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凌珩这么一个人浪子回头,众人不可谓不好奇。
最先说起这个话题的人摇了摇头,让伺候的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只知他字子歇,模样甚为俊俏,才学也是斐然,其余一概不知。”
谈到这里,就有人想起顾玠。
不过大家会开别人的玩笑,鲜少会开对方的,只是朝他望了两眼,心中想着再好能比得过顾玠吗?也就对此事不太在意了。
“元琼,凌珩是谁?”
“是广阳王的儿子,似这等场合,平日里他一定会参加的。”
顾玠不太喜欢对方的行事作风,同他也就没什么交情。
倒是凌珩从前对他起过心思,顾玠对此事一无所知,程术发现了,警告了对方一通,凌珩才作罢。
他们彼此相交,也是知根知底,要是其他人对顾玠起了这个心思,说不定程术还会帮忙撮合一二。但凌珩这种处处留情的人,是断断不行的。
程术可不会让那等风流人物去惹顾玠。
席到过半,更是热闹,顾玠就算坐在那里,也会有人主动来跟他说话。
徐连出身徐家,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与他攀谈的人同样很多。
大家都知道顾玠的身体,跟他说话也是点到为止。饶是如此,应付了许多人后,顾玠还是觉得有些疲倦。
正想让牵画跟程术说一声,自己先回去了,就发现袖口被谁拽了拽。目光望去,正是徐连。
“元琼,你可累了?”
“有一点。”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继续玩玩吧。”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顾玠看他担忧的模样,不由得想,往后还是跟家里人说一声,用不着拿他当易碎品对待,否则的话,很容易影响到旁人。就连比他小了三岁的徐连,都开始跟兄长一样,怕他这个,怕他那个。
忽又被心中这个念头弄得好笑,于是脸上也就带出了一些笑意来。
“我又不是纸糊的,况且若扬会派人送我回去,不必担心。”
“等我安全到家后,我让他们跟你说一声,这样好不好?”
顾玠的长发顺着手臂落到了徐连的手上,柔软得像一匹绸缎。
对方自知没有理由再坚持下去,慢慢松开了手。要离开的时候,将顾玠的头发抓住,给他放到了背后。
“那好吧。”
程术不单邀了他们在这里玩,还包了好几艘画舫,请了个戏班。
顾玠离开后,众人又行了一轮酒令。不咬文嚼字的话,这是徐连的强项,酒过三巡,众人也都彼此相识了,程术就带着他们换了个地方转。
另一边,顾玠的马车跟另一辆马车正好相对而来,彼此就堵在了巷口。
跟在程术身边的小太监下去看了一眼,回来说对方是凌府的马车,凌珩带了一个人在上面,不知道是去哪里。对方得知来的是顾玠,主动向后退了一段路,让他们先走。
车都已经退好了,再纠缠也是浪费时间。顾玠让对方谢过凌珩,就叫车夫继续往前走。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彼此的窗帘都被风吹得微微掀起。顾玠坐在车内,遗世独立,另有一道视线从对面的马车短暂地落到他脸上,随后就压抑地咳嗽了起来。
“可是胸口又疼了,早知这趟出门,应该将大夫也带上。”
“不碍事,世子不必担心。”
“子歇总是如此不愿意麻烦别人。”
凌珩半是抱怨,半是心疼,不多避讳,抬手就为对方揉了揉心口。
那名叫子歇的男子竟也不拒,只是对他的话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我难过。”
“你啊。”
子歇一番话,凌珩更是感动不已,替对方揉过心口以后,给他倒了杯水又慢慢喂下。
顾玠没有将路上的事放在心上,下马车之前,特意跟送他回来的小太监说:“一会儿告诉云怀,说我已经安然到家了。”
“是,顾公子。”
-
徐连说要让顾玠教自己写字,不过接下来两天,对方一直没有时间过来。
徐善斋跟汤禧已经把该拜访的人都拜访过了,接下来就轮到其他人上门拜访他们。徐连身为主人家,自然不能缺席。
一连五六日,顾玠都没有见到对方。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徐连才算是重新有了时间。他一来就说这些天家里太忙了,还说自己招待客人弄得晕头转向的,要是再多几天,简直难以想象。
等讲完了这些,又跟顾玠提起来那日他走后大家都玩了些什么。徐连说起这些事,可比之前的语气更加生动,连描述都让人身临其境。
得知顾玠还没坐过船,当即热情地说明天可以带他一起出去玩。
徐连家中的事情还没结束,是以跟顾玠的谈话也没有多久,就告辞回去了。
他走后,牵画对于顾玠明日出门有些担心,顾玠却道无碍。
“刘大夫说过了,一些平常的项目都是可以做的,只是乘船而已。”
“况且,云怀有武功,若我有什么不适,他还在我身边。”
如此,牵画才安了点心。
这时节河里莲花都已经开了,徐连带顾玠去的就是城中荷花开得最好的地方。
他叫来的船比上回程术包的船要小一点,不过船上各种东西都准备得齐全。顾玠上去的时候,感觉到水波推着船身的微微晃动。
“小心。”
徐连扶了他一把。
小厮都在岸边等着,两人在船上站定,徐连就让船开动起来了。
只是随着船只的行走,水波的推动感对顾玠来说越来越强烈。还没有怎样欣赏这里的荷花,他就觉得一阵头晕,胸口更是有股要吐的恶心感。
徐连见状,吓得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将他背起,纵身回到了岸边。
脚踩在地上时,晃动感终于消失,只是顾玠仍旧吐了一回,整个人看上去比出来的时候虚弱了许多。
他不过是由于从没有坐过船,才会这般不适。可无论是徐连还是牵画,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急急忙忙就又把他给送回家去。
马车离开不久,又有一辆马车过来停下。从马车里走出了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紧接着对方又回身,小心翼翼牵着另一名瘦弱些的男子出来。
“前几日看过的荷花不比这里好看,我已经叫好船了,子歇可以好生欣赏。”
顾玠在回府的路上,被徐连和牵画目不转睛地看守着。
到家不久,刘大夫就被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牵画让对方给他仔细检查一番,又说小公子在外面吐了,又说小公子头晕得厉害。刘大夫诊了好久的脉,才说是晕船的正常反应,不过他身体弱一些,看起来才比常人更严重点,休息休息就好了。
刘大夫走后,徐连朝他赔罪不止。次日过后,又带了大包小包的赔礼来。
顾玠并没有怪徐连,事实上,他觉得乘船还挺有意思的。
或许将来他身体更好一些,可以再试一次。
“元琼,你怎么都不生我的气啊?”
顾朴生昨日回府得知顾玠吐了的事,都生了一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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