混成一团。别说百花了,他连一枝花都没画出来,整张画纸就跟染料坊的染料全部混在一起了一样。
“主人,我好没用。”
顾玠将他的作品拿到手上来看了一眼,“也不是,你的色彩运用其实很有美感。”
“您别安慰我了。”
“我不是在安慰你,过来。”顾玠让徐连到自己身边来了一点,随后他将对方的手握着,拿起画笔在上面另外勾了几笔。
顾玠并不是在帮徐连改画,而是将画笔沾了墨水,拿着这张图做示范。
“你看,这里下笔的时候就要轻一点,它带出来的线条自然就会更飘逸灵动,而到这里,需要稍微留点空隙……”
顾玠手把手教导着徐连,没注意身边的人耳朵逐渐红了起来。明明他们都还没有像晚上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徐连觉得他好像又开始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了。
听着顾玠认真的教导,徐连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而后强迫自己不许再想其它,跟着学习起来。
顾玠用最基本的山水画原理来教徐连,发现对方的领悟能力非常强。
看到对方专心致志的模样,再次感慨,他上午果然是想多了。否则的话,徐连现在就不会这样平静了。
想来,徐连昨晚的表现应该是跟对方之前坚持要睡在他的床阶上差不多,都是缺乏安全感。或许还有他的那套主人跟奴侍的理念在作祟,因为前两晚他的行为,让徐连认为这是应该的,所以才会如此。
顾玠已经松开手让徐连自己在尝试了,他没注意到自己望着对方的眼神有多柔和。
“主人,我画好了,这样对吗?”
“对,但是这里还要再改一下。”
两人在书房里并没有作多长时间的画,徐连手上的伤还没好,练习太久会伤到手腕。
在书房里确定是自己误会了,顾玠接下来跟徐连的相处就轻松了许多,没有时时刻刻注意哪里可以,哪里不可以。
朋友相交,考虑太多,倒是会伤了彼此的感情。
不过晚上睡觉的话,顾玠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他让保怀抱了两床被子,这样一来,就算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妨碍到彼此什么。
分被子睡之前,顾玠跟徐连就之前的事情认真谈了一遍。
“我也没想到自己晚上睡觉会不安份,前两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抱住了。虽然你喊我主人,但于你我来说,这并不应该,你也不需要来接受它,因为这是我自己没有注意。”
顾玠说了这么一串,徐连实际上只听到了一句话。
“主人,你不跟我一起睡了吗?”
“不是不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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