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第二天,自己身边的下人全都换了个遍,属于他的全都被发卖,而跟着他的都是些木讷,完全不听他话的仆从,乐明冉就知道事情坏了。
“廖飞光,你这是……唔唔唔……”
廖飞光冷眼看着力气颇大的嬷嬷将乐明冉嘴捂住拖上马车,又命令了看管乐明冉的下人一遍:“一路上盯紧他,他要是闹出事来唯你们是问!”
乐明冉几乎是被半绑架着,跟着廖家的小车队继续一路往西北而去。
廖飞光这回是彻底无视了乐明冉,看护他的下人们只要他不闹就行,去哪儿都紧紧跟着他,对他的命令和要求一律无视,照顾他的生活态度也十分随意,一点不拿他当主子。
眼见廖飞光死了心要去西北,乐明冉心中愤恨,他不懂为什么廖飞光好好的摄政王不做,非要去投靠武王。
他脑海里飞来飞去,都是“为什么”三个大字,为什么乐明煦嫁给武王,武王毫发无损半个月就收复了三个郡,他嫁给廖飞光,廖飞光却没有成为摄政王,反而要成为武王的下臣。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与乐明冉这边的纠结不同,乐明煦的生活十分安稳。
凉西郡被越泽言整治得如同铁桶一般,百姓安居乐业,比之京城都不差,一点都看不出这里位于边关。
越泽言对乐明煦十分信任,在他的命令下,他不在凉西郡时,很多事情都被转移到了身为王妃的乐明煦手中,由他来做定夺。
乐明煦并未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他只有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只学过后宅处事,因为李氏的缘故,他甚至连管账这类事都不太清楚。
但当事情交到手上以后,他脑袋十分清明,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曾经管理过不比这个小的事业,所有事情在他眼中不过小菜一碟。
对于一个哥儿能否管理好凉西郡,越泽言下属们心中有些犯嘀咕,但他们忠于越泽言,只要是越泽言的命令,都不会质疑,尽管不相信,却也不会对乐明煦说东道西,更不会指手画脚面露鄙夷。
乐明煦上手非常快,完全不用人教,将交到自己手中的事情处理得紧紧有条,让越泽言下属们赞叹不已。
他们都道,王妃不愧是王妃,武王看上的果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黑云骑大胜的战报,前些日子就已经递到了乐明煦手上,连归来的日子也写得清清楚楚。
离日期越近,乐明煦越是心情激动,不过半个月没见,他却觉得仿佛过了许久。
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他有心要送越泽言一份礼物,祝贺他旗开得胜。
越泽言也是归心似箭。
打仗时,每天心中装着战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三个郡全部纳入囊中,战事尘埃落定,心思平定,思念就犹如滔滔江水席卷而来,几乎将人淹没。
一路上除了领军,还要安排其它事务,也不好先行走开,越泽言只能在归程时,每日将从乐明煦那儿寄来的书信取出来反复阅读。
就算出门打仗的时间不长,越泽言也没能忍住,写信回漠城,让乐明煦有空时多给他写几封信。
寄来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越泽言拿着,却能看上两三个时辰。
他这幅样子落在其他将军眼中,他们忍不住背着自己上司偷笑。
“当日不知是谁嘲笑俺想媳妇没志气,王爷这想媳妇的模样,俺瞅着也不比俺好到哪里去。”
“一个时辰,王爷把怀里那信翻出来看了足足十遍。”
“不知道王妃是何等人士,能让王爷这般牵肠挂肚。”
“听说是京城本土人,我对京城人印象不是很好,不过能让王爷如此记挂,王妃定然与那些人不同。”
经过整整三日的行军,黑云骑终于抵达了漠城。
在进入凉西郡之后,黑云骑就已经开始分散,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驻军之地,跟着越泽言回到漠城的都是原本漠城的驻军。
远远地看见城墙,所有战争带来的疲惫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越泽言忍不住加快马速,往城门口赶去。
靠近城门时,就见整整齐齐的送亲队伍在城门口排开,安安静静,似乎在等待着谁。
大军接近,送亲队伍里不知道谁嚷了一嗓子:“王爷回来啦!”
他话音刚落,送亲队伍立即热热闹闹地吹吹打打起来,越泽言自然也听见这声呼喊,也看见了送亲队伍的动作,他心中一动,快马加鞭赶至那正中间的花轿旁。
似是察觉到他的到来,花轿里的新人撩起轿帘,掀起鲜红色盖头,露出满带笑意的面庞。
越泽言忍不住勾起唇角:“为夫平安回来了。”
乐明煦放下盖头,笑道:“送你的礼物,祝你凯旋。”
越泽言这回连眼睛都跟着一同弯起来,他这满面的笑意,惊呆了一群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士兵,他们何曾见过向来冷冰冰的王爷这般高兴到极致的模样。
越泽言下马,很快就有人上前给他披上大红色外袍,他重新上马,跟着送亲队伍一同进了武王府。
武王府里张灯结彩,成了红色的海洋,宾客们热热闹闹地聚在门口迎接一对新人。
越泽言下了马,轻轻推开喜娘,自己动手将自己的夫人从马上抱了下来,他隔着盖头凑在他耳边道:“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在京城被打断的婚礼在漠城重新来过,这回无人打扰,走了一遍完整的流程,当然也包括最后一步,送入洞房。
大家纷纷恭喜越泽言,宾客多是他的下属,没什么人真的敢劝酒,意思意思之后,就看见,向来稳重的王爷随意拱了拱手告辞,迫不及待就消失在了通往后院的门边。
第186章 替嫁哥儿(十六)
天色未黑,西天边还挂着太阳的小半张脸,将天边染成一片鲜红。
他被送回新房揭开盖头后,越泽言就出去和宾客们喝酒。
看了眼天色,离天黑还早,乐明煦慢悠悠地坐到桌边吃了一碗粥垫垫饥。
为了准备这个婚礼,他忙碌了好些天,今天早上更是早早就起床收拾打扮,到如今也就只吃了几个饼子。
一碗粥下肚,舒服不少,丫鬟送来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王妃,热水已经备好。”
卧室隔壁房间有个小浴池,人工挖的,不大,也就比普通人家里用的陶瓷浴缸稍微大点,乐明煦眨巴下眼睛,他已经习惯自己脑海里不时冒出些谁都没听闻过的词汇和东西了。
浴池不知道用什么石头砌成,不会漏水,也不硌人。
乐明煦发现这里以后,隔几天总爱来这里泡泡澡。
挥手让下人们全都出去,乐明煦脱掉一层又一层的厚实婚衣,解落所有衣衫,坐进池子里,长叹一口气,忙碌一天以后泡澡真是最舒服的时刻。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离天黑还有一阵,等到泡完澡把头发擦干,他还可以看会书,放松一下心情。
别看他给越泽言准备惊喜,举行了婚礼,瞧着镇定,其实很是紧张,毕竟是洞房花烛夜。
越泽言迫不及待回到新房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守在门口的丫鬟赶忙道:“王妃正在沐浴。”
越泽言挑挑眉,吩咐道:“守好门口,明天早上前谁来都不见。”
说完他随手将门关牢,从卧室和隔壁相连的侧门走了过去。
越泽言身负武功,放轻脚步后乐明煦毫无所觉,他闭着眼睛放松着身体,突然察觉到自己被一片黑影所遮盖,他猛地睁开双眼,对上的就是越泽言一双氤氲满深不见底欲望的漆黑双瞳。
“夫人这是体恤为夫,连脱衣的步骤都帮为夫省了。”越泽言声音暗哑,低笑道。
乐明煦耳朵通红,想要起身去拿旁边的衣衫,可又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选择移开视线闭口不言。
但这一移开视线就发现,越泽言身上已经只剩了一条裤子,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外。
乐明煦原本还想暗骂一句流氓,突然却顿住,羞涩也不见了踪影,他伸出手抚上越泽言腹部,那儿有一道伤疤,一看就是最近才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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