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曲抢答赛”时,梁絮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个环节的重点在于“抢答”,需要嘉宾们在第一时间争夺话筒,从而获取唱歌的权利。
好在郁楚接唱时无人和他争夺,所以他能稳健地走到台上,拿过麦克风唱完了后面的歌词。
后续他没有强出头,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笑看其他人为了争夺麦克风互相推攘扯头花。
第四首歌是TVB版某部金庸武侠剧的歌曲,这首歌传唱度很高,却因为歌词太过复杂绕口,让人很难完整地唱出来。
两队嘉宾都有些跃跃欲试,最后由《荆棘之夜》队的那位男演员争到了话筒,只可惜他唱的词是下半首副歌里的内容,与眼下的接不上。
相应的,他们的队伍需要接受淋雨惩罚。
在盆里的水洒落之前,袁殊迅速脱下外套挡在郁楚头顶,免他遭受淋雨的惩罚,而他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被淋了个透彻。
这时,场上一片沸腾。
不仅仅是观众席,就连嘉宾们也发出了暧昧的呼声。
梁絮白蹙了蹙眉,心情虽然复杂,但对袁殊还是存有几分感激之情的。
主持人调侃道:“袁老师英雄救美的心天地可鉴呐,宁可让自己淋雨,也不让郁楚受到半点伤害!”
郁楚对袁殊道了谢,面上挂着从容的笑:“袁老师肯定误把我当成狄清姐了,毕竟我刚刚和狄清姐换了位置。”
那位名唤狄清的女演员掩嘴一笑:“就算咱俩没换位置,凭你和袁老师的交情,他能不为你挡雨吗?”
后来主持人又询问了郁楚和袁殊以前的一些事情,两人简单回答了一番,这才将注意力引回游戏上。
这期综艺的压轴节目是郁楚的书法表演,直到正午时分,所有内容总算录制完成。
众人回到化妆室卸妆,梁絮白趁此机会买了两份甜品带过来,准备给郁楚先垫垫肚子。
袁殊等人卸完妆便离开了,给他二人留足了空间。
梁絮白将甜品拆开,一口一口地喂给郁楚吃:“还好今天录得很顺利,你肚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郁楚嘴里塞满了奶油蛋糕,含糊应道:“没有,不用担心。”
梁絮白又舀一勺蛋糕喂到他嘴里:“你和袁殊对过台本吗?”
郁楚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梁絮白垂着眼眸,语调略有些不快:“这么说,你们的默契是天生的咯。”
郁楚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戳了戳他的面颊:“对啊,我和袁殊哥认识了十多年,默契度自然比别人要高。梁总对此有意见?”
“我哪敢啊?”梁絮白用力戳蛋糕,舀一口塞进自己嘴里,压住嗓子眼儿里的酸味。
郁楚强忍笑意,说道:“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和袁老师合作,想必我们的拍摄过程一定非常愉快且顺利。”
梁絮白:“呵。”
郁楚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梁絮白沉着脸又给他喂了一口蛋糕:“我笑你天真可爱。”
以后还有机会?
做梦呢!
郁楚正想回怼一句,余光瞥向镜中,发现化妆室的房门似乎动了一瞬。
梁絮白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郁楚回头看了一眼,见房门依旧紧闭着,遂摇了摇头:“没事。”
第56章 (重写)
十一月上旬,清月湾的银杏树渐渐泛黄,俨然是渝城最亮眼的一处风景。
从沪城回来后,梁絮白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因为过完元旦他需要出国与国外的技术公司交接,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必须把美术部门和程序开发部目前所面临的问题全部指出来。
郁楚录完节目之后几乎很少出门了,整日待在别墅里养胎,偶尔带着小白去林间走走,倒也惬意。
天气转寒,林中落叶渐甚,其间老爷子也过来玩了两日,欣赏银杏林的风景。
傍晚的霞光最是灿烂,与杏叶的色彩相得益彰。
郁楚吃过晚饭之后拿着单反去林中拍了几张风景照,小白在落叶堆里撒泼打滚,他也一并给拍摄下来了。
晚风阵阵,吹得林叶沙沙作响,郁楚抬头想拍下天际的晚霞,却意外发现树梢上方有一架无人机。
是梁絮白搞的?
他微蹙着眉,凝视几秒后当即拨打了梁絮白的电话,然而对方并未接听。
郁楚也不去理会,转而看向打滚的萨摩耶:“小白,该回家了。”
经过两个月的喂养,小白的体型增大了不少,力气也突飞猛进,所以郁楚现在出门遛弯时都不敢用狗绳牵着它,好在小白听话,不会丢下他乱跑。
萨摩耶吐着舌头欢快地奔向他,尾巴摇出了残影。
郁楚知道他在撒娇,便微微躬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白今天真乖,我们回去吃骨头好不好?”
萨摩耶大抵是听懂了他的话,兴奋地“汪”了几声。
回到别墅时,张姐正在整理新到的燕窝,郁楚和她打过招呼之后便去厨房为小白解冻兔骨。
“楚楚啊,我今天上网的时候刷到了几个视频,据说燕窝炖木瓜很好吃,再加点新鲜的椰汁,比单纯的冰糖燕窝羹更加美味。”张姐将分装妥善的燕窝送回厨房,笑盈盈地说道,“明天我去买点木瓜和椰子回来炖给你吃吧。”
木瓜……
虽然木瓜并不能疏通乳腺达到丰胸的效果,但是郁楚体质特殊,他担心自己吃完就有了那个功效,当即红着脸拒绝了:“不、不用,我就吃冰糖的。”
张姐又道:“你不喜欢吃木瓜啊?那选橙子吧,橙子也能炖。你天天吃一个口味,总得换一种不是?”
郁楚含笑点头:“好,那就橙子吧,谢谢张姐。”
张姐眼尾弯出几道褶子,手脚麻利地把厨房收拾干净:“哎哟,谢什么呀,你喜欢就好!”
郁楚喂完小白便回到了二楼,正准备点开投影放一部电影解解闷,梁絮白适时给他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宝宝,我下午一直待在策划部,没有看手机,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梁絮白此刻已经脱下了西服外套,正在解领带。
郁楚盯着他手背上的青筋看了两秒,不答反问:“你傍晚是不是玩了无人机?”
梁絮白用脚勾过椅子坐下来,摇头否认:“没有,我的无人机都是野外游玩时才会启动,已经落灰很久了。”
郁楚眸光翕动,顿了两秒又问:“会不会是爷爷?”
梁絮白失笑:“老宅离这儿很远呢,爷爷怎么可能把无人机操控到这边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刹那间,郁楚脸色苍白如纸,久久未语。
“楚楚?”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梁絮白迅速收敛笑容,接连唤了好几声才得到回应,“是不是有人把无人机飞到清月湾了?”
郁楚机械地点头,声音发颤:“是……就在我头顶。”
梁絮白立刻起身走出办公室:“你先别紧张,我马上回来。”
通话已经挂断,但是郁楚有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握住手机的指节在小幅度颤抖。
不是说清月湾很安全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把无人机飞进来?
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形。
彼时晚风吹动树梢,沙沙的叶片声掩盖了周围的动静,致使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那架无人机的存在。
来多久了?都看到了些什么?到底是谁操控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打结的麻绳纠缠在心尖,令郁楚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种突然被人监视的感觉如芒在背,仿佛有一股恶寒从脚底涌出,循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在地毡上坐了许久,直到梁絮白返回家时仍保持着呆坐的姿势。
“楚楚。”梁絮白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十指冰凉,立刻把人抱回床上用被褥裹紧,“别紧张,说不定只是误闯进来的无人机,不是针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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