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收回视线,没几秒重新黏上去:“不睡了,陪我。”
他说着将碗筷放回厨房,带着文砚修上楼回了卧室的书房,他让文砚修坐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
沈让就在旁边一直看着,文砚修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有些别扭的问:“你没事做吗?”
“有,在陪你。”
说着,沈让的手掌隔着衣服摁着他的腰,文砚修脊背倏地一僵,紧紧的握住笔,哀求似的抬头看他 :“明天还要上班。”
这是没完没了……
沈让手指摸到黏腻,凑到他耳边说:“你继续做题,我看着,不会问我。”
文砚修咬牙,意识根本没办法聚集,好像只知道一加一等二……是等于二吧。
一些很暧昧的动静在小小的隔间书房里响起,文砚修红了眼睛,抓着笔的手指紧了又松开 ,最后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滚了几圈落在地面。
文砚修强忍着喉咙奇怪的音腔:“笔要断墨了。”
沈让粗喘着嗯了一声,带着他的手过去,哑着嗓子着问他:“老师不继续做题吗?”
文砚修手掌出汗:“……在做了。”
第二天上班文砚修的手是酸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平放着都感觉指尖在发抖。
他一节课不知道甩了多少次手腕,至于书桌那只笔,断断续续的掉墨,文砚修换了只新的,心想,以后要注意些,不能在做题的时候被沈让趁虚而入。
今天周一课少,文砚修下午帮忙带一节自习课,是初二的。
相比于初三死气沉沉安安静静的氛围,初二课间显然要活泼些,他刚到的时候,上课铃还没响,三四个男生在课室里追逐打闹。
文砚修放下保温杯,刚要开口训斥,两三个男生没刹住车,直接冲了过。
文砚修担心他们摔倒,用手挡住他们冲过来的劲,手腕直接撞到了讲台的死角。
一瞬间钻心的疼,他狠狠的蹙眉,还没缓过来,那两男生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老师。
文砚修捂着自己的右手腕,表情非常无奈,语气很严肃:“不要在课室追逐打闹,影响其他同学,准备上自习了,都坐好。”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结果一节课过去了,手腕还是疼,不是钻心的疼,就是肿痛的感觉。
担心会出事,文砚修医务室拿了点膏药贴着,医务室老师建议他拿纱布固定一下会好很多。
那就太夸张了,而且沈让会看见的。
文砚修想拒绝,但医务室老师已经拿出纱布了:“文老师你又不是第一次手腕出事了,固定一下吧,要是回头扭着了,就不是贴块药膏的事儿了。”
固定的过程中,医务室老师问他:“你肌肉酸痛啊,要不要给你按几下。”
文砚修赶紧摆手:“不用,就是昨用力过度,现在使不上力气。”
医务室老师的手法很好很干净,文砚修穿上外套,袖口拉下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下班后还是沈让来接,要不是他下了车,文砚修还未必认得出来,因为他换了辆suv。
suv比一般轿车的空间都要大,百闻不如一见,文砚修今日一看,确实如此,他问:“你怎么换车了。”
“看心情换。”沈让说着,要摸他的手,文砚修很自觉的将左手伸过去。
“手冷。”沈让不太满意的皱眉。
三月倒春寒,比凛冬还要刺骨寒凉,文砚修解释:“我要讲课,不能一直戴手套。”
“那就是衣服不够。”
文砚修不太想每次出门都裹成球一样,他很巧妙的转移话题:“饿了。”
沈让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过去在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回家。”
幸好现在还是穿外套的季节,文砚修将袖子放低了些,刚好能遮盖住手腕被包扎的纱布痕迹。
其实这样做是徒劳,因为洗澡的时候肯定会发现的 ,文砚修想的是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能吃好饭。
今晚的菜都是沈让亲自下厨的,事实上结婚这么久,除非真的没时间,只要沈让,几乎没让他进过厨房。
文砚修注意到沈让投过来的视线,问他:“怎么了?”
“很冷吗,怎么不脱外套。”沈让觉得家里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闷。
“我忘了。”
文砚修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另一边,背对着沈让将外套取下来,里面的毛衣袖子很长,也能很好的覆盖住。
重新回到餐桌上时总觉得沈让看过来的眼神跟平时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心虚,文砚修也没有细究,只想快点吃完饭。
吃完休息了一会儿,文砚修正要拎着外套上楼,被沈让接过来:“我明天送去干洗。”
文砚修嗯了一声,顺从的递过去。
上楼时,两个并肩而上,画面一度看着很和谐 ,沈让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问:“今晚饭菜不合胃口吗?”
文砚修一愣:“没有,很好吃……就是你平时的水准。”
沈让在国外生活,为了不挨饿,还是下了功夫的,厨艺水平都可以去开个店。
“你今晚吃的很慢,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文砚修抿唇,看起来似乎有些走神,沈让看过来,他语气很平常:“接下来准备月考了,我有点担心而已。”
“考试看状态,你不用担心。”
其实学生水平大差不差,除非天才,不然一般看心理状态。
文砚修点点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在安慰自己。
来到主卧的门口,沈让站在那,忽然不动了,文砚修心里还想着事,伸出右手拧开门把时,微微蹙眉,紧接着他下意识看向沈让。
沈让不动声色的瞥着他:“手疼吗?”
文砚修猝不及防就被发现了,刚要说话,沈让先一步拧开门把进门。
他在后面跟上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让已经放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拉着他左手臂拽着往怀里坐下。
文砚修很自然的岔开腿坐在他大腿上,他更喜欢这样,有安全感。
拉开他毛衣的袖口往上一看,纱布是起到固定作用的,包得很紧实,里面贴着一块药膏贴。
发现箱子后,沈让对于没办法深刻了解文砚修的事情而感到焦躁,看到他受伤,更是无法忍受。
沈让情绪收敛的厉害,语气不咸不淡:“怎么不告诉我。”
手腕疼是职业病,以前做兼职文员的时候留下来的,当时年轻没注意,后来经常伏案,加上当时练车扭了一下,演变的愈来愈严重。
就好像一台昼夜不停地永动机,机器会坏掉,骨头会损耗,变得脆弱不堪。
文砚修其实习惯了,况且撞到桌角确实是意外:“一点小事而已,也不疼。”
沈让掌心虚虚的托着他骨感匀称的手腕,用点力都能捏碎。
“不管疼不疼都要说。”
很是关切的一句话,沈让总是很轻易就让文砚修感到心里暖暖的,他愣是将这话放在心里咀嚼了半天,一时间没有没回话。
沈让却执着一个答案:“听到没。”
文砚修点点头,犹觉不够:“我知道了。”
他说完没听见任何回应,但能感觉到沈让在生闷气的边缘,没想太多,抬起头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沈让一动不动让他在自己唇上青涩毫无节奏的亲吻,直到听见文砚修微微低喘着,才伸手箍住他的后脑勺,手指穿梭在柔软的发丝中,指腹几乎要融在温热的头皮里。
沈让呼吸很沉,“以后不听话就把你关起来。”
文砚修完全没被吓到,只是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单手环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说。
“你想关着我也可以。”
沈让没吭声,只是抱着他。
有时候相处久了,那些情爱的细节都藏在里面,根本不用开口,全都能感受到。
沈让明知道,却还是要问:“这么缠人。”
文砚修从肩膀里抬起头:“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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