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补充道:“只要能活命,受点委屈算什么?”
八叔满意点头:“好好伺候长寿,将来有你的福气。”
红缨浅浅点头,上前温顺的给八叔又斟了杯茶:
“这是我娘的独门手艺,从我姥姥那代传下来,初尝微苦,回味甘甜,说是以前祖上在大户人家伺候时学来的,爹您尝尝,都是我的心意,以前是我不懂事,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请您多多指点。”
八叔不知不觉被红缨灌了好几杯茶下去,看红缨的眼神越发满意,得意道:
“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比别人好听,不错,不枉我在周统领面前给你们一家求情。我告诉你啊,什么长相能力都是虚的,只要有我这老子在,你跟着长寿过不了苦日子,你们日后……”
话没说完,人直挺挺倒下去,脑门儿在石桌上磕出巨大的响声。
道维迅速在长胜后脖颈上按了一下的同时,一个箭步窜出去,拉着呆愣住的红缨就往外跑,门口撞上急匆匆赶进来的长胜,三人连个对眼神的时间都没有,啥都没想,跟着道维撒丫子狂奔。
路过不知谁家院子,道维还跳起来顺走了人家晾衣架上的几件外裳,抱在怀里顾不上解释。
三人顺着小路憋着口气跑到半山腰,听见山上连绵不绝的惨叫吵嚷声,谁都不敢停留,直到了山脚安全处,才发现彼此都是手软脚软的状态。
红缨纯粹是惊吓刺激的。
道维和长胜属于又累又饿。
长胜想和红缨说什么,道维催促:“先把衣服换了,快!有话离开这里再说,别直接回村,先进城。”
饥肠辘辘的三人进城前换上干净衣裳,假装从家溜出来玩儿的好奇样子,在面摊上狼吞虎咽解决了温饱,又一副流连忘返模样,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这才晃晃悠悠往村里赶。
到了这时,路上前后无人,红缨才崩溃的哭出声,断断续续道:
“我爹铁了心跟着八叔当土匪,不许我娘带着我下山。后来他要把我嫁给八叔家那个瘸腿的傻子长寿,我不愿意,我娘和我爹吵了几句,结果就,就……”
“我娘没了,我爹连夜打晕了我送到八叔家,我恨他们!昨夜八叔将全寨人喊到一处,说是一块儿吃顿饱饭,今早与官兵殊死一战,结果在肉汤里加了蒙汗药。我趁人不备偷偷昧下了点儿掺在今早的茶里,我,我想着在官兵打上去前,给我娘报个仇再死也不亏,没想到我还能活着下山。”
红缨边哭边走,哭声能传出二里地,长胜在旁低声劝慰,表情怜惜急了,远远看去,仿似闹别扭的小两口,不会引来谁的猜忌,非常和谐。
除了道维的存在。
他双手拎着一堆小玩意儿跟在后头,看着越走越精神的两人,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很想直接躺下一觉就到明日午时。
虚弱的开口:“咱就是说,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小孩子,大功臣,先把我弄回村,你们再叙相思?”
这会儿被走路给累死,跟死在革/命/胜利前一天有啥区别?道维几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进京赶考
对于忽然出现的红缨, 道维给众人的解释是:“打起来之前偷偷从山上跑下来的。”
至于怎么跑的,为何别人都被官兵围剿了就她一个人跑了之类的问题,众人一个字儿都没多问, 很快接受了她的存在,只在听说她家里父母都没了后, 平日对她更加照顾几分。
至于对长胜不听命令私自行动的惩罚,是四叔亲自在祠堂的选址上, 当着全村人的面儿动手打了他四十板子。
啧,那场面真叫一个惨呢, 虽然大家知道四叔心里有数,打的都是皮肉伤, 不会伤及根骨,但光听听声儿就觉得疼, 血肉模糊的视觉冲击切实让一些虽没做什么但心里确实暗藏不满之人当即没了小心思。
四叔这人他是有错真打啊!
瞧着村民面上或多或少带着后怕和恐慌的神色, 道维对这招杀鸡儆猴的效果非常满意。原本还打算挑时间找机会敲打敲打心思发飘的村民,谁知长胜主动献身,真是省了道维很多麻烦。
感谢当代活雷锋!
长胜趴在长凳上咬牙坚持, 坚决不吭声, 誓死捍卫身为男人的尊严。道维在旁边帮着打灯笼, 免得四叔瞧不清打偏了还要重新计数。
道维小嘴一张:“啊!”
长胜艰难偏头,断断续续问:“我挨打, 你, 叫什么?”
道维把灯笼往他跟前凑了几分, 真诚道:“我先替你叫了,你少用点力气, 专心挨揍!”
长胜:“……”
长胜怀疑少爷在公报私仇, 就因为上午回家时他一高兴多和红缨说了几句, 把这位小心眼儿的少爷落后边没管。但他没有证据。
长胜受了伤下不得床,四叔却不愿瞧儿子无所事事,索性将人打包送道维这儿来。
道维在带了他爹这么一个极品学渣后,再带什么样的学生都能做到心如止水,无所畏惧。何况长胜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没资格参加科举,四叔只求他学会算账记账就谢天谢地,这比他爹好教多了。
两个落入道维魔掌,日子就在长胜和山钟砚这对难兄难弟互相鼓励,互相折磨中度过,县试时间很快到来。
这天一大早村长带着一大帮子人聚在已经有了雏形的村口送两人进城。村长握着孙子的手唠唠叨叨嘱咐了一大堆,身后众人连连点头,认为村长说的十分有理,众人依依惜别恋恋不舍场面十分和谐,直到一道酸了吧唧的声音插入其中:
“我说爹您差不多成了啊,知道的是我和小维一起参加科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一陪衬呢!”
老村长眉头一皱,不满道:
“难道不是吗?小维这些天为了帮你补习功课都累瘦了,你要是这样都考不上还要你有啥用?你对得起小维的付出,对得起杨大人的看重吗?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山钟砚:“……”
行叭,他早该认清事实的!
“照顾好小维,要是小维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回来了!”村长见天色不早,担心拖延孙子考试,只能摆手训斥儿子。
山钟砚嘀嘀咕咕拖着儿子上了牛车,三叔在前头赶车,四叔将汤婆子塞进道维手里,又仔细用厚厚的被子把人裹在里头,确保不会吹到一丝风。
山钟砚两手空空蹲在干木板上,双眼无神的试图再次提醒两人:“我说,我也是要科考的二分之一成员啊!”
四叔满不在乎道:“你壮的跟头牛一样,从小到大连个喷嚏都没打过,矫情什么?”
山钟砚:“……”
山钟砚闭嘴,再次认清现实。
别看他这会儿表面上自闭了,但心里的紧张却神奇的消失无踪,深知身上重担,一直惴惴不安,谁知被人几次三番的怼来怼去,竟然彻底放松了。
这一放松可不得了,原本大半夜睡不着苦熬到这会儿的人,突然瞧着穹顶群星闪烁,说不来的美,莫名就困了,脑袋一歪靠在四叔背上打起了小呼噜。
道维三人对视一眼,无语的摇头。
村人小心翼翼对他,伺候的周周到到他浑身不自在,果然如小维所说,直来直去的怼他,他竟然真舒服了!
就在这种状态里,道维和他爹一路过了县试又结束了府试,府试还没放榜,山钟砚却自觉完成任务,整日光着膀子在工地上撒花儿,上蹿下跳,逗鸡惹狗,彻底放飞自我,快乐无边,看的老村长双眼直冒火。
逮住傍晚吃饭的功夫,老村长终于忍不住问神色飞扬的儿子:“看你如此放松,考的应该很好?拿个秀才功名应该没问题?”
山钟砚叉腰一笑,被老村长踹了一脚后老老实实回答:
“反正我每回睡醒就到考场门口,进去一看好多题都是小维给我讲过的,立马倍儿精神,个别两道没讲过我自个儿随便写了写,应该没啥问题!”
老村长简直不敢置信,问正在喝粥的孙子:“你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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