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就像一个不详的预兆,因为他父亲的宿敌就是被火烧死的。
这件事情也成为了公爵的夜长梦多。
当年从那里探查情况回来的人也说那家无一人生还。
时隔多年, 这件事情也就被慢慢放下。
但是邬权知道,父亲从未将这件事真正放下过,因为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一身冷汗的醒来, 说宿敌想在梦里掐死他。
其实将夏塔收进这里工作也是为了观察一下他的行为, 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宿敌家的遗子,但是事实证明, 那个烧伤真的不能证明什么。
是他们太大惊小怪,胡乱猜疑了。
夏塔在他们家一直兢兢业业, 办得事情也有条不紊, 一直没有什么错处。
而且从表面上看,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野心,要不然就像别人那样巴结邬权不放了。
时间一久,他们渐渐地就放下了心。
不过这次来探查这个神秘的组织时,他们特意将夏塔带上,也是想看一看他跟那个组织有没有什么关系。
邬权派人偷偷探查了情况,他的属下发现夏塔确实偷偷上了街,但是从后面的表现来看,他不过是给邬倾精心准备了一次生日惊喜。
这下,所有的嫌疑都被洗清。
只是邬权却感觉非常的不爽。
K对景良途说的“你被人盯上了”,不仅仅指邬倾,也指那个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人。
原来他们出去办事的时候,无事可做的夏塔却一心在策划着这种事情。
邬倾也偶有察觉,但是并未轻举妄动。
三边的人都在各自蛰伏着,只有景良途蒙在鼓里,在这里阿巴阿巴的捏杯子。
也正是他这种不设防的表现,才骗过了两边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返璞归真了吧。
只是,他怎么从来都没有为自己准备过?
邬权很想问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也能感觉到景良途对于邬倾远比对自己要重视。
他远远比邬倾厉害,邬倾无法使用精神力,但是他可以,邬倾几乎已经被这个家抛弃,但是他可以顺利得到这个家族的一切。
等他掌权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跟邬倾彻底翻脸。
他明明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夏塔还是不将心思花在讨好他身上。
明明宅邸里的大小仆人都是这样做的。
可是他偏不,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一直在努力思考这是因为什么。
后来,他问了一个女仆。
当然没有直接问,而是随意胡
诌了一个内核相似的故事。
女仆思考了一会道:“可能是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怜悯弱者,会对弱者抱有更大的同情心吧。如果他不攀附强者,大概也在于他对权力并不是很在意。”
是啊,如果夏塔真的是他们阴魂不散的宿敌,又怎么可能对邬倾百般照顾呢。
当然,如果他知道夏塔的真实目的是毒死自己和他的父亲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了让邬权喝下毒药,景良途还特意说了很多好话:“我知道你最近繁忙,过公爵为了历练你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你做,常常熬夜,所以特意备了一点。”
邬权笑道:“你还挺心细。”
景良途有点紧张,毕竟下毒这件事情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做,故而很担心露出马脚,想装作和平常一样却又总觉得心虚,简直不敢拿正眼瞧他。
邬权只当是他跟自己待在一起不自在,倒也没有十分生气。
最终,景良途以退为进,泄气般的道:“你不喜欢,我就把它倒了...”
心中另一边却跃跃欲试的想:倒了也没关系,下一次下到你的饭菜里。
看着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离开的表情,邬权却不依不饶,偏偏要吊着他。
“你想让我喝,可以试试用别的方式...比如,你亲自喂我?”
景良途:“......”
他抬起手,作势就要将那杯中的液体给倒了。
邬权知道这个人是万万不能再惹了,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终究还是笑着接过那杯咖啡,十分豪迈地咽下去了。
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景良途开始在心中计算着他的死期。
系统感叹道:【谁能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管家,其实是一个复仇心重的蛇蝎美人呢。】
景良途:【...在下不才,冒昧问一句,请问您副业是旁白吗?】
系统不回答:【请再接再厉,他这种药是慢性药,要常常喝,才能病入肺腑,无药可治。】
景良途表示本总裁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景良途知道是邬倾来找他了。
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邬权,不知为何,景良途觉得心头一跳。
他应该...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吧。
在他握住门把手给邬倾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他扯了回去,那一瞬间,他只能看见邬倾惊讶的眼眸,还有邬权愈来愈近的脸。
系统坐不住了,赶紧用积分兑换了一个嘴替道具。
什么是嘴替呢,就是宿主即将被流氓轻薄感觉到恶心时,便可以及时得到的功能道具。
那么为什么要兑换这样一种道具呢?
因为邬权擒住景良途的嘴唇,似笑非笑地抱住他,故意将没喝完的咖啡渡到了景良途的嘴里。
苦涩的咖啡液从嘴角处滑落,景良途愣住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好像有一个奇怪的屏障隔开了他们,虽然邬权近在咫尺,但是景良途却感觉不到他的触碰。
咖啡对他而言倒也不苦,因为系统这时候还没有给他开味觉,而夏塔是没有味觉的。
只是这个场面显得愈发的屈辱,景良途甚至憋红了眼眶。
而且邬权的力气很大,景良途没有办法将他推开,最终还是邬倾将他捞回了怀里,紧紧地护住他,目光如炬的看向邬权。
邬权这是明晃晃的挑衅,看到景良途嘴角滑落的液体,脸上甚至还带着愉悦的笑意。
景良途在邬倾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倒不是良家妇女被轻薄后的反应,他主要在担心另一件事——
焯!他也误食毒药了啊!
大郎竟是我自己!
系统安慰道:【.....这点量应该死不了?】
景良途在心中暗自拍打小胸脯:【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系统:【.....】
另一边,气氛十分的焦灼
邬倾目光冷冷地看着邬权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为了刺他,邬权说了一句格外封建的话:“主人对仆人做什么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就这一句话,身为社会主义拥护者的景良途决定以后给他加大药剂,好好感受什么叫吃人的封建。
邬倾寒声道:“你会后悔的。”
邬权同样冰冷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邬倾嗤笑一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哥哥看过。”
邬权好笑道:“邬倾,我劝你还是好好讨好我一下,客气一点,免的以后无家可归。”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但是邬倾毫不在意,他攥住景良途的手将他带走了,临走时侧眸说了一句:“好啊,那我等着。”
门关阖后,景良途听到身后传来了玻璃杯四分五裂的声音。
...
回到房间里时,景良途的心情依然无比复杂。
虽然系统临时给他兑了一个嘴替道具,但是奈何生理反应严重,景良途还是去卫生间里洗了至少不下十遍的嘴,都快洗秃噜皮了。
他看着镜子里嘴唇微微破皮的自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
这时景良途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亲,可是为什么被邬权那样近距离的接触会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呢?
难道说,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慢慢有了偏向。
嘴唇洗到发红后,景良途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心情分外浑浊,仿佛踩在云端。
整个过程,邬倾都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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