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饭店如此藏污纳垢,外头不知道还有多少看不见的黑暗呢,简直细思极恐啊同志!
在我看来,今日不站出来指证张老大,就是在包庇他的恶行,等同于他的同伙!”
其他人:“……”
这哪儿跑出来的愣头青?
警察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握着他的手直呼糖水镇热心群众:
“人民群众需要你这样的好公仆!”
那人也被警察表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他作为对家饭店的少东家,就是为了扳倒这家饭店,稍微卖力了点儿,不至于如此吧?
道维被这位热心群众逗乐了,见场面一时非常和谐,除了张师傅脸色铁青外,其余人都很高兴。
他可不管食客被迫当一回热心群众出面作证,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直接当着警察的面儿,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从头到尾彻底说开。
也没添油加醋,就把这些年他都负责哪些工作,而张师傅等人做了什么,饭店老板是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伙同所有员工把他当驴使唤,全都说了一遍。
然后问缩在角落不敢正面看人的几个:
“我说的这些你们都认吗?”
几人眼神闪烁不说话。
道维又说:
“不认也没关系,我问你们答,刘老三,装卸搬运米面粮油是你的分内之事,你知道饭店多长时间从李老板那里进一次货,一次进多少,都是什么等级的面粉吗?知道菜市场的吴老板每天送来的哪样菜最多,哪样菜最贵吗?”
被点名的刘老三讷讷半晌道,支支吾吾道:
“大米面粉一周进一次,一次进一车,是带车厢的小货车……”
道维轻嗤一声,打断他:
“别编了,米面根本不是从李老板那里进的,是隔壁镇子上的秦老板侄子亲自派送,蠢货!”
刘老三无言以对。
道维又看向钱雷,问他:
“削土豆洗菜这些活儿是你的吧?问你个最简单的,你知道饭店每天用几筐土豆,需要削多长时间吗?嫩青菜洗几遍,老青菜怎么处理?”
钱雷是饭店老员工了,早在道维来之前,这些活儿基本上他一个人包圆儿,自认一清二楚,自信道:
“旺季平均一天八筐土豆,淡季一筐半!”
道维淡定打断他的自信,提醒他看看饭店老板的脸色:
“你说的是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旺季平均一天二十筐土豆都不够,都是我替你削的。”
钱雷面色黢黑。
道维视线看向清洁的张婶子,直接道:
“我就不问你,直说了,想来你也不想让老板知道,饭店规定每天至少清洁地面十次,而你连五次都没清洁够,其中两次还是我抽时间帮你干的。
至于卫生间楼梯死角这些地方,更是捡着我上厕所的功夫,把我拦在厕所门口,盯着我干完才肯放人。
但是每月清洁用品报的消耗量,是每天清洁三十次的量,东西都哪儿去了,不用我细说吧?”
张婶子恨恨瞪了道维一眼,转身朝老板讪讪一笑。
道维最后看向张师傅,轻笑一声,在张师傅满脸横肉的脸上,瞧出了一丝凶相。
很快对方就凶不起来了,因为道维说:
“作为咱们糖水镇远近闻名的大厨,没人知道你土豆切丝,胡萝卜切丝,豆腐切丝,这些考验刀工的活儿,你已经好几年拿不起来了吧?我猜就连老板都不知道,这几年你徒弟帮你打下手的真正原因,不是你为了锻炼徒弟,而是因为你右手已经做了不了精细活儿了吧?
还有你从省城亲戚手里偷回来的调料包,自以为没人知道配方,其实你前脚在香料铺买了什么,你的好徒弟后脚就跟着买了。
当然你以为你藏的很好,没人能知道你真正用了哪些料,可你不知道,你小徒弟的父母已经在隔壁镇子上红红火火开了一家饭店,味道与咱们这里如出一辙。”
在张师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道维漫不经心送上最后一击:
“哎,看来你是真不知情啊,外头可都传遍了,说你们两家好事将近,你小徒弟要娶你闺女呢,你那宝贝方子就是你给女儿的嫁妆。”
张师傅已经信了八成,抬手就要出门去隔壁镇子亲眼瞧瞧。
围观食客们惊呆了,这得是什么战斗力?一人打一群还占据上风,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人群中有人喃喃:
“以前咋没发现杨窝囊这么能说会道呢?他要有这嘴皮子功夫,谁还能欺负他十几年?”
旁边人摇头道:
“我看哪,这都是一时的,逼急了爆发一下,不到三天又得原形毕露,该窝囊还得窝囊!”
“对对,他这人好赖不分,也就逼急了才这样,还记得他老婆吧?多能干一女人,长的还漂亮,被他折磨成啥样了?那女人对他多实心眼儿?他都不往心里放,我估摸着这人天生的没心没肺窝里横!”
“就是可怜了那几个小的,听我老婆的三姑说她们家已经断粮了,几个大的学都不上了,给人家干活儿,换了米面,留着给小的熬米糊糊吃,我估摸着那小的活不成了。”
“也是,才出生不几天的孩子啊……”
旁人的讨论道维全听进去了,但他没当回事儿,本来就是原主做的,事实而已,他也没打算替原主隐瞒什么。
原主那窝囊样儿不值得他为对方隐瞒。
今儿若不是为了追回被强占的工资,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原主确实在这个饭店里做了很多,一个人干了四五个人的活儿,那是他怂,不敢说,不是他把这股恶意施加到其他人身上的理由。
原主不值得他洗白,当然饭店这些同事做过的恶也不值得被他隐瞒。
今天被他当面揭穿老底儿,从今往后,双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干了。
道维说完这些,主动向警察承认了错误:
“我不该用极端激进的手段追缴工资,虽然我本人的应得工资还需要我想办法追缴回来,这事听起来就很扯淡。但是我接受警察同志的批评,保证没有下次了!”
警察被老实人噎的无话可说,转头去批评另几位当事人。
道维脱下外套,包住他的黑色塑料袋,从人群中缓缓离去。
离开前,很憨厚的问老板:
“我帮你抓出了饭店蛀虫,还及时提醒你,你家大厨独一无二的手艺秘方已经泄露,你的饭店要遇上大麻烦了,你不感谢我一下吗?”
想了下补充道:“口头谢谢也行。”
老板一口血哽在喉咙里,指着门口大声道:
“你给我滚!我要让你在糖水镇彻底没有立身之地!”
道维耸肩,迁怒就没意思了,显得格局太小,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说:
第203章 艰难开头
在这种小地方, 刚拿了一笔钱,并且那么多人都知道他身上有钱,道维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钱存银行里。
这年头街上没有普及形形色色的摄像头, 身份证信息也没有全国接通,一个放在后世只需要查看监控就能锁定嫌疑人的抢劫案, 因为技术和环境原因,最终可能会无疾而终。
街头的飞车党更是猖獗, 有经验的女人买了金耳环金项链都是偷偷摸摸戴,心里悄悄美一下, 压根儿不敢在街上明晃晃亮出来炫耀。因为街上有专门挑她们下手的团伙儿,两人一组, 一人骑摩托车,一人坐在后面专门抢劫。
快速靠近, 毫不停留, 一击得手便溜之大吉,很少有苦主能追上甚至讨要回来。
当然损失财物都是小问题,对方在抢耳环项链的时候可不会轻拿轻放, 耳环撕裂耳朵, 项链锁喉导致窒息都有可能。
所以道维眼下走在街上, 放眼望去,女人头上是花花绿绿的塑料发卡, 耳朵上是一看就假的夸张耳饰, 经济条件限制是一方面, 防抢劫也是个原因。
杨窝囊记忆中,糖水镇如此, 村里更是不得安宁。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以种地为生, 相应的每家每户都有骡子, 水牛,以及铁制耕犁,这些算是农家最值钱的不动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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