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抬眸看他,“我不该咬你。”
顾淮南:“……”
这是该不该咬的问题么!
顾淮南刚要骂他两句,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瞄过,一个明晃晃的大家伙比在场两人都要引人注目。
他俊脸顿时闪过红橙黄绿青蓝紫色,最后红着脸气结,一时间不知道先从哪里骂起。
顾淮南想到自己掌心摸过,顿觉那块皮肤火辣辣的,他的手不干净了。
看薄郁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有自己很尴尬,顾淮南更生气。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好几下,抬手往浴室一指,“进去处理完再出来!”
薄郁转头看他。
顾淮南哪会理他,摸索着眼镜戴好,原本想增加一点气势,谁知戴好眼镜过后看得更加清楚了。
连轮廓和长度都能看清。
顾淮南:“……”
人比人,气死人。
薄郁迟迟不动,顾淮南冷声道:“还不滚进去,难道要我帮你么!”
说完见薄郁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薄郁敛起狼一样的爪牙,再次变得温驯:“可以么?”
顾淮南微笑脸:“可以??!”
他罕见地爆了粗口。
“那好吧。”
薄郁目露遗憾,因为太明显,把顾淮南气得够呛。
在顾淮南再用国粹骂他前,薄郁知道不能逼得太急,按照顾淮南说的,老老实实地进浴室处理。
薄郁进浴室的时间很久。
这段时间内,顾淮南开始头脑风暴,他发现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们虽没有明面上说清楚,但薄郁态度明显不配合,直接从偷偷占便宜到明目张胆占便宜。
挨了打也不松口,跟咬住肥肉的野狗一样。
昨天他以为薄郁是青春期悸动,有长期没有接触别人,把对长辈的仰慕误以为是喜欢。
今晚一看,比他想的还严重。
重点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原著男主分明是个直男才对!哪怕是个弯的,也不该因为他弯啊!
顾淮南内心有无数槽点。
他扶了扶眼镜,摁着眉心,沉思了许久,决定给江左发个微信消息,他明天得去找江左。
发完消息,顾淮南又等了会儿,迟迟不见薄郁出来,只能听到浴室花洒的水声响个不停。
顾淮南:“……”
这么……久?
年轻人身体果然很好。
十来分钟后。
薄郁一身潮气地走出浴室,房间暖气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件深灰色短袖和宽松长裤。
这是他的睡衣。
顾淮南下意识低头,他平时很少关注服饰,所有衣物都是薄郁操办,连他这身睡衣,也是薄郁买的。
薄郁当初说打折买一送一,省钱买了两套款式一样的睡衣,他毫不怀疑,夸他懂得节约。
现在来看,哪里是打折,分明是薄郁这小子有了歪主意,存心骗他一起穿这种……情侣装。
顾淮南摁住太阳穴。
不行,他血压快要气上来了。
顾淮南深吸一口气,问:“你说睡衣是买一送一,是骗我的?”
薄郁摇头,“没骗你。”
说话时,顶着被扇出五指印的脸颊,似乎很没有说服力。
顾淮南又问:“这是情侣装?”
薄郁又摇头否认:“不是。”
他当时确实有这个打算,哄骗顾淮南跟他穿情侣装,但又怕被发现,折中选择同款不同色。
顾淮南顿觉尴尬得不行,莫名觉得好像自己是自作多情,但很快他想起被薄郁强吻,脸色立马一沉。
顾淮南开始算账,“薄郁,我不管你是怀着什么心思来亲我,这对我也不重要,我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
“但不允许有下次,如果有下次,你就自己离开吧,我不会让一个心思不单纯的小孩留在身边。”
薄郁抿直嘴唇,“你赶我走?就因为我喜欢你?”
顾淮南直接转过身,没看他,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薄郁箭步上前,绕到顾淮南正面,“我不是你亲儿子,跟你也不存在领养关系,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没有为什么。”
顾淮南合上笔电:“我当初帮助你,是因为你年幼孤立无援,现在你上大学,也长大了,不算赶你。”
“喜欢你和留在你身边,我只能选择一个,是么?”薄郁问。
“对。”
薄郁还想据理力争,顾淮南则说:“别争辩,你现在只不过十六岁,未来充满不确定,现在你对我是对长辈的依赖,等你真正遇见喜欢的人,就知道我是为你好,你——”
“顾淮南。”薄郁打断他。
顾淮南回视,见薄郁目光幽深地紧紧盯着自己,他本能觉得薄郁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没等他伸手捂住他的嘴,薄郁已经率先开口。
“我光亲你就能硬,你跟我说这是对长辈的依赖?”
顾淮南哑然半晌,干巴巴地搜罗借口:“这是青春期荷尔蒙……”
“我喜欢你。”薄郁说。
“想抱你,想亲你,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我没拿你当长辈,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是喜欢,也从来没有混淆过,我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心思。”
顾淮南老脸红透。
不是羞的,纯粹是被薄郁气的。
他被薄郁这一番发言给震惊到,同时又想,果然是小孩子发言,话里话外都是喜欢。
他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可喜欢,年龄,三观,阅历都不同,薄郁不过是带着滤镜看他,少年的喜欢滚烫炽烈,但太朦胧太不真切了。
作为三十多岁的长辈,他自然不会当真,更或者放在心上。
顾淮南发现说不过薄郁,他轻呼了口气,开始赶人,“我不跟你废话,你自己回去想清楚。”
对这种反应,薄郁早有预料,可依然被刺痛,“你不信?”
顾淮南很敷衍,“我信。”
薄郁:“……”
薄郁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烦躁得不行,就因为年龄,无论他说什么,顾淮南都不信。
顾淮南话锋一转,“出去。”
薄郁抿了抿唇,顾淮南已经不再搭理他,顾自躺上床睡觉。
薄郁直直看了他一晌,拳头在腿侧几次张合,最后无力地松开,他拿着换下的衣服出门。
顾舟搬来这里后,他和顾淮南一直住一间卧室,现在顾淮南不让他住,他只能重新整理收拾次卧。
薄郁收拾时,顾舟抱着派大星出来看他,说:“真闹矛盾了,还把你赶出来,太稀奇了。”
薄郁冷冷扫他一眼。
顾舟怂了一秒,嘴巴却没停:“你这就属于活该,谁让你跟块牛皮糖似的那么黏他,是个人都烦你。”
“欸,你这脸怎么肿……卧槽,还是个巴掌印,你是干啥了他打你,顾淮南这几年脾气算好的,不像以前,一般不发火。”
“薄郁你到底干啥了?”
顾舟喋喋不休,薄郁寒眸乜他一眼,跟刀一样锋锐犀利。
派大星觉察到危险,飞快蹬开顾舟溜之大吉,顾舟也干笑两声,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薄郁擦干净家具,铺好床,凌晨两点才上床睡觉。
他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心里隐隐感到一丝心慌,这种感受来得迅猛又莫名,让他难以安睡。
辗转到了三四点,他勉强入睡。
他次日是被敲门声吵醒。
起床开门,梆梆敲门的是顾舟。
薄郁神色阴沉,“什么事?”
顾舟一脸大事不妙,急哄哄问:“你到底跟顾淮南闹什么矛盾了?”
薄郁不耐烦道:“与你无关。”
顾舟神情气急败坏,“是跟我没关系,关键顾淮南今早搬家走了!主卧里面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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