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7)
江姜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窘迫迟疑了片刻,脸颊绯红道:“男、男朋友。”
邬麓勾唇,握着江姜的肩膀分开身体,低头在他微烫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意味深长道:“乖,下次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忘了。”
被邬麓按头亲亲抱抱了半天,江姜才猛地醒悟陆锐还在旁边。
尴尬又羞耻的将邬麓凑过来的脸拍一边后,江姜急忙和陆锐道歉,并手脚麻利的将出诊费和精神污染费都打进了陆锐卡里。
陆锐神色平静,似乎对江姜这边的秀恩爱没什么感觉,只是在他第二次来的时候,江姜眼尖的发现他换了一条手环。
虽然颜色一样,新旧与指痕牙印却有很大的差异。
“那条被我不小心弄断了。”陆锐的语气中有着懊恼与心疼:“我生病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咬它,这次犯病犯的有点严重,不小心就把他咬断了。”
江姜张了张口,难以置信道:“这玩意你都能咬断,你咬的是有多狠?”
他抓住陆锐戴着手环的手想看看伤势严不严重,抓起来才发现陆锐今天换了条手臂戴手环。
江姜的动作微微一滞,这次,他几乎不敢用力。
将陆锐手腕上的纽扣松开,江姜发现衣袖下面缠着一层纱布。而那洁白的纱布上,此时已经渗出血迹。
江姜蹙着眉,将医疗箱拿过来,随即小心翼翼的撕开陆锐手腕上的胶贴。
看到纱布下血肉模糊的糜烂伤口时,江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跟着疼起来,他不忍直视的给陆锐换药,同时叹气道:“你这到底是什么病症,狂犬病吗?”
陆锐摇摇头,不说话。
若是往常,他不说话江姜也就不再逼问。然而他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江姜不免有些气恼:“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陆锐低低道:“因为没人可以救我......唯一能救我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病人,我不想插进去让他为难,索性这么拖着了。”
“好好看个病至于这么矫情吗?”江姜无语道:“那人是个私人医生?他叫什么名字,雇佣他的人给他多少工资?我让老陈去和他谈,让他分点心照顾两个人,看在钱的份上,他总不至于一整天的时间看不过来两个病人吧?”
陆锐动了动唇:“他不是私人医生。”
江姜纳闷:“那是什么医生?公立医院里的医生们每天看几百上千个病人,黑诊所的医生说不得还能骗到几个倒霉的傻孩子,就连古代的御医给皇上看病的同时还要给太后后妃们看病,你说的那人总不会比御医还高贵吧。”
陆锐垂眼,看着江姜不高兴的嘀嘀咕咕抱怨着。
他看得入神,唇边不知不觉扬起了笑意,轻声道:“这不一样。”
江姜包扎好伤口,将他的袖子放下,抬起眼直视陆锐道:“哪不一样?”
陆锐盯着江姜的眼睛,几乎要陷入江姜眼中璀璨的明亮。
“因为我得的是心病。”陆锐缓缓低头,深深凝视着江姜,轻声道:“病名相思。”
江姜:“......”
江姜死鱼眼看他:“我是不是应该笑两声来配合你的冷笑话。”
不等江姜笑起来,陆锐自己笑了:“我没说笑话,江姜,我喜欢你。”
江姜一怔,便见陆锐接着道:“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和邬麓被小混混们堵在巷子里。我当时还不认识你、也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单纯的想上去帮个忙,结果没有邬麓动作快,他把人打倒后拽着你离开,我慢了一步,就只能在巷子里看着你们并肩离去的身影——直到你不知为何的回了下头。”
陆锐眉眼柔和:“那天阳光好像很好,具体有多好我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你看过来的时候,整片天空都明亮起来,周围的声音悄然泯灭,只有那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清晰又鲜明。”
“后来我们就认识了。”他摸了摸江姜的脸,眼中的情愫不加掩饰的呈现在江姜面前,但是他的话语里,渐渐流露出了几分艰涩:“只是结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慢了一步,就再也无法站在你身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你永远都在和邬麓纠缠,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江姜迟疑着张口,想说些什么时忽而被陆锐的手指抵住唇。
陆锐叹了口气,明明眼角眉梢都是失落与苦涩,却在触及江姜的目光时微微一笑,柔声道:“我这么说只是怨恨上天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见你,并非责怪你的意思。你喜欢邬麓没有错,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只要你过的幸福开心,哪怕我日日夜夜都在相思里受苦,这苦也是甜的。”
他说的诚恳真挚,然而江姜越听越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他往后还会这么折磨自己时,更是蹙着眉说不出话来。
陆锐伸手抹开江姜皱起的眉,视线在江姜为难的神色间流转了一番,眼眸泛起些微的波动后,语气认真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的喜欢是负担,所以你大可当做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而且邬麓的病情严重,需要长期治疗,我们本就日日相见,再因为感情问题闹起别扭的话,让他误会就不好了。”
“毕竟他从上学那会就脾气不好,心眼又小总是霸占着你不放。”陆锐神色温和,仿若随意的说道:“现在更是有病,到时候他要是吃起醋来伤到你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和他动手。”
说到这,陆锐轻轻叹口气,苦笑着道歉道:“如果真和他打起来,希望你能原谅我。因为你是我放在心尖十几年的暗恋对象,我根本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
江姜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纠结道:“他不会对我动手的。”
“那就好。”陆锐收回自己的手臂,对江姜露出个坚强不失忧伤的笑容:“那今天的事情你就忘了吧,就算做不成恋人,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采访群众:一晃十多年,请问你们学到了什么。
邬麓:学会了发疯。
陆锐:学会当个挖疯子墙角的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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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发现好像没说过更新变动的事情,在这打个布丁,最近在琢磨新书小桥的恋爱史,所以番外就日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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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番外1.4
陆锐越是体贴温柔,江姜面对他的时候越是愧疚。
尤其是见他手腕上的伤口迟迟不好、手环都换了几个后,江姜便开始有意识的拒绝邬麓明面上的亲近,以免总是刺激到陆锐。
这种变化极其轻微,江姜给出的理由也很妥当,刚开始邬麓还信了他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亲昵,直到某一天提前下班回到家,亲眼看到陆锐娴熟熟练的给江姜下厨做饭,邬麓这才察觉出陆锐动了手脚。
他不知道陆锐具体做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在又一次的心理治疗中,将这一切全盘摊开,冷声质问道:“你对江姜说了什么!”
陆锐披着白大褂,俊朗的面容被口罩遮住大半,他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眉眼含着笑:“我和江姜说的话可多了,你现在这么问我,我还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邬麓神色沉沉,瘆人的威胁道:“陆锐,国内的心理医生并不只有你一个,江姜是我的底线,他想让你留下来我不会拒绝——前提是你谨记你的老同学身份,别来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说到最后,他厉声警告,使得门外的江姜都听到动静敲了敲门。
陆锐站直身体,去门外柔声安抚了江姜几句。
等他再次回来,他手上的手套已经重新换了一副。
先前被掐出血珠的手套孤零零躺在垃圾桶内,没人知晓被威胁的陆锐有多恐惧于离开江姜,就连将戾气压下的邬麓也不知道这一点,他只能看见陆锐自始至终态度从容游刃有余,坐下后还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邬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