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说到众人心窝子上了,当下也不嫌弃两月时间太过长久,便开始盘算起来:
“德春师兄一定要邀请,当年他可没少在我面前显摆他们的佛子有多聪慧,也叫他来瞧瞧咱家小维!”
“这么说德凌师弟也不能少,他每年佛诞日都要带佛子来我们山门前祈福,说是为了佛道两家万古长存的友谊,回头我也带小维去他面前念念经,祈祈福去!”
“还有德化师兄,他家佛子十三岁穿过的百衲衣都收起来在我跟前显摆过一回,一定要叫他来瞧瞧咱家小维八岁时穿的都是啥!”
道维:“……”
现场已经逐渐脱离原本的讲经方向,开始往奇奇怪怪的地方发展,他默默降低自个儿存在感,溜了。
莫名有种被家长拿出去秀的羞耻感。
作者有话说:
第193章 女主来了
正式成为观主的徒弟, 于道维而言生活并未有太多不同,每日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同时多了些之前不认识的道士老师, 忙碌而充实,每次的辩经过后, 道长们看向他的眼神,大有“天佑道统”的感恩。
可对宗室而言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打从参加完二十一皇子的拜师大典,宗室众人如今提起这位殿下, 总有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感。
二十一皇子周维,对如今的皇族宗室而言, 是个他不在江湖,江湖却满是他传说的神奇人物。
因着他的原因, 他的两位胞姐, 八公主郭云以及十公主郭月,皆看破红尘一道儿出家做了居士,且于上月正式搬出宫住进了陛下赏赐的道观, 自个儿当家做主, 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躲开了皇家公主和亲以及下嫁拉拢权臣的命运不说, 还能带着她们的母亲余答应一道儿在宫外过小日子,一家四口随时随地都能团聚, 单就最后这一条, 不知嫉妒红了多少不受宠宫妃的眼睛。
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京城发生这般变故, 有心之人不可能错过,消息不久便传到余答应娘家父兄耳里, 余答应的父亲兄长皆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主张女子顺从温柔, 贤良淑德,以夫为天。
听闻此消息,当下对着皇城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沉痛表示:
“余家没有教导好女儿,叫陛下为难,叫朝廷蒙羞了,我余家愧对陛下隆恩哪!”
旁人一见父子二人如此表现,心里暗骂一声晦气,面上还要不停恭维,怂恿二人,以图从二十一皇子身上讨些好处。
毕竟如今的二十一皇子,地位超然,前头几位殿下都想方设法拉拢他。若是他能拉拢成功,在主子面前岂不是大功一件?
余家父子在某些方面是迂腐,却不是真的蠢,皇子夺嫡之事便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二十一皇子都不掺和,他们仅是二十一皇子的外家,权势人脉要啥没啥,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真贸贸然掺和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不管谁来了,都是一副“微臣没教导好女儿愧对陛下”的迂腐样,谁的话都不搭腔。逼得急了,当即便梗着脖子要给皇帝上请罪书,将来人吓的慌忙告辞。
余家父子这头演的得心应手,打定主意过安稳小日子。演戏之余,还有闲心考虑一下家里孩子的婚姻大事。
余家大哥琢磨道:
“小娥翻过年都十三了,自打她娘去后,即便我做父亲的有心亲近能做的也很有限。如今借着二十一殿下这股东风上家里提亲的不少,咱们慢慢挑总能挑出好的。
不过丧母长女的名声终归不好听,便趁此机会将小娥送去老家母亲身边教导两年,弥补了这个短板,不至于出嫁后叫婆家拿此事说嘴。”
余父也很认可儿子的提议,点头道:
“你母亲身体不好常年住在老家图个清净,小娥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相信不会叫你母亲太过操劳,择日不如撞日,时间就定在三日后,三日后安排人把她送过去吧。”
父子两这头打算的挺好,自认用心良苦,家里没人会反对,何况这个家里只要他们父子做了决定的事,谁又敢反对呢?
殊不知,以前确实如此,可对如今的余小娥而言,他们二人的独断专行,就是封建残余,是压迫妇女同胞包办婚姻的典型,是应该被打倒,被批判的首要人物!
所以在听贴身丫鬟喜滋滋的说了此事后,余小娥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在此之前她也有过上京城去看看世界的想法,可惜作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完全没有实现的机会。如今到了不得不努力的时候,余小娥终于用上了她全部的脑细胞,拼了!
远在京城的道维不知道余家发生过的一切,正在宫内校场观看一年一度的宗室子弟大比拼。
也就是俗称的皇帝炫娃现场。
早在道维出宫前就隐约提起过这场比赛,当时道维作为参与其中凑人数的小透明,可有可无,眼下他坐在皇帝身边,穿着一身道袍,听皇帝用看似无所谓的语气跟某个宗室王爷道:
“老九的骑射功夫在几个兄长里一直是垫底的,年年比赛年年垫底,也不知他日日在校场上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位王爷瞧一眼九殿下遥遥领先其他宗室子弟至少三十支箭的成绩,嘴角一抽,闭着眼恭维:
“陛下教子有方,皇子殿下个个龙章凤姿,英武不凡,今年不管是文试还是武试都远远将宗室子弟甩出一截儿,臣等惭愧!”
虽然是事实,但年年都要来这么一出,老王爷也很心累啊!
就陛下逼皇子们学习那狠劲儿,别说衣食无忧的宗室子弟拍马难及,便是缺衣少食的寒门子弟也望其项背!狠起来好似陛下是后爹似的,他们看了都心惊。
皇帝心里高兴面上不显,嘴上道:
“朕这些个儿子中确有一两个成才的,不过大多数也就如二十一这般,资质平平,只能从旁的路子多努努力了。咱们做父亲做祖父的,为了晚辈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老王爷:“……”
道维在旁边充当吉祥物,跟没听见皇帝凡尔赛,没看见老王爷嘴角都快抽筋似的,面带微笑,用眼神给众位哥哥们加油鼓劲。
要依着他的意思,今天这趟他是懒得进宫的,可说到底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随心所欲?不论是当初皇帝亲自去参加他的拜师礼,还是他今日以二十一皇子的身份参加这场比赛,都是在向外界传达“皇家与道门十分和谐”的信号。
这是不需言明的默契。
皇帝凡尔赛完一圈儿,喝口茶润润嗓,指着下头比的轰轰烈烈的皇子们,偏头问道维:
“二十一啊,你瞧着今年谁会获胜?”
这时候问这种问题,大有逼道维站队的意思,因此附近听到的大臣全都不着痕迹的竖起耳朵。
道维无语的看了神色无辜的皇帝一眼,不紧不慢道:
“您儿子是出家了,不是飞升了,还没到掐指一算就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程度。”
皇帝被小儿子当着众人面儿不给面子的怼了也不见恼意,哈哈一笑,隔空指指道维脑门儿,语气中竟有几分难得的宠溺:
“你啊,这火药桶一般的性子,也就你师父能昧着良心说你性情平和,温厚良善。”
道维实话实说:“师父偏疼我,自然觉得我哪哪儿都是最好的。”
皇帝一噎,反问道:“难道朕就不曾偏疼你?”
道维的大实话总是叫皇帝心梗的慌:
“您偏不偏疼我,难道您自个儿心里没数吗?何须问旁人?”
皇帝无奈的摆手,叫大太监将桌上一碟糯米糕给道维送过去,眼神看不出丝毫恼怒:
“得了,朕这辈子是不指望从你嘴里听一句可心话了,有什么甜言蜜语都留着你给你师父说去吧。”
道维眼皮子直抽,强调道:“儿子只说实话。”
二人原本有几分在朝臣面前表演父慈子孝的意思,不自觉间便暴露了私下相处的状态,叫周围朝臣震惊不已。
心说能在皇宫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果然都不同凡响,二十一皇子能在陛下跟前这般随意说出带有冒犯的话,陛下还被他哄的乐呵呵,胆量便不是一般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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