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嗤鼻冷笑,“是你要干嘛?”
肖竹亭的手放在粟耘扣住她手腕的手背上,想要把他的手推开,脸上露出女人特有的媚笑,“人家不过就是太渴了嘛,也想喝点儿茶水啊!”
“是嘛,好啊,那到楼下的柜台上直接问老板要一杯不就好了嘛?”粟耘说着,凑近肖竹亭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殿下的东西,即便是用过的,你也不能随便碰!”他的脸上挂着笑,声音却阴恻恻的,凉意仿佛透过他的声音传入了肖竹亭的身体,让她轻颤了一下。
栎阳暧晗蹙眉,走下楼梯的时候看到那双手交握在一起,近到很亲密的两人,他沉声道:“耘儿,快点!”
“哦,好。”听到三皇子叫他,粟耘才回过神,自己刚刚捏住肖竹亭的手似乎很用力,对于这个恶心的女人,她实在不想让她得逞,正如自己所说的,对方休想去碰三皇子一下,就是三皇子用过的东西都不行。
粟耘甩开肖竹亭,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跟上三皇子的脚步。
肖竹亭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指,眼泪汪汪的看着粟耘的背影,“表哥好过分啊!”
“表小姐别在意啊!大少爷这不是……嘿嘿,对吧,您应该懂的。”小柱子赔笑着在旁边打圆场道:“您千万别生气啊,大公子没有恶意的,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肖竹亭的秀眉蹙起,脚步缓慢的跟上去,心里也在暗暗思量粟耘刚刚的行为,还有小柱子说的话,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刚刚的沮丧一扫而空,难道粟耘是在嫉妒自己和三皇子太过亲密。
肖竹亭这才觉察到,自己是过于大意了,毕竟她爹是把她许配给了粟耘的,这会儿与三皇子走得如此近,粟耘怎会无动于衷。
何况自己美貌出众,连三皇子都愿意另眼相看,带她出来逛街买东西,更何况是粟耘,见到她自然是中意的,这么想着肖竹亭的心情就大好起来,忙一路加快脚步去追粟耘。
粟耘跟在脚步急促的三皇子身旁,从出了茶楼对方就没再开口,甚至他似乎还感觉三皇子在生气,至于为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难道和刚刚茶楼低下经过的几个人有关,还在胡乱的猜测,栎阳暧晗就停下了脚步,粟耘还想得着迷,没发现对方停下脚步还继续往前走着,被栎阳暧晗一把扣住手腕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栎阳暧晗的口气有些冲,但一般人听不出,只会感觉到这是三皇子一贯的冷漠口气。
粟耘懵懵地抬头,“嗯?想你啊!”话语冲口而出,直到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深瞳,他才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那个、那个殿……公子刚刚走的急,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事?”
脸颊上一阵阵的充血,似乎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刚刚那话都感觉很怪异,可让粟耘尴尬的是三皇子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奈之下粟耘只好垂下头,做个缩头乌龟缩回壳里总可以吧,唉,这张嘴真是太没遮拦了。
“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就在粟耘尴尬无比之时,栎阳暧晗这样说道。
粟耘猛抬头,“什么事?”说完忙又摇头,“不是,我是担心殿……公子,公子来此不是皇……您、您本来就不应该随意离开粟府吧……”
“胆子不小,管起我了!”头上被栎阳暧晗的手指弹了一下,脑门上还是挺疼的,不过粟耘不敢抱怨,只抬手揉了揉道:“不敢!只是担心而已。”粟耘嘟着嘴,模样还挺委屈,说担心并不假,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他自己,他和三皇子一同出来的,若是三皇子有事,追究下来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放心!我是不会连累你的。”栎阳暧晗冷笑了一声,转身便没了踪影。
粟耘一个人独自站在街上,撇着嘴角嘀咕了一句,“怎么什么都能被你猜到!”是啊,他在三皇子面前仿佛就是个透明人,从里到外那些个心思,不管好的坏的,都被看得个通通透透的。
不过应该不需要担心吧,自己已经答应了三皇子的条件,对方即便没有真的当他是自己人,也不会害他的。
粟耘想着手按到了自己的怀中,那里藏着三皇子给的书,那是之前三皇子给他的那本书的补充,刚刚他只是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便知道两本配合在一起,是上乘的轻功秘籍。
自己身子还弱,直接习武不太适合,况且也未必会有很大的进展,但是从轻功着手的话,配合气息的运用,就会轻松许多。
“小爷,公子走了,咱们不跟上吗?”小柱子来到粟耘身边提醒,粟耘回过神摇头道:“不跟,咱们换个地方走走。”
“换个地方?”小柱子没敢多问,反正跟着主子便是,于是回头看到表小姐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不得不又提醒粟耘,“小爷,那表小姐怎么办啊?”
粟耘懒得回头看肖竹亭,道:“随便她。”
肖竹亭不敢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回去的路也不敢走,自然是紧紧的跟在粟耘他们身后,好在小柱子还会时不时的照应她一下。
“小柱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脚都酸了。”肖竹亭抱怨道,粟耘走得太快,她都跟不上,小柱子只好放慢脚步等她。
“表小姐,奴才也不知道,小爷没说,咱们跟着就好,估计是小爷好久没出门了,想到处看看吧。”小柱子见肖竹亭走得摇摇晃晃的道:“表小姐慢点儿,小心些。”
“我倒是想慢点儿,你看他走的那样急,咦?”肖竹亭仰头往上看,念道:“锦绣绸缎庄,你家大少爷要买绸缎?”她说着脸上的烦躁缓和了不少,刚刚还觉得很累,这会儿似乎脚都不疼了,难道粟耘是想给她买绸缎?肖竹亭想到之前小柱子的话,粟耘只是不会表达而已,他对自己这样的美人应该是有意的吧。
“嗯?小爷进去了吗?”小柱子却比肖竹亭显得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个绸缎庄是他们粟家的,原本是有老爷和夫人,也就是大少爷的娘亲付锦绣一起打理的,但自从郡主进门后,就由郡主接手过去打理了,连老爷都不再管这里的事。
粟耘这会儿来了这里,若是被郡主知道,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小柱子是不敢多想下去,但是自家小爷这样做了,必然有这样做的理由,他一个奴才只有听从的份,于是忙跟着进去,只希望别真出什么事才好。
肖竹亭见小柱子没回答她的话,便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脸上也浮上了笑,脚步往里走,眼睛也都瞄上了这些上好的丝绸,盘算着做什么样的衣裳好。
第54章 对殿下无不可言
锦绣绸缎庄的掌柜桂成伍正站在柜台里低头打着算盘,这个时候是他每日盘算的时候,他每天至少要算账两次,以确保账目的准确。
招呼客人的伙计,见有客人上门,忙迎上前去,见到来人是粟耘,惊得一时愣住了,这个傻子大少爷从来不会来店里,他也只见过对方一次,还是掌柜的让他去给郡主送绸缎的时候,故而此刻见了,倒不知如何反应了。
“我说掌柜的,你们这的伙计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呆头呆脑的也太不机灵了,这样要放走多少客人啊!”小柱子自然知道伙计愣住的原因,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过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还有点儿心虚,他当初在主子痴傻的时候,也曾嫌弃过主子。
粟耘没理会那么多,随意的四处看看。
掌柜的头没抬,眼睛向上挑了一下,看向来人,待仔细看清楚时,眼珠子瞪圆了,他扔下手里算了一半的算盘,急忙从柜台里跑了出来,“哎呀,这不是大少爷嘛,大少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小的都未出来迎接,真是大不敬大不敬,大少爷大人大量,可别见怪啊!咱们这个小伙计估计是认不出大少爷,他有眼不识泰山,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是小的没调教好,怪我怪我了。”
掌柜的把伙计推到一边,道:“还杵着!快去倒茶啊!倒最上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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