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北把司南扶起来,道:“皇室有专门负责这些的探子,这方面他们更专业,你现在的任务是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人回来了再说。”
司南也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不过一时情急,担心顾惊鸿被顾家算计出事。他想了想,道:“那我就在这里等。”
渊北坐在身边搂着他:“我陪你。”
司南白天睡了很久,现在一点都不困,抱着渊北的胳膊,歪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偷偷为我做了不少事……之前我砸司家大门那次,是不是你跑去给我善后了,我就说那父子俩怎么那么老实,都没想办法再来报复我。”
想起往事,渊北也来了几分兴致,接话道:“嗯,当时被你感动坏了。”
“我看你笑话我都来不及,还感动。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次遇到的事情都怪怪的,那群黑衣人用的药剂,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应该是禁药的一种,等你做出吐真剂,回去一审就知道了。”
“嗯,那我明天就去做,明天审问的时候带我一起吧,万一药剂不好用,还可以随时调整。诶,你有没有听见大门声响?”
“听见了。”
司南跳下沙发,紧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推门声中,穿着黑鞋黑裤黑色连帽衫的少年低头走进别墅,被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晃得遮住眼睛。
片刻后,少年放下胳膊,露出一双金碧色的眼眸,面对一脸惊喜的司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哥……”
顾惊鸿回来了。
第74章
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孩子, 话还没说两句,进门先给司南两人跪了。
司南下意识就往渊北那边看,一脸迷惘。渊北也没弄明白顾惊鸿到底是什么意思, 轻轻摇头,又冲着顾惊鸿的方向一抬下巴。
司南这才反应过来,拖着“病体”过去扶他, 边走边道:“好端端的,这是行哪门子的礼,你哥我还没死呢。”
听见他毫不在意地说着生死,渊北凝神皱眉, 隐隐有些不快。
没想到,顾惊鸿居然不愿意起身,咬着嘴唇和司南扶他的力道抗衡,司南刚划了一天一夜的船,这会正是浑身酸痛,手脚发软, 哪里拉得动他,差点被他反抗的力道扯到地上。
渊北眉头皱的更深, 大踏步过来扶住司南,捉小鸡似的把顾惊鸿从地上撕下来, 丢到旁边站好。
顾惊鸿脸色大变, 扒着司南的胳膊, 一迭声地问:“哥你怎么了, 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
司南老脸一红,抬头瞪了渊北一眼, 握拳凑到嘴边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没事,刚才脚滑没站稳。”
顾惊鸿不信:“哥你是不是骗我的,你明明是腿不方便,我……”
“我真的没事。”
司南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再说下去,说不定就要让他脱衣服检查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刚才跪在地上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了这么奇怪的规矩。”
闻言,顾惊鸿安静下来,垂头丧气地看着脚前尖的地板,半天没说话。
司南耐心极了,温声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顾家来找你了?他们用你母亲来要挟你?”
顾惊鸿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闷声道:“白天的时候,顾家人来找过我,我见到母亲了。”
司南没想到顾家会搞这么一出,也有些惊讶,问:“你母亲怎么样,顾家欺负她了吗,他们有没有威胁你?”
顾惊鸿用力地咬着嘴唇,好像要把那块皮肉咬下来似的,痛苦道:“我……我母亲现在,和顾云笙在一起……她不愿意跟我回来……”
“这……”
司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被心上人狠狠抛弃后,还愿意原谅的人吗?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卡了半天,干巴巴道:“惊鸿,有没有一种可能,圣女她是被顾家逼得,不得不这么说……”
顾惊鸿神色黯淡,摇头道:“我和母亲单独聊过,她说顾云笙给她道歉了,解释了自己的苦衷,她现在觉得很幸福……还……”
“还什么?”
“还让我……也原谅顾云笙……”
司南是真的无语,对这位圣女的脑回路是十万个不解,心说这哪里是圣女,分明是圣母吧。
什么叫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从前看过的狗血小说女主,从此有了脸。
三个人在客厅里待了十几分钟,司南一直想办法安慰着顾惊鸿。也许是过往经历磋磨的结果,顾惊鸿比司南想象的要坚强许多,最后反过来宽慰司南:
“哥我没事,如果母亲能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我没关系的。”
“我不想去顾家,只能赖着哥了。”
司南简直要被这孩子故作坚强的笑容心疼坏了,忙把顾惊鸿搂到怀里又安慰了许久,直到渊北看不下去,把两人分开才作罢。
等送顾惊鸿回房间睡觉后,司南躺在渊北怀里,枕着他的肩窝,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
“当年的圣女为了爱情,不惜剜掉眼睛与族群决裂,可见她性情刚烈,敢作敢当。”
“这样的女人,在经历了十几年的痛苦折磨后,会原谅造成自己痛苦根源的负心汉吗?”
司南翻身侧躺,胳膊搭在渊北的胸膛上,他的胳膊一直露在被子外面,突然贴在渊北身上,冰冰凉凉。
“如果你是预思圣女,你会怎么做?”
渊北正握着司南的胳膊给他取暖呢,不假思索道:“杀了。”
司南弹了一下右侧凸起的小球,不满道:“敷衍!”
渊北无奈:“我怎么敢敷衍你……我是说真的,如果我是那女人,我连眼睛都不会剜,谁拦杀谁。”
“你就是说的轻松,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圣女下不了手很正常。”
“不过我要是她,肯定不会原谅顾云笙,恨都要恨死了。”
渊北突然来了兴趣,食指在司南的唇瓣上轻轻摩挲,问他:“那你会怎么做?”
“曲意逢迎,等他放松警惕,一刀了结!”
司南一口咬住他作怪的手指,抬着眼睛看着渊北,一双眼睛眨啊眨,含含糊糊地道:“就问你怕不怕!”
“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渊北简直要被他这副娇憨的模样萌化了,司南平时做事进退有度,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稳重的温和青年,偶尔做出这般可爱的模样,小鹿似的灵动,完全就是在渊北的心坎上撞。
尤其是,这头小鹿,正用一种最干净放松的姿态,缩在自己怀里。
他的呼吸沉重,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司南熟悉的暗潮,哑着嗓子道:“你用……咬死我吧……”
司南脸色大变,连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还没爬出去两步,就被人拽着脚腕拉了回来,毫不留情地堵上嘴。
一个热吻下去,司南简直要缺氧,呜呜咽咽地,一个劲地推着渊北的胸膛。
奈何两人的身体强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他那点力道,落在渊北身上,和蚍蜉撼树也没什么区别,反倒是被渊北找到由头,狠狠欺负了一顿。
渊北的原话是:“阿南我好伤心,我这么乖,你还要打我。”
司南简直要气死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就不怕用多了磨出血吗?
等渊北带着司南从船上下来,他已经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劲,被人抱去洗澡时更是烂泥般任人施为。
可能是心疼司南昨天划了一天一夜的船,渊北这次并没有太过分,带着他在湖面划了一个来回就赶紧上岸,所以司南还能保留着清醒的神志,背过身去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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