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焦面色一变。倒不是因为宣郁的问题,而是他发现手腕上的小触手突然消失了,连滑溜溜的触感都一并消散地无影无踪。
他的反应落在宣郁的眼里,等同于默认。痞气的坏笑收敛地彻底,冷不丁地一看比向君天生的冷脸还要寒气森森。
“和少爷欢愉的人是谁?”
宣郁步步紧逼,在云焦察觉不对想要躲开的时候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往床上一推,进了一步,将身子卡在少年的双//腿之间,避免挣扎。
“宣郁,你干什么!放开小少爷!”
向君看着宣郁超出保镖身份的行径,上前就要制止他。
“向君,你少在这假正经了。难道你不在意吗?你心里也不知道肖想少爷多少遍了吧。”
宣郁一句话让向君顿在原地,仿佛是自己的面具被蛮狠地撕下,将一颗驳杂的私心暴露在外。
“你和我一样嫉妒,一样阴暗。嫉妒羡慕,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宣郁嗤笑着单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就像是在剥丝抽茧自己的良知和理性。
向君沉默地看着宣郁一点点地抽出领带,将它圈在了无措惊慌的少年细白的手腕上,最后一拉,收紧了禁锢。
“既然我们想法都一样。”
“不如一起?”
第51章
暖金的光穿tòu纱帘,在幽暗的室内洒下一片朦胧的月白。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情难自禁的粗重呼吸,夹带着即将破土而出的隐忍和克制。
身娇体弱的少年被半抱着坐在银白发的男人怀中。
似小雨帘幕淅沥沥的热泪无声地淌落。
经过眼尾渐浓的红霞,漫过粉妆玉砌的白皙肌肤,最后悄然浸润于质料微厚的光滑领带中。
黑色的领带绑系在少年唇’中,抵压着,迫使小少爷无法发声求助。
一切悲愤或无助的声音都被其镇‘压,只有偶尔瓮声瓮气,微若游丝的幼软嗓音从缝隙中流-露。
绸缎织成的黑色领带被泪-水和涎-液混杂在一起浸湿,领带的表面都泛着若隐若现的湿润光泽。
这条领带来自于少年曾经信任过的男人,向君。
氤氲在桃花眼眸中清亮的水雾沾湿了颤动的卷翘睫羽,像是脆弱的新发枝丫悬坠着冬雪消融时落下的晶莹水滴。
朦胧的视野里,沉稳而寡言的冷峻男人单膝跪地,少年伪装用的长袍早就被造-反的保镖们取下,此时此刻就堆叠在向君的脚边。
高大的男人屈膝半跪在小少爷面前,用他那宽厚且粗糙的手,缓慢且郑重地解下圆扣。
云焦清亮如玉石的圆润泪珠随之而下,滴落在桃红的面颊上。
一颗,两颗,三颗……
滴答,滴答……
男人庄严肃穆的神态像是在进行什么伟大而神圣的仪式。
原本那件绸制的黑色衬衣被圣水池中的海水浸湿不能再用,取而代之的是蔺榛提供的纯白衬衫,工业染料堆砌的白色在少年如月莹白的细‘嫩’肌理的对比中高下立判。
潸然落泪的小少爷仿佛是迷失人间的天使,被两个心怀不轨的恶徒诱‘骗’拐走,陷入了他们打造的囚‘笼’之中,被迫沉‘沦’在黑暗的泥沼里。
纯白的衣角被滑开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
赏心悦目的莹白风景也随之展现在向君宛如渊薮般深邃的眼眸之中。
深海之神辛给祂未来的伴侣留下了专属于神明的记号。
即使是长久沉眠于死寂,没有任何生灵的深海之底的孤寡神明。
也会出自本能,在热烈的情愫催动下无师自通地在亲密之时在心上人身上留下标记。
当然神明那时也没想到会有其他人看见这份隐秘的情qu’。
向君呼吸一滞,凝眸看着云焦那一片恰似月光柔和而温莹的皎白上点缀着宛若红梅静默绽放的存在感十足的绯红。
仿佛闯入了无人问津过的隐秘雪原,撞见了梅花齐开的美景。
他无言地抬手用指腹去触碰那些惹人嫉妒又令人失神的晕红。
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向君的指腹上有一层粗糙的老茧。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肌‘肤’也似婴儿般脆弱‘细-滑,就像是刚浸泡完温热的玫瑰牛奶浴。
仿佛在触摸一段上好质地的绸缎,丝滑顺畅。
云焦无助地依靠半阖星眸来躲避令他无法接受的困境。
幽暗而情愫浮动的房间里,唯一清亮的是少年似钻石闪烁的圆润泪滴。
像是伶仃无依的离巢幼兽,在陌生的环境中瑟瑟发抖。云焦退缩着身子,控制不住地恐惧和战栗。
丝丝缕缕的暧mei而转瞬即逝的气音幽幽淡淡地从领带下飘散出来。
“少爷,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搂抱着云焦的宣郁低头在小少爷耳边轻语,灼热的气息倾洒而下,落在耳尖上。
宣郁那宛若古典乐一般温和低沉的语气忽略话语的内涵,都让人误以为是qing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此时此景之下,宣郁轻柔的嗓音就裹含着甜蜜的威胁,浅浅琢磨细想便能体味出其中难以掩藏的杀-气。
向君也抬眸注视着泪眼朦胧的小少爷。
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素来趾高气昂的小少爷哭得这样凶狠,决堤的泪水仿佛天上的银河,流也流不尽。
从少年盛着星河璀璨的眼眸中源源不断淌落成线地渗下。
云焦闻言闭上眼睛,偏头躲开宣郁的亲吻,也不去回应向君的投望过来的眼神。
如果在从前和现在中抉择一个,向君更喜欢现在只有娇软温良,连骂人都令人安之若素,甘之如饴的小少爷。
从前那般目中无人,高人一等的气焰,在经历一次沉船后被浇灭了,只余留下了一小簇跃动着明亮却不灼人的小火苗。
轻轻一合手掌,都能将这簇小火苗拢握在手心中。
他现在也的确做到了。
被限制了行动的小少爷没有了任何逃脱的机会,只能乖乖巧巧地待在他的身边。
可那双曾经浩如烟淼,灿若星河的眼眸不会再闪动着赞许或是雀跃的情绪望向他。少年也不会在自己重逢之际从他人身边带着满身阳光向他跑来。
他只会用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他,亦或是紧闭眼眸,连眼神都不屑赐予。那把温软轻柔的嗓音也不会再携带自己的名字。
向君垂眸,默然地收回了停留在绯红之上的手指。
“是文森特,还是圣殿里和他说话的另一个男人?”
满心满眼都是云焦的宣郁并没有注意到向君突然收手的举动,只是眼神灼热地盯着云焦的白里透红,沾满泪痕的小脸。观察着小少爷最细微的反应,试图从中找出那个捷足先登的该死的家伙。
但云焦紧闭双眼,听见这两个人名毫无波动,除了仍旧从微颤睫毛下悄然滑落的细泪。
没有得到回答的宣郁轻笑一声,像独守宝物的恶龙般圈住小少爷劲瘦有力的手掌终于舍得松开。
但宣郁并不是想要放开小少爷,而是顽劣促狭地坏笑着。
舞若游蛇的情愫缭绕在小少爷的周身。
他像是地狱的业火,席卷了所有可燃的火种,被迫将无助脆弱的天使困圈在火焰的牢笼中。
云焦身体紧绷,脊背弓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宣郁的手段比向君高强不知多少倍。
云焦难以承受这种炙热潮汐,他抬起被领带束缚住的双手,用手肘向后攻击,抵在了宣郁的胸膛上。
纵使小少爷不爱锻炼,身体瘦弱,但手肘作为人’体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在用力的情况下也是能造成不轻的伤害的。
宣郁猝不及防被偷袭了一下,吃痛地闷哼一声。
“少爷,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
宣郁眼神更加晦暗,掺杂着风暴将至的戾气。
“……喜欢到要为对方宁死不屈,是吗?”
就像一缸老陈醋被猛地掀翻,整个房间里都浸染着男人吃醋的酸涩味。
宣郁被嫉妒和醋意折磨得怒火上涌,只恨当时没能当场抓住那个混蛋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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