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越泽言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候,无病无痛,幸得爱妻,整个人更是容光焕发。
和乐明冉记忆里的那个武王大相径庭。
还年轻的越泽言比起乐明冉记忆里的,那个当了十几年摄政王,人已经到了中年的廖飞光还要有风范。
乐明冉从不知道,自己看不起的武王,竟然会这般出众,他见过的京城公子哥,没一个比得过武王的。
就连廖飞光也不行,毕竟廖飞光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官员,又对朝廷失望,没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他如果站在越泽言面前,旁人完全看不见他,眼中只会有武王。
乐明冉盯着越泽言,他是不是错了,这个世界可能和他经历过的不太一样?乐明冉有些迷惑,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
再出色这男人以后也是个死人,乐明煦总归要守寡,说不定还会和武王一起死。
越泽言除了确认身份外,之后再也没看乐明冉第二眼,他坐在乐明煦身边,伸出手轻轻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在你眼中我就这般丑陋?”
乐明煦笑道:“当然不,你在我眼中自然不是油头大耳。”
越泽言追问道:“那是什么?”
乐明煦小声嘀咕一句:“自然是英武不凡。”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极低,旁人都没听见,但离他近的越泽言听见了,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满眼柔情。
乐明冉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更是嫉妒,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这样深情地看着乐明煦,而乐明冉,在家中连个下人在夫君心目中地位都不如。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乐明冉主动选择推给乐明煦的,上辈子武王别说柔情似水了,看见他连笑都不可能笑,然而现在却能这般深情地对待乐明煦。
两相比较之下,要不是茶摊里这么多人,还有不少下人,乐明冉多少顾忌着脸面,他就冲上去撕了乐明煦那张脸,让他还到处勾引男人。
乐明冉心中如何纠结痛苦,都与乐明煦没有关系。
老汉端了凉茶上来,乐明煦喝了一口,凉茶很糙,这路边茶摊,当然比不得王府中的茶水,但很解渴。
他和越泽言一边喝着茶,一边凑得极近说些悄悄话,因为见了乐明冉的缘故,他们说的大多都是关于乐尚书和乐贵妃的话题,并不暧昧。
但乐明冉听不见,只觉得乐明煦不要脸,光天化日恬不知耻地和男人亲热。
喝完茶重新上路,无论是乐明煦还是越泽言,都未把乐明冉当回事,就算乐明冉向京城那边透露他们的消息,两人也不怕。
乐明冉看着那两人无视自己,自顾自向外走,忍不住站起身来:“乐明煦,你给我站住!”
乐明煦脚步未停,置若罔闻,和越泽言说说笑笑。
乐明冉咬紧压根,快步走上前去:“乐明煦,你就是这样对待哥哥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乐明煦终于停下脚步,但是他没说话,只是平淡无波地看了乐明冉一眼,继续跟着越泽言走向他们的马儿,好像乐明冉就是茶摊里的桌子凳子,而不是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是他乐明煦的哥哥。
乐明冉还待说什么,乐明煦和越泽言已经解开绳索上马,一扬马鞭,扬长而去。
乐明冉嘴巴一张开,还未发声,先吃了一嘴的灰,一个字都没能再说出来。
第189章 替嫁哥儿(十九)
路遇乐明冉并没有破坏乐明煦和越泽言的心情,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乐明冉已经是个彻底的陌生人了。
乐明煦也不会因为越泽言曾经与乐明冉有婚约而吃醋,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个感觉,越泽言只会与自己在一起,而且他绝不会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乐明冉。
不过乐明冉还是改变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话题,本来一路上两人讨论的都是关于名下商号和江南的事情。
再遇见乐明冉之后,话题就转到了乐贵妃身上。
这个王朝正在走向末路,因为它的掌权人只顾享乐。
无论什么历史,人们总爱把帝王的错误归结给后宫的女人,塑造出一堆什么妖妃。
这其中不少女人是被冤枉的,但乐贵妃显然不算在其中,乐明煦样貌已经足够打眼,乐贵妃比他还要更胜一筹,艳丽夺目。
然而乐贵妃的心肠不似她脸蛋那么美好,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当初也是她出面,强硬指婚,乐明冉和越泽言才有了婚约。
“她嚣张不了多久。”越泽言说,“乐尚书并没有多少实权,他们迟早要对她下手。”
如今朝中皇位上坐着的虽然是皇帝,但权势却被瓜分干净,分别掌握在宦官集团与外戚手中,两方相抗衡,倒也维持住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每当想起这点,乐明煦都觉得皇帝脑子里有坑,自己常驻边关抗击外敌的弟弟不信任,打成逆臣,却能放权给皇后家人和宫中太监,而且放权到听之任之的地步。
正因为两边的平衡打不破,给了夹缝中的乐贵妃嚣张的机会,京中乐贵妃势头正盛,然而却是空中楼阁,靠的不过是个昏庸皇帝所谓的宠爱。
对乐家,乐明煦并没有多少感情,在他接收到的记忆当中,从小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在乐家的日子就过得不是那么好,有时候直接被乐明冉和李氏当成奴婢对待。
消化三个郡需要不少时间,但越泽言不是坐着什么事都不做。
之前在被皇帝召回京中,他平日里不出门,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京中形式摸得清清楚楚。
此次陪同乐明煦去江南之前,已经吩咐了心腹,回到京中打破两方势力之间的平衡,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先从内部乱起来。
为了聊天,两人放慢了马速,并肩慢悠悠往前走着,从山脚拐过,乐明煦拉了拉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越泽言眯起眼睛望去。
离他们不远处的道路上停着几辆马车,数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举着砍刀将马车团团围住。
“这……可是官道,竟然还有人抢劫?”乐明煦惊愕,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土匪哪里都有,但抢到官道上来的,还是离附近城池很近的官道,实在少见。
不过一想如今形式,倒也不算什么。
当今皇帝昏庸,宦官外戚掌权,收受贿赂,买卖官职,鱼肉百姓都是正常事。
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就只能落草为寇。
而在这里抢劫,意味着附近的官兵毫无威慑力,或者压根不会管,最差的就是已经开始官/匪勾结。
这是天下大乱即将开始的迹象,越是和平的年代,匪患越少,而天下越乱,匪患越是猖狂。
围住马车们的土匪们先是翻找着马车上的行李,抢夺着其中的金银珠宝,他们搜刮着钱财,眼珠子乱转,又看上了车里的女眷。
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被他们拖拽着下了马车,乐明煦眉眼一沉,手摸上了腰边的宝剑。
这剑是越泽言攻打三郡时,从被他打败的将军那儿缴获来的,是把好剑,他就没收带回来给乐明煦用了。
越泽言也同样脸色阴沉,既然撞上了,不可能不管。
但没等到他们出手,旁边山中呼啦啦涌出了不少大汉,他们同样拿着砍刀,瞧着那模样和抢劫的土匪没什么差别,但他们却对着那帮土匪开始进攻。
后来的那群人身手不错,抢劫的土匪完全打不过,折了几个兄弟以后只能落荒而逃。
车队里的人都抱着头瑟瑟发抖,只觉得自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后来的那帮人并未上前抢劫,他们往路两边散去,一个少年手持红缨长枪走了出来:“你们快走吧,这儿不太安全,他们可能还会回来。”
少年一挥手,身边那帮大汉散得干干净净。
车队里的人见状,感激涕零,忙不迭赶马离开,那险些被土匪掠走的少女突然跑了过来,将一方手帕塞进少年怀里,羞涩地跑回马车,跟着车队走了。
少年拿着手帕,愣在原地。
“艳福不浅啊。”
有人在背后道。
少年猛地回身,长枪指着来人:“谁?!”
越泽言从马上下来,牵着晨凫和乐明煦骑着的马往少年那边走去:“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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