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帮她拉好衣摆,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行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养你。不用给自己设一天20块钱的限制,你只要控制你的花钱速度慢于我的赚钱速度就可以了。”
夏星眠终于露出了今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冲着陶野连连点头。
陶野走到玄关,拿下衣架上的外套和柜子上的钥匙。
夏星眠马上跟过来,绕在她身后,一会儿走左边一会儿走右边,好像是想牵她的手,又不知道该怎么主动牵过来。
……
怎么感觉,这次回来的夏星眠变得越来越像一只小傻狗了。
陶野在电梯口戴上口罩,口罩下,抿着嘴偷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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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昨晚躺在陶野身边,真的没有做噩梦。这是她这一个月以来,唯一的一次没有做任何梦的睡眠。睡得无比安稳香甜。
她之前碰到一丁点响动都会被惊醒,可今天居然赖床了。
不仅家里赖床,到咖啡店以后,还是困得连连打哈欠。
夏星眠坐在角落能晒到太阳的小圆桌旁,趴在桌子上打盹儿。
小燕第十八次经过她身边,第二十六次探头探脑地试图从她胳膊缝儿里看清她的脸。
终于在第九次擦这张桌子时,不小心碰翻了夏星眠手边的一杯白开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燕连忙道歉。
夏星眠被水淹醒了,擦着眉毛上的水抬起头,正好和小燕看对眼。
小燕这下看清了,嘶了一声。
“啧,哎哟,眼熟啊……”
夏星眠知道这是陶野店里的员工,昨天也没来得及和对方打个招呼,现在刚好,向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夏星眠。”
小燕模糊的记忆一下子燃明了,“啊!你就是夏星眠!”
夏星眠:“你认识我?”
小燕:“之前我在暨宁日报上见过你的脸。”
夏星眠:“你也是暨宁人?”
小燕:“对呀!”
时间还早,店里没人,小燕索性坐在了夏星眠对面,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
在云州除了陶野,夏星眠是小燕遇到的唯一老乡。她们年纪又相仿,很自然地聊起大学,发现她们的大学还是相邻的。只不过夏星眠的大学是重本,小燕的大学是个大专。
说到这儿,小燕不好意思地挠头:“就是当时只念个大专,所以现在还干打杂的活儿。”
“别这么说……”夏星眠严肃地否认她的话,“从来没听说过一段学历就把一个人一辈子的前途都定了的。而且你现在自食其力,自己花自己赚的钱,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我,我倒是上了个好大学,结果现在也没工作,还吃姐姐的软饭。”
“嘿嘿……”小燕乐了,“你原来是吃我们老板软饭的呀?”
夏星眠不好意思地点头:“嗯……”
小燕摸摸下巴,“看不出来,老板居然有这种喜好……我有点不懂,老板找你,是找个乐子吗?还是真的想谈恋爱呢?如果她要和你谈恋爱,那之前和我说的相亲又该怎么办……”
夏星眠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相、相亲?”
她嘴唇颤了颤,开始模糊嘟囔。
“相亲……相亲吗……”
这时候,陶野端着两碟刚刚自己亲手做的巧克力慕斯过来,给小燕和夏星眠面前各放了一碟。
她温柔一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难得啊。小燕,就破例你这次在上班时间开一下小差。”
小燕皱起脸:“啊!老板你可从来没给我破例过,还做蛋糕来吃!”
陶野挑了挑眉尾,“嗯?我没给你做过吗?”
小燕哼了一声:“我看出来了,老板是专门给夏小姐做的,我只是被顺带着蹭个光。”
陶野:“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想吃,那就去干活吧。”
小燕:?
小燕好像生怕陶野把慕斯收回去,一句废话都不再多说,抱紧了碟子,一溜烟跑去后厨独自享用了。
陶野拖过椅子,在夏星眠身边坐下。
“怎么了,感觉脸色很不好?”
她很快发现了夏星眠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夏星眠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
“没什么……”
陶野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巧克力慕斯起来,喂到夏星眠嘴边。
夏星眠下意识张开嘴,吃了进去。
甜丝丝的浓郁可可香刹那弥漫满口腔,醇厚香浓,吞咽之后,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陶野把叉子放进了夏星眠的手里,夏星眠果然拉过盘子,自己开始吃起来。
陶野支着下巴看她吃蛋糕,眼眸笑得弯弯的,“好吃吗?”
夏星眠又给嘴里塞了一大块,口齿不清地回答:“嗯,好吃。”
不管几分钟前夏星眠在为什么事情不高兴,几口慕斯吞进肚子,她的眼睛又恢复了平日的轻快与点点明亮的光。
她就是如此好哄。
这一点,陶野向来都很清楚。
作者有话说:
hhh我前天说的一晚上写了四章,不是说我一晚上写了四章囤稿,是说文里的这一个雨夜花了四章的笔墨去写
你们夸奖我一晚上写了四章的样子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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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晴天娃娃2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七岸3个;
第87章
不想走路去上班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
白天的时候,夏星眠就待在店里陪着陶野,客人多的时候帮忙打打下手,清闲时和陶野小燕一起玩玩扑克,傍晚和小燕牵狗去遛,拿着卫生纸和铲子追在狗屁股后面铲屎。
到了晚上,闭了店,她就跟着陶野回家。
陶野住的地方离店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是一种有点尴尬的距离。
开车呢,没必要。
走路呢,又稍微有点远。
陶野一般都是步行来回的,夏星眠跟着走多了,觉得累。
“你就当锻炼身体了。”陶野劝她。
夏星眠没精打采:“我年纪大了,不比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不想站着,也不想走路,我就想坐着。”
陶野捏着她的脸来回晃,笑说:“你才多大,还「年纪大了」,想偷懒就直说。”
夏星眠便直说:“我确实是想偷懒。”
陶野使劲捏了下她颊边软肉,残忍抛出俩字:“不准……”
夏星眠:“好吧……”
本来夏星眠已经决定接受现实了,每天乖乖走上几公里,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只要是陪着陶野,她可以说服自己「勤勉」一些。
直到几天后,一个男人的出现。
那是个大约35岁左右的男人,个子很高,穿着成熟得体的正装,五官很显年轻。
看起来白白净净还戴个金丝眼镜,薄薄的衬衣下,结实的肌肉却圆鼓鼓地撑满挺括布料。
又斯文,又充斥着浓浓的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他走进店里时,店里好几个正在喝咖啡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男人站在陶野面前,推了推眼镜,介绍自己姓白,是朋友叫他过来的。
陶野停下在收银台的工作,问:“哪个朋友?”
白先生:“老侯……”
陶野了然,点点头,主动说:“那我们走吧。”
白先生很有教养地等陶野从前台走出来,然后再和她一起向门口走。
夏星眠在门口的小桌子旁坐着,那两人走过她身边时,她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不上到底是哪儿不好受,反正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好受。
她本想问陶野要去干什么,是不是相亲,如果是相亲,那她们俩现在又到底算什么。
可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变成:“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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