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79)
“你何处得来的乐器?”君琂摸了摸凤首,打磨顺滑,掀起眼帘去看暗自得意的人儿。
卫长宁俏丽地眨眨眼,“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长安城里鲜少有人精于此,我故意压低价钱,他们四处奔走,带着它不方便,我多加劝说,就得到了。”
君琂抿唇浅笑,被她欢快的情绪感染,多余的感情都被驱散,唯有与卫长宁相同的欢喜。
卫长宁见蒙混过关,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凑过去,低低道:“太傅好似也会弹箜篌的,当年你弹过的。”
“不会。”君琂眸子清冷,黑湛湛的,面上神色不明,在看向卫长宁里,眼眸窝里弯出浅淡的笑意,心里再次失去平衡。
她言不会,卫长宁是不信的,较真道:“除夕宴上你弹过的,那架箜篌是皇祖母喜欢的,她去后将随着去了皇陵,我虽年龄小,可记得清楚,莫要骗我。”
君琂睨她一眼,“骗你又怎样,方才是你自己要弹给我听,夸得自己天下无,天上仅有的。”
卫长宁才不听她的,见到这架箜篌才想起多年前宫宴上先生的一曲,至今都念叨着。她抿唇浅笑,大方道:“先生不会,我来教你啊,长宁会是个好师父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君琂没有明白就被她按坐在箜篌前,温热的呼吸缭绕在耳边。君琂脸颊微烫,微微挣扎:“不许胡闹。”
卫长宁伸手在弦上拨弄两下,靡靡之音,更显得低沉,她恼恨道:“音没有调好,先生且等等。”
君琂满腹心事被她一闹,不知怎地开口,唯有怔怔望着俯身的卫长宁,眼神闪烁着眷恋。
卫长宁唯恐晾着她,会提及酒肆的事,一面拨弄冰弦,一面问她:“先生,想听什么?”
“随你。”君琂语调懒散,细细听上去听着微微倦意。两日奔波,一夜未眠,确实有些累。
卫长宁虽是乐在其中,注意里犹在她的身上,没有错过细枝末节,回身看着她:“你累了?”
屋内灯影重重,君琂面色有些不太好,卫长宁无心玩闹,坐到她身旁,摸摸她的眉眼,愧疚道:“我们下次再弹,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做,先安寝吧。”
听她柔声细语,君琂眼睫颤得厉害,眉眼上指腹柔软,轻轻擦过犹如清风拂过心坎,令她神思晃动,不由自主。
“不打紧,你想听什么,我试试,只是十多年未碰过,或许会记不清。”君琂笑了笑,指尖覆上冰弦,轻轻一拨,撩动心弦。
卫长宁觉得哪儿不对,只当她为酒肆的事情生气,就不敢再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
君琂略微思索,莹白修长的指尖在弦上跳动,乐声没有想象中的美妙,带着几分凄婉,与多年前欢快的箜篌音差之太远。卫长宁没有提醒,静静凝视着她姣好的侧颜。
听者糊涂,弹者亦是如此。君琂更不知自己所弹箜篌音不成调,茫然、痴迷,神情却很专注。
卫长宁晓得她忘了,也不提醒,自己倾下身子捉住冰冷的双手,牢牢掌控她的手指,引着她在冰弦上轻弹。音成调,调成曲,君琂自分神中悔悟,不知是箜篌音还是卫长宁专注的神色,屋内生起奇异的缠绵悱恻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我弹得可好听了。
我来得是不是很早??
评论过一百,晚上九点那章不动,继续更。
看在日万的份上,冒泡留评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风中凌乱oO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素言 4个;阿麦、许你一世长安、争渡、南條哈、32183573、风中凌乱oO、wimi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亖亖亖亖 50瓶;迢迢星河 49瓶;三儿 20瓶;Chen、小生、要说什么、卡黄大法好、阿麦 10瓶;左耳的鱼、(^v^)、赵怂怂 5瓶;Sunny、XX头顶青天 3瓶;争渡 2瓶;忘尘、小丁、勥昆烎菿奣、3334788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六十一
音调渐缓, 浑然江南雨水连绵, 朦胧险境里波光粼粼, 平和光景波澜不起, 心境亦然。君琂茫然不定的心沉浮,漂浮多年的孤舟停在卫长宁这座港湾里。
卫长宁松手时, 君琂恰好醒悟过来, 轻笑道:“果真忘了。”
“无妨无妨, 来日方长。”卫长宁笑语低说, 凑近君琂耳畔,笑得如何得了糖果的孩子。
君琂身上冰冷, 陡然遇到温热的触感, 激得她眸色起了波澜。卫长宁的手依旧在她腰间拥着,细软的手贴着腰间, 温温软软, 让她生不起拒绝的心。
君琂被她拥着,白釉般的肌肤透着诱惑的粉红,因不想拒绝而生起几分羞涩, 半迎半拒, 带着几分娇柔妩媚。
鼻尖充斥着霜草清冽的气息,这是独独属于君琂的,足以令卫长宁沉醉, 短短两日别离带来的空虚被一点一点填满,满满的。
卫长宁身上滚烫,君琂摸着她的手, 叹息一声,脑袋垂下蹭着她的肩膀,她被蹭得身上发软,眼眸湿润,咬唇唤道:“长宁、你、你……”
话未说完,卫长宁就将甜蜜的吻落了下来,君琂又气又无力,心软成一片。
一吻许久,卫长宁绯红的脸色昭示她的心意,抿了抿自己的唇角,似是意犹未尽。她玩闹,也懂得分寸。君琂心疼她,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微肿的唇角。
卫长宁经不住她这般主动,捉住她的手亲了亲,笑得欢好:“我好不容易稳住自己,你还这样摸我,今夜约莫是不想入睡?”
君琂羞得面色发烫,收回自己的手,撑起两分肃然:“该歇了。”
卫长宁偷笑,拨动着弦,正欲弹首欢快地曲子,蓦地先生回身望着她,道:“下次不许去归来酒肆,白日也不行。”
卫长宁忙点头表示诚心,葱白的指尖勾住弦,随手一放,两步走过去,揽着她的手,有些惊道了,先生的手微微发抖,冰冷的,她握起另一只手,也是这样。
她哪儿还有玩闹的心思,反催促君琂早些休息,她命人将箜篌搬出去,明日再想放在何处。
两人上榻后,卫长宁习惯性搂着君琂,握着她微热的手,嘀咕道:“你何故这般忙碌,等新帝登基后,我们就离开长安城,去哪儿都好。”
被她拥抱着君琂正觉暖心,听她这句话心凉得彻底,皇后嫡出这样的身份走到哪儿都不会安全。君琂阖上眸子,没有说话。
沉默在卫长宁的意识里便是拒绝,她忙改口道:“其实长安城也很不错的,这里是我们出生之地,繁华不说……”
君琂蓦地捂住她的嘴,朝她轻轻摇首:“我听长宁的,可好?”
卫长宁没有欢喜,反生起迷蒙,被君琂捂得透不过气。她面色通红,君琂恍然松开她,垂眸不去看她。卫长宁喘气,淡淡疑惑在心间若柳絮环绕,没有再开口。
君琂恐惹她怀疑,先道:“五殿下一事有了眉目,待事情查明后,我再与你细说,眼下我心思不定,你勿要多想。”
沉默片刻,卫长宁抬眸去看,先生目光殷殷,含着浓浓期盼,她茫然地点头,反去安慰君琂:“你若有无法决策的事,告诉我,可好?我若帮不了,就乖乖听着,与你一同分担。”
“好。”君琂木然地回应着。两人不在说话,卫长宁阖眸入睡,君琂却久久无法入睡,身旁人清浅的呼吸蛊惑着她的心神,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夜晚,睁眼时,冷冷寒霜落满眼前,她觉得冷。
冷意袭人,她将自己容纳在卫长宁柔软的怀抱里,又温又软,十分舒服。君琂动了动,卫长宁察觉到细微动静,伸手将人搂得更紧,蹭蹭怀中人的肩膀,迷糊应了一声。
君琂唯恐惊醒卫长宁,伸手摸到她的手,轻轻摸了摸,等她呼吸徐徐,自己才阖眼,哪怕睡不着,也闭着眼睛。
次日清晨,婢女敲门时,卫长宁先醒的,她轻轻爬起来,手脚放得很轻,准备唤人进来更衣,君琂睁开眼睛,看向她:“不必唤婢女进来。”
卫长宁没有清醒,带着两分迷惑,呆呆地望着君琂,等着她的后话,不唤人进来怎么更衣?
君琂坐直身子,随意披上外衫,看了眼天色,道:“今日下衙早些回来。”
“有何大事吗?”卫长宁不解,先生鲜少会干预这些事,从不在意她回来早与晚的。
今日两人衣冠,昨晚婢女就已备好放置在一旁,君琂目光如常,卫长宁却看出其他情绪,灵动的眼珠在君琂身上上下穿梭,明明是她先醒的,君琂都已换好衣裳,她仍旧坐在榻上,拥着锦被,好整以暇。
若是往日,君琂定轻声呵斥几句,今日她没有说话,反走过去替她更衣。卫长宁受宠若惊,也不扭捏,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黏人又不放手。
她将自己送上门,君琂抬手捏着她的小耳垂,揉了会,道:“你想误了时辰?”
“误不得,大不了我们待会快些就好。”卫长宁哼哼唧唧,坏心地将脸埋在君琂平坦柔软的小腹,使劲蹭了蹭。
春衣并不厚实,君琂感受到炙热的温度,是卫长宁的体温,她被蹭得浑身酥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许胡闹。”
“胡闹便胡闹,日日压抑着自己,多累,我就要胡闹。”卫长宁脑袋一歪,躲过君琂的手,反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入榻上。
君琂一惊,好在床上都是厚实的棉被,软绵绵的,并没有磕到。她这里惊魂未定,卫长宁眉开眼笑,先生有些恼,她也不在意,马上就不会恼了,更不会生气。
卫长宁伸手摩挲着她的唇角,指尖带着魔力,让君琂心跳加剧,她有些后悔不让婢女进屋了。卫长宁按住她要撑起的双手,目光眷恋而纠缠,坏笑道:“你亲亲我。”
清晨早起就要耍无赖,君琂偏首不应。卫长宁哀怨地望着她,横竖压着他,就是不起身。
眼看着时辰就要误了,君琂推不开她,微微一顿,恼恨她的无理取闹,又喜爱她撒娇的可爱模样,无奈地伸手勾住胡闹人的脖颈,仰首在她柔软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强压着心中的羞涩,“你、你该起了。”
“太快了,不算。”卫长宁嘟着嘴不应,指尖在她素净的脸颊点了点,大有不罢休之势。
君琂被她摸得浑身发颤,被她这么一闹,衣裳都皱了,不免语气硬了些,“衣裳皱了,如何去上朝。”
“皱了,再换。”
君琂眼眸婉转,涌动着温柔光色,罕见的宠溺,她再次搂上卫长宁,吻上喋喋不休的唇角。卫长宁清早吃到糖,咬着冰凉的唇角,探首搂着君琂的腰身,徐徐收紧,将她整个搂在怀中。
舌尖缠绕着,君琂呼吸急促,几乎透不过气。卫长宁这才放过她,偏头亲吻着滚烫的脸颊,清香绕鼻,她沮丧道:“我不想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