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哥轻咳一声,“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不会告诉旁人。”
束宁一张白皙的脸刹那之间变得通红,“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三哥尴尬地挠挠头,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
束宁突然面露紧张之色,“大人。”
章墨远应了一声,“三哥,有事么?”
林三哥摇摇头,“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糯糯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疑惑道:“三舅啊。”
章墨远看了眼束宁,这才想起来束宁身上的衣裳似乎就是林三哥的。
不过属下的私事他也并不关心,直接带着糯糯走了。
束宁短暂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便一直处在紧张和忧虑中,虽然林三哥说了会替他保密,但他不敢全信。
若是章墨远知道他的秘密,等待他的也不知是何处置。
束宁万万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瞒了二十年的秘密,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林三哥给戳破了。
越想越恼怒。
*
回去的马车上,林言时不时就看一眼章墨远,眼里还带着纠结。
章墨远等了他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开口,只能主动问:“有话想和我说?”
林言摇头,“没有。”
章墨远:“……”
两人对视一眼,林言干脆把糯糯抱过去,挡在自己身前。
章墨远笑得凉凉的,“和束宁有关?”
林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章墨远冷哼,“我的妻子在我身边想着另一个男人的事。”
林言一脸纠结。
“还是不想说吗?”
林言想了一下,好奇道:“墨远,你为什么选束宁啊,听说陛下当时给了你十个人。”
章墨远淡淡道:“随便选的。”
上辈子章墨远听皇帝提过一次,说有个暗卫很忠心,被严文华抓去严刑拷打也没透露一丝一毫,章墨远当时也没太在意。
但这回恰好遇上,他便顺手点了束宁。
毕竟一个忠心的属下能少掉不少麻烦。
林言点头,那就是没有任何了解了。
他朝外看了一眼,这会儿束宁就在马车外,他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干脆就先别说了。
免得打草惊蛇。
章墨远眯起眼,林言和另一个男人有秘密这种事让他很不开心,甚至想让束宁立刻回京城去。
进城后,林言带着糯糯回家,章墨远和束宁回府衙。
等马车走远后,章墨远转身看了眼束宁,冷道:“上午究竟发生了何事?”
束宁倏地一紧,他第一反应就是林三哥戳破了他的秘密。
“紧张什么,老老实实说。”
束宁低着头把海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章墨远微微皱眉,听起来似乎和林言没有半点关系。
“大人,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章墨远收回视线,“走吧。”
“是。”
早上那个地痞口中的黄老爷已经在府衙里等着了。
“草民黄文成见过知州大人。”
章墨远瞥了他一眼,“你应当知晓本官传你来的目的。”
黄文成了然一笑,“听闻今日早些时候大人去了稻米田里,应当是为了此事吧。”
章墨远在太师椅里坐下,淡淡道:“解释一下,为何把地圈住。”
黄文成一脸无辜,“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怎么能算把地圈住呢,草民也是为了您着想呀。”
“是吗?”
“大人,您的邸报草民早就看过,围海造田那可是一桩难事,岂是几个毫无见识的乡民扛着几把锄头就能做成的?草民把那一片保护起来是想留着等您来主持大局啊。”
“原来是这样,那本官便替袁州的百姓谢过你了,明日你就把东西收回去吧,至于你的功劳本官自会禀明陛下,由他来做裁断。”
黄文成面色微变,“大人,我听说您的家乡盐海县已经吸引了不少行商,海稻米都快卖出天价去了,连京城那些达官显贵都想尝尝呢,您难道一点都不心动么?”
章墨远笑了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让本官来,是带着百姓围海造田,你这是想让本官阳奉阴违么?”
黄文成立刻跪下,“大人,草民万万不敢呀,草民只是担心乡民们做不好,让陛下失望啊。”
章墨远已经确定了他的图谋,自然再没心思搭理他,“束宁,把这位黄老爷送出去。”
“是。”
虽然被拒绝,但黄文成并未打算放弃,毕竟海稻米的高价就摆在那里,他不信章墨远不心动。
*
晚上林言和杜元在厨房里做饭,林三哥突然凑过来,“言儿,你过来一下。”
林言把手里东西交给杜元,走过去问道:“三哥,怎么了?”
林三哥把他拉到院子里,压低了声音道:“束宁那事,你能不能别和墨远说?”
林言为难道:“我知道这是束宁的秘密,但他毕竟是墨远的手下,要是他图谋不轨,墨远岂不是会有危险。”
林三哥愣住,显然他并未想到这一层。
“不,不会吧,我瞧着束宁不像那样的人。”
“我也觉得不像,但不说的话心里总归不踏实。”
“那,那你要是说了,束宁岂不是会被惩处?”
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束宁暴露,林三哥心里有点愧疚,但林言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他很纠结。
两人对视片刻,林三哥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给我一日的时间,先别和墨远说,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
“反正你先答应我。”
林言想了想,“行吧,但是我坚持不了太久,墨远已经猜到一些了。”
“我知道。”
两人就此达成约定。
晚上用完晚膳,林三哥就悄悄出门了,他知道束宁住在府衙里。
白日里束宁都要跟着章墨远,只有这个时间可以单独见他。
林三哥虽然来过府衙几次,但都是在公堂那边,并未来过府衙的后院。
他也不敢惊动人,只能悄咪咪地往里摸索。
本以为这个点束宁应该还没睡,他只要找亮着灯的屋子就好,结果进了后院才发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而此时的束宁,正坐在屋顶上盯着他。
大晚上这人来做什么?
大人不是已经回去了?
难道是因为百日的事,后悔了,想来和他讲条件?
束宁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测,但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等了许久,林三哥连他的屋子都没有摸到,而且还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出去喝花酒了吧?不对,应该不会。瞧他白日里的模样,该不会躲起来哭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束宁:“?”
你才躲起来哭呢。
林三哥找不到,干脆坐下来等,他像是自我安慰,小声道:“瞒着这种事应该很难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善良。看他白日里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墨远那个人聪明的很,束宁一看就不是他的对手,暗算不到他的。”
听第一句束宁还有些动容,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无语。
他随手捡了半片瓦丢到林三哥脚边。
林三哥吓了一跳,“什么人,少装神弄鬼啊?”
束宁一跃在他面前站定,没好气道:“你大晚上跑来府衙就是来贬低我的?”
林三哥惊了一下,然后一脸不敢置信道:“你,你一直在上头?”
“是啊,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林三哥:“……”
沉默片刻,束宁放缓了语气,“多谢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知晓你的来意,你放心吧,我之所以隐瞒身份只是机缘巧合,绝不会做出对大人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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