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无法向他们解释清楚,刚刚挤出来的羊奶可能会有一些病菌,而且兽人们从前一直用的都是生奶,好像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祁白挠了挠头,说道:“那样会更好吃的,尤其是给幼崽吃这些羊奶之前,在陶罐中煮沸他们一定会更喜欢的。”
鼠林一听会更好吃,便立刻点头称好,回到山洞后,立刻抱着陶罐兴冲冲地开始煮羊奶。
而住在他一墙之隔的羊灵,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筒,最终还是用兽皮将竹筒口绑紧,放在了山洞外面的雪堆之中。
祁白与鼠林和羊灵分开,到家后才将怀中包着小羊的兽皮打开,将小羊放在了地上。
屋子里正生着炭火,倒是不用担心串串会受凉。
祁白将自己以前睡觉用的干草搬了出来,铺在了石壁旁边,然后取出了两个竹碗,一个里面装上一些温水,另一个则准备留着放羊奶。
将几根粗草绳糅在一起,祁白向小羊招了招手:“串串过来。”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小羊真的感受到了祁白的召唤,它歪了歪头,还不算稳当地走了过来,祁白被它萌了一脸,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指着两个竹碗说道:“你刚刚吃过奶了,我等一会儿再喂你,你渴了要自己喝水知道吗?”
说完也不管它听没听懂,将草绳松松地挂在了小羊的脖子上,然后把另一端拴在了石壁的凹槽上,这样既可以保证它在屋中自由的行动,又可以避免它不小心碰到炭盆或者钻出山洞。
毕竟山林中的猛兽可不会像族人们一样给他面子,串串现在到了外面,真的是不够外面的老虎黑熊塞牙缝的。
确定草绳拴结实之后,祁白才背起藤筐,抱着他的工具到隔壁去敲狼泽的家门,两人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食人河捞鱼。
随着气温越来越低,现在食人河的鱼也越来越难捕捞,因此他们两个到达食人河的冰面时,并没有其他族人在这里。
两人顺着河岸上的标记,找到了已经被雪覆盖住的冰面,以及再次冻结起来的冰窟窿。
将雪扫开,祁白将他带来的工具一一摆开。
要说现在捞鱼困难,主要就是麻烦在了第一步,那就是将冰面凿开。
祁白先是将手摇钻递给了狼泽,先在冰面上钻出一个小孔,然后再换上石锤和石锥开凿,最后再用绑着石锥的木棍向下捅。
狼泽将木棍拿起来,说道:“已经碰到水面了。”
“我看看。”
狼泽将木棍递过去,祁白用草绳将木棍沾了水的地方测量打结,上一次他过来的时候,冰面就已经有三四十厘米厚,而这一次绳结再次向上挪移了十厘米左右。
“冰面又深了,”祁白说道,然后顺着被凿开的冰窟窿向下看了看,眉头轻皱,“鱼好像也变少了。”
按照秋天以及初冬时候他看到的鱼群数量,别说他们部落只有五十四个人了,即便是上千人那也是可以养活的了,而现在祁白每次到食人河看到的鱼都在减少,这不太正常。
祁白带着族人们到结冰的食人河上凿鱼时,狼泽正好离开部落去追踪汐水部落,再加上比起抓鱼,狼泽更喜欢用这些时间去山中狩猎猎物,因此他很少来这边,对于这样的变化,他倒是从未留意到。
狼泽蹲下身,仔细地看着水面下偶尔闪过的一道道影子:“过两天我们再来看看。”
“嗯。”
如果食人河里的鱼真的在变少,那他们必须提前防范起来,毕竟原本这河里的鱼群是黑山部落的食物保障。
将木棍还给狼泽,祁白又拿起了他的大竹捞,狼泽敲着冰块,他就用捞子将碎冰捞出来倒在旁边,直到冰窟窿可以将鱼篓整个放进去,两人才停下来。
这个鱼篓是祁白专门编来用着抓鱼的。
毕竟他们之前用的藤筐个头都太大了,冰面变厚后,想要再凿出能放入藤筐大小的冰冻需要的时间就太长了,祁白就特意编织了一个只有藤筐一半大小的鱼篓。
在鱼篓中放入诱饵,沉入河水之中,拽住挂在鱼篓上的草绳。
由于鱼篓是上窄下宽的结构,鱼一旦钻进了鱼篓之中,就很难再钻出来。
而他们也不需要担心鱼篓会被咬碎,毕竟比起粗糙的藤筐,用篾条细心编织出来的鱼篓,表面光滑很多,即便是长着细密牙齿的食人鱼,也很难找到可以下嘴破坏的地方。
两人静静地坐在冰面上等待,只需要在鱼篓下沉或者乱动的时候,将鱼篓拖出水面即可。
不过由于鱼数量的减少,他们足足花费了一个多个小时,才将用来承装的藤筐装满。
祁白吸着鼻子蹲在藤筐前,一条一条地数着:“食人鱼的数量少了许多,其他的看起来好像还算正常。”
祁白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们之前很少见到食人鱼之外的鱼,甚至祁白一度以为兽人们称呼这条河为食人河,是因为这里面只有食人鱼。
祁白分析,大概是因为食人鱼是生活在浅水层的,但是冰封河面之后,不少深水区的鱼也开始向上层活动,他们才能见到那些长得更奇怪的大鱼。只是他们平时见得并不多,这个时候也只能猜测了。
等藤筐中装满了奇形怪状的鱼之后,狼泽背着藤筐,祁白将地上零零散散的工具收好。
祁白一回家,就立刻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冲到了干草堆旁边。
见到串串乖巧地趴在干草堆上,他检查了一下水碗,发现里面的水已经被喝了一点,祁白稀罕地秃噜了几下它的脑袋:“等着啊,我马上就给你热奶喝。”
狼泽看着祁白为小羊准备的全套家伙什,问道:“你就打算将它放在山洞中养着?”
祁白一边将羊奶倒入陶壶中,一边回道:“是呀,外面太冷了,串串还这么小,一只羊在外面要冻坏了。”
“野兽生来就是要生活在山林中的,它们不会冻坏。”
“那不一样,别的孩子都是有妈妈照顾的,串串现在不是没有母羊照顾嘛。”
说着话,祁白就开始忙活着生炭火,完全没有发现狼泽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串串,而狼泽这令羊罗做过好几次噩梦的眼神,却似乎对串串完全不起作用。
小羊仍旧折着前腿优雅地半躺在干草上,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祁白发现狼泽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发出声音,转头就看到他正保持着手提藤筐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白从身后推着狼泽,嘴中念叨着:“发什么呆呀,快点杀鱼,我看看,今天晚上我们来做一个煎鱼,再来一个酸笋炒肉,再加几个甘薯,应该就够了。”
狼泽顺着他推动的方向前进,然后被祁白按着坐在了竹凳上,祁白将用草藤和大树叶做的垃圾桶踢到了狼泽身边:“用这个来装鱼鳞和内脏,回头我在一起扔掉。”
祁白将他的大砧板放在桌子上,从陶罐中夹出了一大块酸笋切丝,将已经放在室内软化过的冻肉切片,最后再将葱姜蒜等配料切好,一一整齐地摆放在大砧板上。
祁白的这个大砧板是他做小洗澡盆的时候,从剩下的木头上切下的一块横截面打磨而成的,木头的质地坚韧,比之前他用石片当砧板不知道方便了多少倍。
这时,狼泽已经将祁白挑出来的四条稍小一些的鱼清理干净。
祁白便顺手接过来,用骨刀在鱼身上划上均匀的刀口,撒上盐和姜丝腌制。
祁白的山洞中有三个炭盆,此时一个炭盆上正热着羊奶,一个上面放着敞口的陶罐,另一个则放着一块平整的石板,六只甘薯均匀地摆在木炭之中。
祁白在陶罐中加入热油,姜丝爆香,加入肉片,最后再加入笋丝翻炒。
用陶罐烧菜虽然比石锅快上不少,但由于祁白担心食材的变化会让陶罐裂开,所以一直都没有用很大的火,此刻虽然将菜翻炒均匀,但是他仍然不确定肉是否熟透了,祁白又向锅中加了一点热水,盖上了石板,打算再闷一会儿。
这时鱼也腌制得差不多了,在石板上涂牛油,腌制入味的小鱼在石板上渗出水分,与牛油相互碰撞,香味瞬间就飘散开来。
等四条小鱼煎熟,酸笋炒肉的汁水也已经收尽,祁白便在桌子上垫上草垫,直接将陶罐和石板端上了桌。
上一篇: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
下一篇:金屋藏娇[穿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