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衡皱了皱眉,看向顾淮南,“南哥,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
薄郁笑容微敛。
顾淮南脑子正晕胀着,完全没发觉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他揉了揉眉心,只想快点回家睡觉,跟派大星高兴地贴贴。
展一衡也不装了,“薄郁,长辈的事你是不是管太多,我在跟他说话,你没立场替他回答。”
薄郁那双眼眸黑沉沉的,“展叔叔,这么多人你不送,单单要送顾叔叔,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展一衡一噎。
蒋涛察觉苗头不对,打了个酒嗝,赶紧忙过来架住展一衡说:“小展,你司机要过来啊,那送哥一程呗,正巧咱们今晚还没叙旧。”
展一衡不悦地睐着薄郁,对这个霸占顾淮南的熊孩子深恶痛绝。
蒋涛把他脸掰过来,“走走走,咱们先下楼去。”
一行人下楼。
目送蒋涛一群人打车离开,蒋涛也坐上展一衡的车,薄郁才用手机打车,他没驾照,顾淮南又喝了酒,两人没办法开车回去。
薄郁扶着他到酒店楼下,给顾淮南披上外套,夜里风冷。
网约车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酒店外是公园,薄郁扶着顾淮南在休息椅坐下等着车过来。
顾淮南有些犯困,薄郁迟疑了一小会儿,把顾淮南脑袋掰过来枕着自己的肩膀,顾淮南保持姿势不动,闭着眼睡着了。
薄郁脊背从开始的僵硬到渐渐放松,他垂下视线,看顾淮南睡得很香,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有人过路,目光奇怪地打量他们,见是两个男的,嫌恶地撇撇嘴。
薄郁抬眸冷冷回视,眼神凶厉。
路人被他一瞪,又怂了,嘴里念念叨叨地走开。
薄郁慢慢敛回视线,正要帮顾淮南理一下外套,顾淮南就醒了。
顾淮南揉着眉心,醉醺醺的问:“我睡了多久?车来了?”
薄郁说:“没多久,再等几分钟。”
顾淮南点了点头,坐直身体开始穿外套,没有再枕着薄郁肩头的意思,而是起身活络了一下。
薄郁微垂着脸,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怅然若失。
没多久汽车到目的地,两人上车回家去,到家快十一点半,好在明天是周末,薄郁不着急早起。
顾淮南上楼去洗澡,薄郁正在楼下把他和顾淮南沾满酒味的外套分类出来,一部分扔进洗衣机,一部分装好,明天让保姆送去干洗店。
刚整理好,按下洗衣机按键,二楼传来一声“哎哟”痛叫。
薄郁迅速上楼进主卧,打开浴室门,“顾叔叔怎么了?你——”
声音戛然而止。
顾淮南斜倒着趴在地上,整个人只穿了件白衬衣,两条腿光着,连内裤都没穿,一览无遗。
花洒还在不停工作,细密的水珠撒在他身上,那件衬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体表面,禁欲又涩情。
薄郁呼吸一滞。
顾淮南瞧见薄郁开门,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来了,门口的薄郁就猛地转过身去。
顾淮南顿时哭笑不得,大家都有的东西,他害羞个什么劲儿啊,现在小孩子界限感这么强么。
顾淮南这一下摔得不轻,哪有空关心薄郁害不害羞,忙说:“你躲什么,给我回来。”
足足停顿十秒,薄郁才抿着嘴转过来,一脸不情愿,只是那张俊脸又诚实地红得滴血。
他走进浴室,眼睛却不敢看顾淮南,顾淮南被花洒的水扑一脸,无暇观察薄郁,抹了下脸,朝他伸手。
薄郁悄悄地屏住呼吸,把顾淮南扶起来后,又给他递浴巾过去。
顾淮南接过来擦,然后当着薄郁面,大大咧咧地把衬衣脱下来,扔进脏衣篓,这一个动作结束,刚才还在浴室的薄郁已经落荒而逃。
顾淮南:“???”
跑什么??
顾淮南擦着头发,心说还想找他帮忙搓个背,人跑得也太快了。
他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低头看看自己膝盖的淤青,想着洗完澡去楼下拿药水擦一擦。
……
薄郁后背抵住冰凉的木门,脸颊温度不褪,胸腔里那颗心脏更是扑通扑通地狂跳。
有种很慌很急很无法理解的情绪,在他脑海里疯狂地窜,搅乱他思绪,让他无法思考。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用平常心,去看顾淮南裸体。
……会紧张。
第24章
初夏的晚夜空气湿热。
开着空调也不能降低那种潮湿热意,薄郁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总觉得有股燥热在心底乱窜。
不知过去多久,他太疲倦了,抵不住困意,逐渐沉睡过去。
这一觉实在是不平静。
他做了一个非常朦胧且暧昧的梦,梦境里四周是湿淋淋的雨滴声,潮热,湿润,他好像浸泡在温水里,手里抓着什么人。
被他擒住手臂的人,皮肤如同玉石一样细腻,浓重的白雾掩饰了对面的样貌,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胸腔里滚烫的热意不停翻涌,他好像想对他说什么,在嘴边呼之欲出,却又迟迟无法得出想说的内容,内心开始焦躁不安。
对方并不想等他,甩开手想走,他心中一急,暴戾疯长,猛地嵌住对方肩膀,强势地将人扭转回来。
胸腔内有一股无形的冲动在翻腾,遏制不住的浓烈情绪控制思维,不受理智约束地交织纠缠上去,想将对方狠狠融入血肉/躯体,据为己有。
他无法按捺地亲吻,企图掌控对方,令对方全部沾染他的气息。
这一切令他无法言喻的愉悦。
直至用指腹掐住对方脸颊,轻轻抬起,一张熟悉的冷淡禁欲的脸闯入他的视野,对方眼睫湿润,仿佛下一刻就要滚落一颗泪珠。
而他穿的衣服,是一件半敞半褪的白色衬衣,其余空荡荡的。
再一抬头。
迷雾般看不清的模糊环境,也清晰呈现出当下,是一间狭窄潮湿、热气氤氲的很眼熟的浴室。
这是……
……
薄郁猛地睁开眼睛。
他呼吸不稳地急促喘息,浓黑眼眸里翻涌着极其浓烈的异样情绪,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渐渐平复着呼吸,思绪仍陷入梦境当中,没有完全抽离出来。
实在是这个梦太……
指腹揉捏着眉心,薄郁动身起床,忽地感觉到异常,身形骤然间僵住,他抓着凉被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捏出一绺一绺的折痕。
耳尖像突然被滚烫沸水扑过,一下就红了。
……
顾淮南穿着睡衣下楼倒水喝,听到生活阳台洗衣机正在运作,以为是保姆今天来得早。
他喝完水走过去,打算跟她说说今天的安排,却见薄郁埋头在洗衣台搓被单被罩,眼下挂着俩醒目的黑眼圈,满脸凝重。
“小郁?”顾淮南叫他。
薄郁略恹恹地“嗯”了声,看起来精神不佳,似乎没睡好。
顾淮南看看他正在洗的东西,又疑惑地看看洗衣机,“周末你不好好休息,怎么一早起来洗被单,放着就好,你杨阿姨(保姆)等会儿来了会洗的,你去休息吧。”
“算了,我帮你洗。”
顾淮南撸起袖口就过来。
薄郁手臂一僵,脸色迅速染红,“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也行。”
顾淮南更觉得奇怪了,看了眼裹满泡沫的被单,又看薄郁赤红的脸,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
薄郁见他露出恍然神色,心底更感到窘迫,低着头,既烦躁又心慌,像被揪住把柄的小学生。
顾淮南压下笑意说:“看来我家小郁长大了,是小大人了。”
说完,乐呵呵走出生活阳台。
薄郁脸瞬间红到脖子根,羞赧至极的同时,又觉得顾淮南说话太欠收拾,那张嘴该被堵上。
相处得越久,他越发现假顾淮南不像外表那样清冷疏离,反而思维愚钝,凡事喜好摆烂,如非必要,他甚至不爱用脑子。
这样形象跟表面相差甚远,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在他面前装,现在越加随性,根本不带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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