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官兵头目疼地嗷嗷直叫,额头上冒着冷汗,“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造反!造反!”
“是啊,我们就是造反了,你现在快去搬救兵吧。”念生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又凑了上去,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官兵头目摔倒在地,脸色疼得煞白,想再多说几句话都做不到。
念生却不想轻易的放过他,冲上去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被粟耘阻止了,“行了,你打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念生明白粟耘的意思,这些都是狗腿子,还不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做事嘛,就算是打死他们,也还有新的狗腿子出现,于是他冷冷地对地上的人道:“滚!老子不想再看到你们!”
念生一句话之后,地上的官兵连滚带爬的往巷子外跑,有几个人按着自己的伤口也不忘把官兵头目给一起拖出去。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念生狠狠地呸了他们几口,然后才走向那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老妇人面前,他拾起掉在地上的篮子,送到老妇人的手中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妇人木木地接过念生送过来的篮子,这才逐渐地回过神来,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你们……谢谢你们啊!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来抓你们的。”
老妇人一下子着急起来,比方才看到那些人要来抓她时更担忧,她自己怎样都可以,反正也已经老了,但她不能眼看着救了她的这两个好人为了她而遭殃。
第189章 皇上的担忧
念生自己倒是不怕,就怕公子的身份暴露会有麻烦,毕竟在宫中还有一个假粟耘的存在,对方的身份还没有被揭穿呢!
于是念生看着粟耘低声道:“公子,您先走吧,奴才会送老太太回去的,您放心好了。”他知道粟耘的脾气,是不放心老太太这样自己回去的。
谁知道老妇人听了念生的话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够回去,你们就快点儿走吧。”她说着便往前疾走几步,想要让粟耘他们看出她自己真的可以离开,谁知方才那些官兵冲上来抓住她,她在挣扎的时候,把自己的脚给扭伤了,现在刚走了一步就倒了下去。
粟耘伸手一把扶住老妇人,念生忙上前将老妇人扶到自己的背上,“老人家,您住在哪儿?我这就送您回去。”
老妇人还要拒绝,被粟耘阻止了,“老人家您就说吧,这里不能久留,那些人估计很快就会找来的。”
老妇人也怕耽误工夫,主要是怕两个恩人被自己连累了,于是说出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三人离开小巷子之后,巷尾便偷偷地溜出来一个人,他贼眉鼠眼地跟在了粟耘他们身后,直到看着他们进了一户一人家之后,就又悄悄地离开了。
老妇人住在城西的一处不大的院子里,房子十分普通,里面更是很冷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同住。
念生将老妇人背进了屋子,放到客厅的椅子上,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药箱?”
“有的。”老妇人指着屋子里说:“就在床旁边的柜子里。”说着她就要起身过去拿。
“老人家您不要动,让他去拿吧。”粟耘微笑着按住了老妇人的肩头,蹲下身子,给老妇人查看脚上的伤势,“您是一个人住吗?”
老妇人忍着脚上的疼说:“是啊,我本来就是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一人,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倒是你们这样救了我,可是要惹上官家的,你们就别再管我了,快些走吧。”她说着又是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
“老人家为何这样担忧?你也没做什么?官府的人怎么就要将你带走呢?”粟耘这些年由于自己时常受伤,也学了一些医术,于是给老妇人轻揉了几下,老妇人明显感觉到脚伤没那么严重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她方才也想到了,若不是外地来的,必定会对这里的事很熟悉,也就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救自己了。
“是啊,我和公子想去京城拜访亲戚,正巧经过这里,看到老人家您进了巷子,动作有些奇怪,然后就跟了过去。”念生此时拿了药箱出来,还故作尴尬地对着老妇人嘿嘿一笑。
粟耘接过念生手里的药箱,给老妇人的脚踝处上了药膏,又包扎了一下固定住。
老妇人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并不知道这里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惹来麻烦。”
念生忙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已经管了这件事,就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谁,我们才不怕呢!他们就算是官又如何?无缘无故的抓了老百姓,打伤老百姓,难道就没人管了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念生义愤填膺地道,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他最看不惯这些不公平的事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家公子也最看不得这种事了,所以这件事别说是他们本来就要管的,就算是他们本来是不想管的,被他们碰上了,他们也是要管到底的。
老妇人见念生如此说了,眼眶又是一红,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口中喃喃道:“好人啊,好人,你们和杨大人都是好人啊,只是现在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老人家,您口中的杨大人可是杨连御史大人?”粟耘试探的问道。
老妇人连连点头,念生马上道:“我们也听说了一些杨大人的事,说是他已经被下了大狱,你怎么还说他是好人呢?”
“杨大人是被人陷害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帮助老百姓的人被下了大狱,欺负老百姓的人反而没人管了。”老妇人气愤地低吼,因为愤怒而喘得很厉害。
“老人家莫要生气,杨大人若真的是被冤枉的,早晚是会被昭雪的,朝中的官员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粟耘安抚着老妇人的情绪道。
老妇人这才又坐回到凳子上,“我这个老婆子不懂这些,只知道现在这些人都猪血蒙了眼睛,分不清是非黑白了,真是天理不容啊!”
粟耘想了一下道:“老人家,你能将你知道的事说出来嘛,若是没有人知道杨御史被冤枉的真相,又如何能够被昭雪伸冤呢!”
老妇人看着粟耘那双坦然的黑亮眼眸,又想到了方才他们对自己出手相救,她这辈子的别的不会,看人的眼光可是有的,面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好人,就算是对方没有能力帮杨御史翻案,但总要有人知道真相,知道杨御史是被人冤枉的吧。
栎阳暧晗在最开始时,并未担心假粟可心出宫后会不会回来,一个人胆子如此之大,冒充粟可心进宫来,必定是有让他连死都不怕也要进宫来的理由。
所以栎阳暧晗想到了那个人,可是毕竟他还未求证,他很期待求证,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对假粟耘心生怪异的感觉,让他一直都在质疑自己对粟耘的感情。
然而他的内心却又时刻的想着粟耘,看着宫中竹园中的假粟耘的那张脸,他就好怀念当初的粟耘,这种矛盾的心情始终困扰着栎阳暧晗,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直到现在他确实的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又到假粟耘那里去确认了之后,他现在已经坚信竹园中的那个拥有着与粟耘相同脸的人,却不是粟耘。
而那个明明是他很讨厌的粟可心,却总能让他找到粟耘的影子,栎阳暧晗猜测十之八九粟可心便是他这几年都难以忘怀的那个人。
越是确定这个,栎阳暧晗就越是想要去向那个人证实,现在等待的也就越焦急。
栎阳暧晗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出宫去,他相信对方一定是有特别的事要做,但他坚信对方一定会回来。
若是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对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那么他一定是会回来的,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以他的性格脾气,面对假粟耘,他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何况自己在这里,栎阳暧晗就不相信粟耘会舍得不回,他会不来找自己,他会任凭自己对面一个假粟耘而置之不理。
栎阳暧晗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奎羽几次去竹青阁查看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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