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场宴会结束,一直高度紧绷的塞壬才离开,坚韧如塞壬在遭受刚刚那样的屈辱和打击后都没有办法当做若无其事。
帝国之刃动作迟缓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卧室很大,装备齐全,头顶是天空的颜色,绚烂而神秘,不远处又巨大的水池,倒映星河,永远维持着殿下喜欢的24度。
她喜欢低一点的温度,因为觉得适宜感受温暖,也适宜在办公时保持清醒。
塞壬记得殿下的一切喜好,唯一的失策是她失去了那个人。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细微的水声,紧闭的大门关住了她所有的悲凉和痛苦。
夜半的时候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喘息起来,透露出其中克制了整整一天的痛苦,压抑的痛苦犹如海水将她包裹。
痛苦到几乎要不能呼吸,那是她一直喜欢的殿下,一直等待暗恋倾其所有的人——
——
时清薏一身缎面的白色长裙站在二楼,独自面向人造的卫星光芒,神色似冷似淡,又带着一点疲倦的忧伤。
她知道塞壬在等待着自己,但她没有去。
——她想起小塞壬的目光,脱离了人鱼的稚嫩的柔弱,野心勃勃,像能够看见刀光的刃,从前只能在她身边蛰伏的时候当然是听话乖巧的小人鱼,可一旦让她掌握了力量,她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刀。
那样的目光让她感到心悸。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塞壬的发情期突然爆发,人鱼甜蜜成熟的馥郁香气夹杂着海风的湿润,像是一个熟到了极致的桃子,是淡蓝色的。
引诱人心的气味和液体沾满她的身体,她在卧室里抱成一团,凶狠无意识的拿拳头撞击墙壁,帝国最坚硬的材料在她的手下都不堪一击。
再后来,时清薏来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立刻想攻击的手被温暖的精神力所包裹,精神力里有殿下的气息,让她全身上下忍不住战栗。
冰凉的手落在她发顶,声音好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传过来:“怎么了?”
塞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闷哼,隐约像是啜泣。
甜蜜美好的香气却巧妙的绕过了强大的精神力试图抱紧来人,时清薏眸色骤然一深立刻想要退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帝国之刃的名头不是虚的,当初柔软的小人鱼此刻宛如一头矫健的兽类冲过来,在她察觉不妙离开前整个冲上将她压制在办公桌上。
她的眼深邃如星空,馥郁的香气又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势。
时清薏蹙眉,仰起脖颈,不适应的想要挣开。
自然没有成功。
塞壬一只手犹如钢铁一般牢牢钳制住她的腰,一只手压制她的肩膀,蛮横的袭击过来。
撕咬、啜泣、不甘又怨恨。
时清薏勉强稳定心绪,轻轻点在她腰窝的地方,刚才还蛮横的不行的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软倒下来。
委委屈屈。
“殿下——你还想走吗?”
泄气的人鱼又坚强的爬起来,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的虚张声势,眼神凶狠,事实上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
时清薏冰凉的手触摸上她的衣襟,指尖在昂贵的丝织物上游移,在触及心口时仿佛鬼迷心窍的隔着衣物碰了一下。
塞壬身体微颤,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甚至微微挺起,湿漉漉的眼睛像海上蛊惑船只的迷雾,让人沉溺其中。
海妖塞壬身为帝国之刃向来战无不胜,所过之处,无人可挡,这样强大sss级强者,乖巧驯服的躺在在身边任人为所欲为。
这样的诱惑,没有人可以抵挡。
那个敏感的小东西在被触摸以后迅速的抬起头,在灯光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卧室里没有开灯,一切都模糊不清。
向来冷清漠然的王储神色微变,馥郁的香气已经弥漫了这个房间,塞壬这样常年冰冷的海妖身上都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终于忍不住咬牙,闭着眼把那个人按在了自己心口。
“殿下,第七荣耀军团还在奇诺唯亚星外,您知道,该怎样做的?”
滚烫的温度在咽喉间流转,她生怕时清薏会把她扔在这里,咬着牙把她困在自己怀抱间,伸手直接撕开繁复的衣袍,在她耳边哑声道:“对吗?”
温柔又饱含威胁。
脸颊侧都是炽烫的温度,时清薏眼睫剧颤,有那么一瞬间呼吸微窒。
这是一个脆弱和强势兼具用姿势,时清薏只是顿了一刻,就感受到她的小人鱼颤抖的更加厉害,呼吸混乱不堪,香气馥郁的近乎甜腻。
伸出手都能在她身上感受到黏腻的触感,是海妖的发情期,来的汹涌不容拒绝。
高高在上的王储无声叹息,顺从的吻住小人鱼心口的位置,将那里叼在嘴里,身上海水的涩味和柠檬清新冷冽的味道混合,像雨后的清晨又像伊顿蓝海的傍晚。
塞壬轻声啜泣,把手臂搁在眼上,不够低头去看那糜艳的一幕,牙齿轻轻的抖,一下一下的磕绊着又咬紧了牙关。
时清薏衔着那一块皮肉轻轻撕咬,反复的拿牙齿一点一点的磨,一直到莹白的肌肤上都出现了一个带血的痕迹。
——痛也甘之若饴,这是塞壬自己纵容的结果。
时清薏虽强却是强在精神力,身体等级sss级的塞壬,如果没有她允许,就是虫族都不一定能在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那点流血的伤口看起来实在可怜,时清薏附赠一个亲吻,从意乱情迷的人身上撑起手臂。
冷厉的塞壬上将闭着眼,似痛苦似欢愉,眼睫上挂着一滴沉沉的泪水。
时清薏伸出修长的双手揩去她眼上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似笑非笑:“你刚刚是在威胁我吗?”
空闲的那只手按在刚刚咬出伤口的锁骨之下,让人动弹不得。
帝国的王储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塞壬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一天她折腾了小人鱼很久,让小人鱼哭到没有力气,最后才大发慈悲的解决她的发情期,高傲一如神祗。
那件事后塞壬被迫离开首都奇诺唯亚星,时清薏站在窗前,冷漠从容的戴上自己的冰丝手套,修长莹润的指节被冰凉的冰丝手套牢牢遮住,她站在星空的顶端傲视塞壬,没有感情。
“三天之内,离开奇诺唯亚星,不要让我逼你离开。”
那是她们冲突第一次摆上台面。
塞壬一寸一寸收拢手指,强大的力量几乎控制不住把一切撕毁,眸光阴桀:“为什么?”
她一步一步爬上高位,从来不是为了和她越走越远,乃至于形同陌路。
她要站在殿下身边 ,成为她合法的伴侣,手握最强的军团为她保驾护航。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属于王储的第一军团陈兵于军部之外,带来最强势的压力。
——
塞壬永远无法拒绝殿下的要求,就算明知有着可怕的风险,她还是在三天内离开了奇诺唯亚星,像一只落荒而逃的败犬。
离开的途中她接到时清薏的通讯,光脑在主舱里打出虚影。
帝国的王储摘下了她的手套,苍白的手指轻轻按揉着眉心,脸色惨白如纸,也许是严肃的警告,也许是安静的叮嘱。
她期待着殿下能说出再见面的话来,又或者说是让她路上小心也好。
可她的殿下说:“别再回来 。”
她的心凉到彻底。
帝国开发出了最为尖端的科技,哪怕相隔数光年也能找到准确信息。
从那以后塞壬再也没有回到奇诺唯亚星,她的势力却犹如蜘蛛网一般渗透进帝国每一寸,隶属于王储的第一军团和第七军团常年对峙,没有结局。
没有人知道塞壬会什么时候失控发动战争,就如同没有人知道当年的王储为什么在可以必杀她的那一晚心软。
海妖的发情期百年一次,也是她一百年中最为虚弱的日子。
只有一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塞壬不知道在放她离开以后时清薏走过了帝国最严酷的刑法,所以再见的时候她脸色才白的可怕。
塞壬在此后数年里一直疯狂积蓄力量,她清楚的知道这就是宠物的结局,她要更强,更强,强到殿下无法抛弃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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