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不由深觉,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淮南拎药箱去储物室。
薄郁想起顾淮南的话,又低头凝视自己的手,继而抬起来捂住右眼,视野里一片高度模糊。
再换捂住左眼,视野清晰。
他用十年时间来习惯左眼的模糊,而现在,他回到了十年前,一切厄运的开端。
他可以改变命运,恢复视力,更可以报复所有羞辱虐待他的人渣,将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
这一刻,薄郁无比真实地体会到他是真的重生了。
……
顾淮南见薄郁在客厅时不时捂眼睛,似乎在做视力测试,心底愈发心疼这个小男主。
他下定决心在薄郁离开前,好好照顾他,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转交到那对夫妻的手里。
次日下午。
顾淮南特意给小唐请俩小时假,提前下班去接薄郁。
他还没开始学开车,只好叫了一辆网约车过去,薄郁背着书包、手里又拎了个猫包在路边等他。
薄郁上车后,猫包里的小奶猫喵喵叫个不停,顾淮南听得心都快萌化了,偏偏要维持原主高冷人设,必须做到冷脸面瘫。
顾淮南试图开展话题,“它叫什么名字?”
薄郁答:“还没取。”
确实没取,刚从宠物店买的。
他还没来得及想到。
当然。
顾淮南并不知道。
薄郁道:“顾叔叔帮它取吧。”
顾淮南非常乐意,顺口道:“叫它……派大星怎么样?”
薄郁:“……”
顾淮南看薄郁表情奇怪,意识到自己崩人设,迅速挽尊:“我的意思是,可以从卡通人物方向想。”
薄郁忽地乖巧一笑,“顾叔叔,就叫这个吧。”
薄郁低头看猫包,喊小猫“派大星”,小猫喵了一声回应。
顾淮南萌得不行,又不敢夸可爱,只能绷着,维持最后一点人设。
他强行忍住想撸一把的心思,熬到下车回家,趁薄郁去房间换衣服,迅速抱起小奶猫贴贴。
顾淮南舒舒服服撸了十几秒小奶猫,还像个怪蜀黍一样,依依不舍地亲了它几口,最后放回猫包时,做贼心虚地摆正。
看自己西服满是猫毛,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准备上楼换掉,毁灭证据,免得被薄郁看见。
他刚一转身,就对上薄郁微愕的目光。
顾淮南:“……”
第8章
一阵诡异的沉默。
薄郁神色复杂道:“顾叔叔,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顾淮南强行镇定说:“嗯?你渴了啊,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薄郁:“……”
薄郁二十二年人生中,从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装傻的人。
这不单装傻,还装聋。
就无语。
顾淮南面不改色地走进厨房,面不改色地泡了水果茶,再面不改色放下茶杯朝楼上走。
他状态一直稳如泰山,好像被撞见的尴尬场景不存在一样。
重点是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薄郁目送他消失在转角,又转眸看茶几那杯水果茶,里面没放茶包,只是一杯简单的水果饮品。
他端起茶杯抿一口,微甜,有草莓的清爽酸甜。
跟那天的草莓水果糖很像。
薄郁垂眸看猫包。
看来这个假顾淮南很喜欢猫。
派大星见薄郁看他,它在猫包里更卖力地挠着拉链,特别想出来,薄郁放下杯子,把它放出猫包。
小奶猫怕生,嗖地窜进沙发底下,薄郁任由它躲着没管,收好猫包,为它准备好食物和水。
忙完,薄郁回客卧写作业。
路过楼梯时,他抬眸望了眼二楼,主卧房门关得特别紧,里面什么声音也透不出来。
而此刻。
顾淮南背靠卧室房门,整个人的表情快要裂开了。
这种尴尬持续到他洗完澡钻进被窝,也迟迟挥之不去,甚至刚才被抓包的画面不断在脑海循环播放。
顾淮南:谁来杀我,就现在。
顾淮南没想到最先瞧见他崩人设的,居然是男主,他太惨了。
……等等。
男主没有预知,又没跟原主生活过,肯定不知道原主喜好,他完全可以顺水推舟说自己喜欢猫咪。
尽管有理由松口气,顾淮南还是觉得好尴尬,他辗转反侧,凌晨三四点勉强睡着,谁知梦里都在不断回放那一幕,导致醒来挂着俩黑眼圈。
机票时间是在上午九点,蒋涛不到六点开始在连环call,见他不接电话,直接开车奔过来。
顾淮南考虑到人设,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依旧爬起来穿西装,扣最禁欲的最后一颗衬衣纽扣。
不过……
扣到最后一颗,好勒脖子。
动一动就好窒息啊。
“顾淮南!你搁这儿磨叽啥呢!”
“……来了。”
顾淮南被催着走出衣帽间。
早餐后,蒋涛让司机载着他们赶去机场,掐着点登机。
顾淮南不紧不慢地拿出准备的东西,摊开,分别是耳塞和眼罩,蒋涛当他昨天工作晚,随便他睡。
薄郁安安静静坐在顾淮南旁边,看他渐渐入睡,也闭上眼小憩。
昨夜那只小奶猫在客厅叫个不停,嗓音洪亮宛如魔音灌耳,他昨晚也没有睡好。
蒋涛看两人都睡觉,心说这俩昨晚干啥去了,一登机就补觉。
飞首都的航程只有两三个小时,落地他们先去吃午餐,午后蒋涛在咖啡店等着,顾淮南带薄郁去医院。
提前预约过,他们省了不少时间,很快进诊断室做检查。
检查结果需要第二天出来,他们需要等到明天,顾淮南让蒋涛先帮忙在医院附近酒店开三个房间。
他们从医院出来先去酒店休息,放下东西没几分钟,顾淮南被蒋涛喊出房间,说带他见合作商。
顾淮南不疑有他,嘱咐薄郁反锁房门就跟蒋涛出去。
蒋涛带顾淮南去的是一家咖啡店,很有格调,也很安静,有单独的隔间,非常适合聚会那种。
进隔间,顾淮南见里面坐着个年轻男人,大概不到三十岁,穿着打扮蛮年轻帅气,他冲对方点头。
青年也朝他露出和善笑容。
顾淮南内心忐忑,他怕对方说些他听不懂的商业加密文字,全程紧张得脊背紧绷,小心应对。
直至他觉察到一点不对劲。
他们看似谈合作,实际聊天十句有七八句在关心他的生活,顾淮南越听越诡异,渐渐皱起眉。
顾淮南轻扶眼镜,保持人设,不紧不慢说:“江先生,你一直在问我私事,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江左客气微笑:“没事,随便聊聊而已,顾总不用太在意。”
顾淮南信他个鬼。
顾淮南转头看蒋涛,后者心虚喝茶,假装看策划书。
顾淮南觉察出这江左不单是合作商,他懒得猜蒋涛带他来的目的,反正不至于害他,恐怕有别的想法。
别说,蒋涛真有别的想法。
这江左是他朋友介绍的精神科医生,据说特别牛逼,正好约来给顾淮南看看他的心理问题。
上周小唐反应过顾淮南不对劲,记错办公室摆件位置不说,连以前看过的项目合同放在哪里也没印象,公司员工有几个还叫错名字。
种种反应可见,薄郑方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大到精神错乱。
蒋涛对精神病没了解,也知道有病得治,不能避医。
他作为一个优秀的好哥们好兄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变神经病,当然要全力救他,治好他。
蒋涛被自己的有情有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顾淮南跟江左聊完,互加微信,改备注时,他见江左的微信号是【精神科江医生】。
顾淮南:“……”
得,知道见面原因了。
见面结束,江左离开。
顾淮南瞥向蒋涛,后者咽了咽嗓子,端起茶,然而茶杯已经空了,他啥也没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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