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4)
他紧紧搂着江姜不放,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江姜揉碎在他怀里,嘴上说的话颠三倒四,又哭又笑的宛如疯魔:“我错了姜姜,我知道错了,你杀了我好不好?你带我一起走,去哪都行,只要别再留下我一个人!”
江姜被他锢着腰,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靠在他肩上,听他语无伦次的一遍遍道歉。
邬麓的病持续了很久,一直说到声音嘶哑才渐渐消停,抱着江姜不再动弹。
窗外的天色已暗,江姜还没吃饭,这会饿的蔫哒哒的。
可他又不忍心起身离开让邬麓再次受惊,便只好压下杂七杂八的想法,缩在邬麓怀里迷迷糊糊睡去。
邬麓的力气不小,手臂硌的江姜难受,再加上窗户没关,偶尔一阵小风掠过,江姜不由打了个激灵,懵懵的清醒了几分。
外面夜色深浓,房间里只留着一盏小灯,江姜随意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准备继续睡觉。然而他临睡关头,不知为何的鬼迷心窍看了眼邬麓,下一瞬,他硬生生被邬麓静静的目光吓得睡意全无。
大半夜的,邬麓的眼神宛如某些脏东西般,深邃黑暗的不见一丝光亮。
江姜被他盯得发憷,颤着声打算问两句时,邬麓冷不丁的开口:“你还会走吗?”
他的语气平静,俊朗的眉眼间没有半点白日里的疯狂,若非眼珠里泛着红格外可怖,江姜几乎要以为此时此刻的他是在公司会议上说话。
怔了少许,江姜在他的目光下摇摇头。
邬麓抿唇笑了,他垂下眼,下颌搭在江姜的颈窝,就这么抱着江姜过了一夜。
江姜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比被强啪还难受。活动了一下四肢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邬麓不在房间里。
察觉到这点,江姜顿时惊了,抬脚便想出去找人。
结果门一打开,院长就急哄哄冲进来,张口问道:“邬麓这是什么情况?”
江姜茫然:“他怎么了?”
院长神色复杂:“他清醒了!十年来,我第一次听他这么逻辑清楚的说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姜探头在他身后看了看,见邬麓不在他身后,无奈道:“我什么也没做,就是陪他睡了一晚。”
空气忽而安静下来。
院长的表情变了又变,再次开口的语气里多了几丝敬佩:“他都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还愿意陪他睡......没想到你这么爱他。”
江姜:“???”
大写懵逼脸的江姜这才醒悟院长想歪了,他急忙张口:“等等,不是你想到的那样,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院长伸手拍了拍江姜的肩膀,打断了江姜的话:“我明白,你是觉得这份感情不能为外人所知是吧?你放心,老头子我别的都好就是记性不好,转过身就会把这件事忘掉。”
他安慰了下江姜,随即扭头离开。
江姜还没问出邬麓去哪,赶紧拽住他:“院长,邬麓他——”
“什么邬麓?”院长回头,一脸认真道:“谁是邬麓?”
江姜:“......”
江姜被气到炸毛:“院长!你是这家疗养院的院长,你说谁是邬麓?”
院长笑容满面,和蔼道:“我以前是院长,现在可不是了。”
江姜懵逼又茫然的看他,就见他将自己胸口的院长牌子拿下扔到垃圾桶,随即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房间。
呆站了好一会,江姜抬脚走出去。
他昨天过来的时候,疗养院里虽然安静,却有工作人员在走动。
这会出来绕了一圈,他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没看到,倒是和拽着箱子正要走的院长打了个照面。
院长看起来心情很好,江姜正一头雾水,当即把他拦下问道:“大家都去哪了?你怎么说走就走?你走了之后疗养院谁接手?还有邬麓他人呢?”
院长张了张口,似乎要回答江姜的话。
然而他的目光忽而动了动,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邬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邬麓(委屈):我找不到你,垃圾桶里没有你、床底下也没有,洗手间——
江姜(拿刀架着他脖子):闭嘴吧你
————
开始写番外啦!回去翻了下开头,猛的发现好多问题,挠头,边写边忘的我大概会开始频繁的修改错处,大家看到了不用在意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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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番外1.1
江姜顺着院长的目光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时愣住。
对方昨天还一副人嫌狗憎的模样,这会却收拾的分外干净清爽,若非他俊朗的眉眼间找不到曾经的少年朝气,江姜几乎要以为站在这的是十年前的邬麓。
邬麓对院长的招呼不予回应,只定定的看着江姜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醒来没看到你。”江姜如实道:“就先出来找你了。”
邬麓嗯了声,上前牵住了江姜的手,旁若无人的带着江姜回房间。
江姜不好强硬拒绝,担心让现在还算正常的邬麓发病,便抽出空档扭头看向院长,寄希望于院长能懂自己的眼神暗示。
然而一回头,他连院长的脸都没看到,只见院长拽着箱子撒腿就跑、头也不回的身影。
江姜:“......”
进了房间里,江姜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无措。
面对小疯子时,他还能抱着一腔父爱去安抚。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正常人时,他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
纠结了好半晌,江姜决定发挥种花家的优良传统,见人先问一句:“你吃了吗?”
邬麓的目光始终放在江姜身上,闻言垂眸看了看江姜平坦的小肚子,低声道:“你想吃什么?”
江姜对邬麓的变化还摸不着头脑,怕自己随口说几个美食就能让小疯子破产,便严肃道:“我想吃五毛钱一个的馒头。”
邬麓静静道:“你走之后物价飞涨,现在的馒头都是一块五起步。”
江姜:“......”
江姜:“......对不起。”
邬麓:“没关系,你又不卖馒头。”
江姜呃了声:“我的意思是......不告而别十来年,对不起。”
邬麓抬起手,极轻的抚摸着江姜脸颊,声音柔软道:“你没错,错的人是我。是我那时候做错了事,将你弄丢了。”
江姜眨眨眼,幼稚的伸出小拇指,眼睛亮晶晶道:“那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邬麓垂眼,盯着他白嫩嫩的手指看了许久,淡淡道:“一笔勾销之后,你就会再次离开吗?”
江姜没有回答,而是张开手将邬麓一把抱住,脸埋在他的颈侧闷声道:“不会。”
邬麓手指微动,迟疑着抬起轻抚江姜的后背,颤着声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再也不走了。”江姜在他耳边道:“在你死之前,再也不走了。”
邬麓收紧手臂,认真道:“我会长命百岁。”
江姜忍不住笑起来,弯着眼睛道:“好,祝你长命百岁。”
*
邬麓没有问江姜——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你还是离开时的眉眼。
就连江姜这十年去了哪,他也半点不提,仿佛这十年光阴不复存在,他们依旧是从前的模样。
江姜对此一无所知,吃饱喝足后就趴在邬麓身上,好奇的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换了新皮肤?院长他们是怎么回事?”
邬麓托着他的小屁股,由着他抱着自己脖颈,小嘴叭叭叭的问个不停。
“我爸妈感情不合,几年前各自离婚有了新家庭,由于他们的孩子还小,自己又不善商务,爷爷就将公司权力收了回去。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一直想让我继承公司,但我之前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发疯,所以拒绝了他。”邬麓坐直身体,单手将江姜抱起,一边从柜子里抽出白袜,一边道:“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清醒,担心拮据的生活会让你受委屈,就连夜赶回了祖宅,从爷爷那过继了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