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明按照APP选出的地址驱车。
商务车在城市的繁华之中行驶,逐渐靠近了目的地。
商务车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停下,两侧高墙掩映着一座古老的寺庙。
李鹊和施弥明互望了一眼,相顾无言。
施弥明率先开口说:“李公子的选择果然非常独特!”
“这可不是我选的。”李鹊迅速甩锅, “明明是你自己点的手机!”
施弥明苦笑道:“是我的错。”
然而,施弥明看着这地方,只觉奇怪:“市区的巷子里还有一个寺庙?我怎么从未听讲过?”
李鹊听得这话,更觉好奇,便拉着施弥明往前查看。
二人推开小巷中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寺庙映入眼帘。
这座寺庙虽然不大,但却别有一番宁静神秘。庭院中的青石铺着整齐的小路,花草点缀其中,微风拂过,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低矮的房舍围绕着庭院,木质的结构透着岁月的沧桑。在寺庙的中央,有一座简朴的佛殿,金光灿灿的佛像端坐其中。殿前摆放着香炉,飘出的檀香在空气中弥漫。
在那个小小的庙宇里,李鹊和施弥明感受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宁静,仿佛这个地方与整个世界是割裂的存在。
四周的嘈杂声仿佛随着推开木门而远去,车辆的轰鸣变得微弱而遥远,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低沉呢喃。
这座庙宇仿佛是时空的缝隙,连接着一个独立于尘世的世界。
踏入这个地方后,李鹊突然有了那种置身梦境的感觉,一切变得轻盈而梦幻,眼中一帧又一帧般掠过似真如假的画面。
庭院中的青石板路仿佛延伸到了梦幻的远方,佛殿的金光洒落,如同梦中的光影,流转着宁静而迷离的氛围。
他抬头仰望,看见庙顶上的琉璃瓦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星辰点点。寺庙的边角处,一群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悠扬的叫声,如泣如诉。
李鹊正在恍惚之际,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胸前挂大大的金链子,耳缀金耳环,这一身黄金行头光灿灿,光秃秃的头顶印着戒疤,穿着一件简约的T恤,正面写着六个字,清晰而庄严——“南无阿弥陀佛”。
看到这行头,李鹊和施弥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问:“请问你是……这里的僧人吗?”
“算不上吧,我啊,僧不僧,俗不俗的。”这人笑着说,“两位施主能找到这儿,想必也是有缘人!”
李鹊心里觉得古怪,忍不住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
这人又继续道:“既然大家有缘,应该不介意我原地化缘?”
施弥明这孤寒鬼,怎么舍得,摸了摸身上,说:“实在不巧,身上没有现金。”
那僧人说:“没关系,八达通和手机支付也可以的。”
“你这边可真是……”施弥明沉吟道,“广开方便之门啊。”
“这可不是嘛!开方便门,示真实相,是我们的宗旨。”僧人拍了拍胸脯,胸前的大金链子更加鲜亮了。
李鹊似有所感,福至心灵。
心腔里冒出一个声音告诉李鹊:开方便门,示真实相。这儿就是能看见世界真相的关键位置。
李鹊忙高声问道:“要多少?一亿够不够?”
这话一出,僧人倒没什么话,施弥明自己先吓着了:以前只当自己老婆是个大花洒,现在才知道是大鲸鱼。
这是有再多的水都不够他喷的。
施弥明正琢磨着怎么优雅地按捺住老婆冲动消费的欲望,却没想到,僧人先说:“施主,耍我可以,别耍菩萨。”
李鹊闻言,自感被看低了,十分不喜:“我李鹊说到做到,可不是耍人的。一个亿而已,我现在就给你转!”
僧人叹气:“施主请清醒一点。八达通给我打一个亿,菩萨显灵都做不到啊。”
李鹊根本没有八达通,只说:“那、那手机支付啊。”
“手机支付打一个亿?”僧人叹气,“是不是有点强银行所难?”
李鹊没好气:“那给多少?”
僧人便说:“取个好意头,八十八个八就行。”
李鹊一怔:“这么少啊?吃饭都不够的。”
僧人感叹:“施主,你食量很大啊。”
李鹊还是把八十八个八打了过去,僧人收到钱,阿弥陀佛一声,请李鹊和施弥明进去喝茶。
施弥明听这僧人讲话有意思,又见李鹊十足虔诚模样,便说:“这茶我也不好白喝,那我也打八十八个八。”
于是,施弥明也给打了钱。
僧人收了两人的香火钱,笑着看施弥明:“施主喜结善缘。”
说完,他领着两人穿过庭院,进入内堂。
内堂中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布置简朴而清雅。
两人在僧人的引领下找到了坐处,茶几上摆着素雅的茶具。僧人细心地为他们沏上一壶清茶,茶香弥漫开来,填满了整个空间。
桌面上摆着两个瓷杯,杯子上楷书写着“我佛瓷杯”。
李鹊心想:这种谐音梗真是不会扣功德吗?
“请慢慢享受,我先失陪。若有所需,请尽管告知。”
说完,僧人就离开了。
李鹊若有所思地低头饮茶。
施弥明看着他,眼神饶有兴味。
李鹊感觉到被凝视着,便抬头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施弥明笑着说:“我看你怎么喝得下这粗茶?这可不是什么喜马拉雅冰川水泡的明前碧螺。”
李鹊瞥他一眼:“就八十八块八想要冰川水泡明前碧螺?我只是嘴刁,不是心瞎。”
虽然这么说,但被施弥明一提醒,李鹊也觉得这茶粗淡,都喝不下去了,心里又装着疑惑,更无心品茶,便索性站起来,说:“我去逛逛。”
说完,李鹊转身走出内堂。
李鹊穿越内堂,踏过长廊,来到庭院。庭院中的光影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淡淡的宁静。他环顾四周,寻找那个独特装束的僧人的身影。
终于,在庭院的一角,李鹊发现了僧人坐在一处清幽的角落。
僧人的金链子在他的颈间闪烁,耳边的金耳环轻轻摇摆。
“阿弥陀佛,李公子,有何事需要?”僧人感应到李鹊的临近,抬起头微笑着。他的声音宛如悠扬的风铃,在庭院中回荡。
李鹊听这问话,心下一跳,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我是不是也该问你,”僧人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你姓李?”
“嗯?”李鹊闻言一怔。
僧人又继续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庭院中的风声仿佛一时凝固,时间在这句话中显得异常悠长。
李鹊皱眉说:“我不懂佛法,也不喜欢打哑谜。我看你戴金链子穿文字T恤,应该也是个爽快人。不如你直接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真的是你最关心的问题吗?”僧人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能找到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已经觉醒的角色。”
李鹊怔住:“觉醒?是指看穿了这个世界是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僧人轻轻微笑,继续说,“觉醒并非对这个世界的质疑,而是对自我认知的开启。在你内心深处,或许已经有了某种共鸣,感受到了超越现实的存在。”
李鹊皱眉,完全没听懂僧人在说什么,忍不住追问:“那这个所谓的觉醒,究竟意味着什么?”
僧人注视着李鹊:“觉醒的重点不在于追究现实,而是在于明了自我。”
李鹊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着这一番话的含义。
僧人笑着说:“还有什么问题吗,施主?”
李鹊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后,突然问道:“未来,是不是可以被改变?”
僧人微微一笑:“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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