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震惊不已,眼睛瞪得老大,都忘了该有的礼仪,硬是盯着粟耘看了良久。
直到粟耘咯咯笑了起来,忧思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对方的看的样子很失态,连声道:“奴才失礼了,还请小主恕罪。”
粟耘摇头,“没关系,也难怪忧总管会惊讶,总管应该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吧。”
“这……”忧思一时也被粟耘的话弄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几年忧总管应该是将皇上对粟耘的感情看在眼里的吧,皇上对他……”粟耘迟疑着,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自己究竟想知道什么,或者说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这又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皇上对假粟耘感情深厚,粟耘会嫉妒,皇上对假粟耘没了感情,粟耘又会觉得皇上对当年的自己忘情了。
似乎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就是为了虐自己的心而问的,不问出来,这个问题又总是盘旋在脑中。
最终粟耘也未能明确问出,因为不知该如何问。
忧思自然是回答不了粟耘什么,别说他不知道皇上对粟耘的真正感情,就算是他知道,在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之后两人便沉默了,直到回了晗祥殿都未再开口说话。
青羽见到轿子回来,看到粟耘坐在里面,一阵惊喜的同时,更是激动不已,人终于是给找回来了,而且还是好端端的,不管要受到怎样的责罚,她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粟可心平安无事,她也好交代了。
青羽上前便要扶住粟耘,不过被粟耘微笑着拒绝了,病都好了,粟耘不需要人伺候,而且还是个女人伺候,那就更是没有必要了。
青羽倒是不介意粟耘的态度,只要对方回来了,她就是开心的,“主子既然回来了,奴婢就去给主子熬药了。”她说着在粟耘的允许下,转身退了下去。
粟耘也是不习惯一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故而青羽说是去煎药,他自然是应允了她,正愁着没有借口将她赶走呢!见她离开,还松了一口气。
第182章 他变了吗?
粟耘跟在忧思的身后进了正殿之内,栎阳暧晗早就等在那里里,看样子是料到粟可心很快会被找回来的。
“臣妾参见皇上。”粟耘跪地叩首,不用想也知道他把皇上给得罪了。
“恢复力很快啊,你这种想病就病,想好就好的身子,倒是很适合讨得太后的欢心。”栎阳暧晗讽刺道,虽然他也知道粟可心并非装病,可是看到她此刻如此的不安分,病才刚刚好些,就又开始折腾,就怒火中烧。
粟耘嘴角微微勾动了一下,道:“臣妾让皇上担忧了,是臣妾的错,还望臣妾恕罪。”
栎阳暧晗本就十分恼火,听到对方一语道中自己的心声,又惊又恼,“你、你说的什么!朕为何要担忧你,你的死活与朕无关。”他说着起身,绕着跪地的粟耘来回踱步,“你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朕留你在这里就是朕关心你嘛,若不是太后……。”
粟耘猛然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湿润地望着栎阳暧晗,接着道:“若不是太后硬留臣妾在这里,皇上才不会将臣妾留下,皇上是想对臣妾这么说是吧?”
栎阳暧晗凝眸瞪着面前人的那双眼睛,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莫名的冻结了,那双黑亮而湿润的眼眸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让栎阳暧晗感觉那样的熟悉,这种熟悉深深地刺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对面前的人心疼不已。
栎阳暧晗按住自己的胸口,这种莫名的心疼,让他自己也愣住了,为何看着粟可心的眼神,会让他的心这样的疼,还有那种熟悉的感觉,究竟又是什么。
“皇上不必担忧,臣妾有自知之明,皇上心里没有臣妾,臣妾会铭记于心的。”粟耘苦笑道。
栎阳暧晗压下心里的异样,听着面前人带着悲哀的声音,莫名的又开始心疼起她,仿佛自己不担忧她,心里没有她是件对不起她的事。
栎阳暧晗愈发的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可是心里的情绪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直如潮水般地涌上来。
“你去见他了?”栎阳暧晗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看到粟可心如此模样,他一时倒也狠不下心来再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粟耘明白栎阳暧晗口中所指的人是谁,于是点头道:“是。”
“起来说话吧。”栎阳暧晗扫了粟可心一眼道,但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对她太好,于是紧接着又讽刺了一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他?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粟耘起身,来到栎阳暧晗身前,为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皇上请喝茶,臣妾与粟耘的感情一向并不好。”
栎阳暧晗听着粟可心说得那样诚恳,反倒有些不好再嘲弄了她了,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感情不好还这么急着去看他?”
“臣妾与他是同父异母,臣妾的母亲时常欺负他的母亲,故而他对臣妾也是恨之入骨,臣妾对他当然也没什么好感,所以说是兄妹,但实则感情却是很差,连朋友都算不上。”粟耘悠悠地道。
栎阳暧晗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粟可心竟然会对他说这些,他盯着她看了一眼,粟可心对他温柔一笑,道:“可是臣妾很好奇,所以还是急着去看了他。”
“好奇?”栎阳暧晗道。
“是的,好奇,臣妾很想要看看,让皇上魂牵梦萦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还是不是臣妾当初认识的粟耘,究竟是什么让皇上对粟耘如此用心,将他苦苦留在宫中。”粟耘笑着说,黑亮的眼睛扬起,望向栎阳暧晗。
栎阳暧晗的眉心深锁,粟可心果然是什么都知道,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敢如此大胆的说出来,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看到他了然后呢?找到答案了吗?”栎阳暧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么问了,望着粟可心的那双眼睛,竟然让他有种恍惚觉得是在和当年的粟耘在聊天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太过怀念过去的粟耘吗?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粟耘摇头,一本正经的盯着栎阳暧晗,墨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进栎阳暧晗的眼中,轻叹一声道:“臣妾愚昧,未能找到答案,或许是臣妾心中有所嫉妒,所以更是无法冷静的去找寻答案吧,皇上可愿意给臣妾一个答案?”
栎阳暧晗沉下脸来,“你想要什么答案?”
“皇上何必明知故问呢!既然你与他两情相悦,可心也想帮你们,皇上总不可能一直将他这样留在宫中吧,无名无份的让他陪着皇上,皇上难道不会觉得亏待了他吗?皇上若是愿意说说你们的事,或许臣妾感动了,也会愿意帮你们。”粟耘笑出满脸的阳光。
栎阳暧晗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后宫中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哪个不是为了争宠而费尽心机,如今这女人却突然跑来说了这些话,栎阳暧晗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滋味,怪异而又让他恼火。
“你以为你是谁,能有什么本事帮到朕?”栎阳暧晗不屑地道。
粟耘依旧面带微笑,为栎阳暧晗的茶水里再度斟满了茶,“臣妾虽然是人贱言轻,但好在现在太后对臣妾也算是宠爱有加,若是臣妾以后多陪陪太后,说不定太后愿意听臣妾说些什么。”
栎阳暧晗冷冷地扫了粟耘一眼,闷声不响,不过对方说得其实也都是事实,现在太后对粟可心极为宠信,方才粟可心还未回来时,太后已经派人前来问粟可心的情况了。
“皇上说说粟耘的事吧,皇上为何会爱上他?皇上是爱着他吧?”粟耘用一种迷恋的眼神望着栎阳暧晗,这种感觉很奇妙,听着心爱的人用对别人的口气,说着他与自己的事,那将是怎样一种美妙的感觉。
虽然这其中也会多少掺杂着一丝苦涩,但是粟耘不在意,他还是想听栎阳暧晗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想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
栎阳暧晗显然并不想对面前的人说这些,他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白了身边人一眼。
粟耘也不着急,也不管栎阳暧晗的态度,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栎阳暧晗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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