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言赶着牛车,也不急着离开京城,和乐明煦一起慢悠悠地在路上晃着,他们沿着定好的路线走在官道上,随后拐下一条小路,去了离京城不近不远的一个小村子。
等进了村子,两人寻了个角落,直接丢下牛车,上了村后的山林,越过山林,他们将会去到安进县,越泽言有人手在那儿等着,将他们一路送往边关。
在被皇帝捉拿下狱之前,武王一直名副其实,是这个王朝的战神,他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先皇年老时外出巡游,宠幸一位小家碧玉所生,他的生母生他时难产而死,死时连正经的封位都没有。
当今圣上是心狠手辣之人,刚愎自用小肚鸡肠,他本是一位昭仪之子,后毒杀大哥太子,气死年迈的先皇,将皇后一家赶尽杀绝,将有竞争力的贵妃之子他的三弟赶去南疆,路上布置山匪将人杀害。
可以说为了上位,他无所不用其极,背后又有他母妃家帮忙,与宫中大太监勾结。
这个人阴谋诡计很有一套,但治国平天下显然不行,治国到是有每年科举的臣子帮忙,勉强还能顶住,但边疆每年羌人都来骚扰,而且最近几年愈发严重,直接攻占了城池。
当年害怕手握兵权的将军谋反,皇帝一个不留杀光了,如今无将可用,后来是越泽言看不下去边关生灵涂炭,选择主动请缨,这一打就把羌人打的头破血流,赶紧俯首称臣。
越泽言手中因此握牢了兵权,成了皇帝心里的一根刺,更何况他与越泽言年龄差距很大,越泽言今年不过二十出头,风华正茂,他却已经四十多岁,因为贪图享乐身体每况愈下,他儿子也没几个成器的,在越泽言手里都是一个回合都走不过。
皇帝对越泽言愈发警惕,越泽言心中自然有所觉,与皇帝分裂敌对是迟早的事情,但最近羌人联合了同样在边境骚扰的大宛氏卷土重来,已经兵临城下,这个时候不管如何还是需要越泽言的,边城将领在他的培养下已经出了几个顶用的,但时日尚短,还需要他坐镇。
却没想到皇帝杀鸡取卵,已经顾不得边疆威胁,选择撕破脸皮将越泽言下狱,这是拼着边城都不要,也要弄死对他皇位有威胁的弟弟了。
越泽言与乐明煦并未除掉身上的易容,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山林中遇到人,这幅面容好糊弄一些,让搜寻他们的人追寻不到踪迹。
乐明煦腿上的伤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他自己配的药效果也极佳,但毕竟不是超人,不可能瞬间就好,他走路还是一瘸一拐,到是越泽言多年边疆生活大伤小伤都挨过,已经习惯了带伤的状态,在山间走起路来如履平地。
两人走了一会,越泽言见乐明煦走路困难,直接上手扶着他,扶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行,他快步走到跟前,也不说话,直接蹲下身子,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敞给乐明煦。
乐明煦犹豫了一小会,选择乖乖地趴在越泽言背上,被他勾住腿弯背起。
背上加了一个男人的重量,对越泽言却像是不存在,他背着乐明煦走得平稳。
夕阳西斜的时候,两个人进了安进县,成功与越泽言布置在那里的暗桩汇合。
比起乐明煦和越泽言此时的安宁温馨,乐家到是有些一团乱的意思。
廖飞光回到家中以后与父亲商量了一番,决定来乐家回绝这门婚事,当然要以自身的问题来说,他们得罪不得乐家人。
下午时分,武王和武王妃逃狱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城被封锁,只准进不准出,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人。
乐家作为武王的岳家,怎么说都要被牵连,却毫发无损。
乐贵妃正是皇帝的心头好,美言几句,乐尚书拍了一阵马屁,还把乐明冉那套言辞抖落出来,说家中庶子因身体不好养在城外庄中,没想到被恶毒小人蛊惑,迷晕哥哥替嫁,他不是乐家人,乐家不承认他,与这种恶毒的人自然要断绝关系,往后与乐家无关。
这番操作下来,皇帝发话乐家和武王没有关系,乐家全身而退。
乐明冉心中有数乐家不会有事,他换婚的事情也不会有影响,上辈子就是如此,乐贵妃几句话就摆平了这件事,把乐家摘了出去,而且乐家还放言和他断绝关系,不然他也不会选择跟着武王一起走去边关吃苦,他定然是更愿意回家中的。
不过现在这个人不再是他,而是乐明煦,那个被乐家放弃的换了人。
乐明冉正得意着,听闻廖飞光上门退亲的事。
他心中打着换婚的主意,怎么可能同意退亲,他和李氏这般那般地说了一阵,李氏虽不懂儿子执着于廖飞光是缘何,但疼儿子的她当然不会反驳,只会照做。
乐尚书和李氏接待了廖飞光,廖飞光自贬了一番,又吹捧了一下乐尚书,自认配不上乐家儿郎,选择退亲。
这事其实和廖飞光没有多大干系,他这般说辞很是让乐尚书高兴,他被吹捧得有些飘飘然,欣然同意,但却被李氏打断:“廖公子,本来你也同我们家定亲,只是没想到乐明煦竟然不顾廉耻做出这种事情,冉儿也被他抢了夫婿,你们当真同是可怜人。如今乐家欠你一门婚事,冉儿这样也不好说亲,本就是我们两家成姻亲,冉儿是我们乐家娇养的嫡子哥儿,处处都比乐明煦出挑,你看如何?”
第178章 替嫁哥儿(八)
廖飞光一愣,连忙摆手摇头:“是在下与乐家无缘,在下配不上。”选择婉言拒绝。
一旁躲在厅后的乐明冉搅动着手里的帕子,不敢相信他居然会选择拒绝。
李氏还想说什么,廖飞光赶紧对着自己的父亲直眨眼睛。
廖父收到了他的意思,赶忙开口打断:“看来我们儿女的确没有这个缘分,就算定不成亲也不影响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况且是我儿粗鄙,配不上乐家嫡亲少爷,还请乐大人乐夫人不要在意,这么多年乐家对我们廖家的照顾,早已经足够还清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拒绝得已经如此明显,李氏只能挤出笑客气了几句,毕竟乐明冉是个哥儿,要嫁出去的,再说什么套近乎的话就显得迫不及待,不要脸了。
廖飞光与廖父又寒暄了几句,匆匆而别。
李氏走到厅后,就看见乐明冉眼眶中有眼泪在打转,显然是不敢相信廖飞光会拒绝他一样。
“怎么会这样……”乐明冉自言自语道,“他连乐明煦都同意,为什么我就不行?”
乐明冉咬着牙,就是找不到理由,凭什么和乐明煦一个庶子哥儿议亲,廖飞光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偏生换成他一个嫡子哥儿还这么推三阻四。
“儿啊,别伤心,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李氏安慰他,“我儿当皇后都是使得的,廖飞光他配不上你。”
“你懂什么!”乐明冉心中正气,一听这话随即吼了李氏一句,气愤地走开。
李氏这无知妇人又懂什么东西,他在心里毫无压力地怒骂对自己无脑宠爱的亲生母亲,她又不知道廖飞光以后如何风光,这么目光短浅,怎么就是自己的娘。
廖父也有些疑惑,他虽然在京城当官,但京城什么地方,随便一个牌匾掉下来砸死的都可能是贵人,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平时也没什么话语权。
但是他儿子不一样,廖飞光从小就聪慧,读书又肯下功夫,未来造化绝对比他这个父亲大,所以在涉及到儿子自身问题时,廖父都很尊重他的想法。
“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拒绝和乐家嫡子哥儿议亲。”
廖飞光摇头:“父亲,莫问了,这事我心中有数。”
他对乐家感官不好,尤其是乐明冉,他脑子没问题,一想就知道那天乐明冉的哭诉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而且当初乐明煦身为庶子哥儿与他们家议亲的时候乐家就一副他廖飞光高攀的模样,要不是对乐明煦有好感,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就这样的人家,突然说要把嫡子哥儿嫁进来,想想也有问题。
廖飞光心中想以后最好避着些乐家,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廖飞光回到家中时,乐明煦与越泽言已经在县里的一个四合小院歇息下了。
两人身上都有伤,为了行动隐蔽也没带人,实打实地翻过了几个山头到了安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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