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估计这帮看热闹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干脆让派出所的继续询问,他们三个继续等消息,想想下一步怎么弄。
胡平看叶枫一脸沉闷,叹了口气,重重拍了拍叶枫的肩头。
“现在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红色小跑从黑暗中脱颖而出。
门一开,一只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迈了下来,接着是穿着衬衣,马甲的上半身。
宴笙空着手走到警戒带旁望了眼里面的情况,正要转身看到了暗处的人,转动脚尖临时改变了方向。
叶枫微微低头,沉默不语,没看他也没看其他任何人。
宴笙看着胡平,朝着叶枫努了努嘴,意思怎么了?
胡平立刻高举双手:“我没骂他啊,跟我没关系,估计破案受打击了。”
宴笙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叶枫肩膀,叶枫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声:“宴老师”
宴笙一笑:“小朋友,人生路还长,未来还有很多案子等着你,打击多了就习惯。”
宴笙说完,叶枫有些错愕,他转身便走,胡平突然觉出味在后面跺脚。
“我说,你是安慰人还是乌鸦嘴,啥叫未来还有很多案子。吉利话不能说点啊!”
宴笙才懒得理他,回到车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捞出防护服套好,慢条斯理带上手套口罩,护目镜……
医生包裹严实,胸`前挂着照相机,提着勘察箱率先进入了现场。
宴笙背靠着警戒带,放下勘察箱举起相机啧了一声。
勘查灯不在他车上,现在照明全靠片警的摩托车。
那些车头灯只能勉强照清楚路面,想要拍出清楚的照片很难。
他端着相机回头:“胡来,帮忙打下灯。”
胡平掏出手机刚按开,旁边的叶枫喊了起来。
“大伙帮个忙,把手机电筒打开照着这边,帮助我们法医取证,谢谢各位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举高了右手,一束束微弱的光源投向宴笙站立的位置。
微光汇集在一起将暗处的这片空地照得清清楚楚。
宴笙本想让胡平三个人举个手机试试光线,如果不行就打电话叫人送勘查灯过来。
哪里知道叶枫帮他带来了一整片光明。
一个手机电筒不够用,几十个就够了,更何况中间还有各种头灯,安全帽探照灯。
照明条件立刻提升数倍,宴笙举着相机,不断移动位置,按下快门拍下了一张张能够永恒留存的照片。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时间在快门不断响起的声音中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宴笙终于停了下来。
拨动回放按钮,一张张照片看过去光线足够,角度完整,放大后所有细节清晰展现。
“可以了,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
宴笙说完,朝着距离最近的叶枫小声说了句:“特别是你。”
宴笙把相机递给胡平,叫他挂脖子上帮忙保存。
他提着勘察箱走去了简易火炉旁,蹲下伸手一探,灰烬的深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余温。
翻开不锈钢盆,盖着的弯曲曲的浅黄色面条漏了出来,深色的汤料大部分浸入了土里。
宴笙沾了点残留的汤汁在指尖捻开,除了一些深色的小颗粒,其他的看不出有什么。
“叮铃铃。”
“什么消息?”周云飞迫不及待地问。
宴笙吸了一口气,他倒是真把这茬忘记了。
“哎哟,你们怎么摸上了?”胡平压低嗓门叫唤了一声。
“不太好的消息,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叮咚咚。”
没想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却等到医生出来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叶枫一溜小跑按宴笙要求,一样不落拿好,站在警戒带外套好鞋套,戴好手套,口罩等宴笙验视没问题,才撩开警戒线进入。
安排个人给他帮帮忙,效率高一点,也不至于让他太累。
虽然觉得两个一身正气大好青年不至于在案发现场干点啥,但是这行为总是有碍观瞻。
“嗯!”
黄友成到了医院,碰见护士医生就问,问了不少人,终于确定了120从这里接走的人是一名没有身份信息的流浪汉。
他站得远,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就看见叶枫的手在宴笙大腿侧面上上下下。
“嗯。”
“老黄已经安排人追查打120急救电话的人了,如果没有异常应该就是这附近的住户,我们一会得去找人聊聊。”
黄友成奔进去看了一眼当即确认:死者正是他们寻找多日未果的流浪汉a。
“哦。”胡平恍然大悟,原来只是掏钥匙而已,他担心的太多了……
因为流浪汉a以这样的形势出现,所以刑侦队本来打算过来支援的人也转头去了医院,这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120接走的人没抢救过来。”叶枫赶在胡平开口前,说出了自己预料的结果。
他寸步不离守在手术室门口,想要第一时间确认身份。
他立刻出示工作证,要求封存现场所有资料以及遗体。
“小叶,你帮宴主任打个下手,咱们都在这等会先。”
“好。”
宴笙嗯了一声,举着手方便叶枫动作。
胡平知道宴笙做活很细,宁可错不愿意错过。
电话挂断,宴笙举着手走到警戒线旁。
叶枫看了一眼他的车:“你车锁了吧?”
宴笙指了指裤兜:“钥匙在这里,要不你隔着裤子摸一下?”
他怕不尽快,之后医院如果按流程消毒打扫完就什么都不剩了。
前后差距一秒的手机铃声响出了震天的二重奏。
“锁了,那我开不了后备箱挖,怎么拿钥匙?”
黄友成当即联系古振乐,让他去接人,因为考虑到医院那边可能会有更多的物证需要收集。
“我后备箱有鞋套,手套,口罩,还有收敛袋,你去穿好进来帮我。”宴笙冲着叶枫说。
宴笙和胡平几乎是同时接通,同时挂断,连说的内容都差不多。
叶枫瞧着宴笙从头到脚裹完的防护服纳闷。
叶枫“哦”了一声,手伸到裤兜位置,隔着隔离服一摸,平平整整。
“你反着揣的吧,我得翻过来。”
叶枫手指捏着钥匙一点点的翻转,宴笙内里的长裤大概比较修身,几次翻到一半又扣了回去。
远处的红色跑车叫了一声,闪了闪车灯。
古振乐接到消息,立刻改道带着人就奔去了区医院,第一案发现场就只剩下宴笙独立作战了。
宴笙指着地上已经僵硬的狗,让叶枫把收敛袋拉开放在旁边。
“诶,好了!”不听话的汽车遥控器终于翻了过来,叶枫兴奋的一叫,准确摸到按钮一按。
“你提上面两只腿,我提下面两只腿,把他装进去,一会抱过去后座。”
叶枫嘴里答应着,帮着宴笙收敛好:“宴老师,是要给它解剖吗?”
“是啊。”
“你给狗解剖过吗?”叶枫好奇。
“上学的时候解剖过,谁想到法医真的还需要验狗呢?”
宴笙说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记得最开始让他们拿实验小动物练手,这里面肯定是不可能有狗的。
后来学院路子比较野,不知道是为了节省培育实验动物的成本,还是其他原因。
居然从动物园还有野外找来死了的动物让他们解剖。
什么品种都有,美其名曰让他们扩大知识面,深刻了解动物和人的区别。
虽然考试不考,但是有的人解剖得起劲,有的人就很抗拒。
理由就是:我以后干法医是解剖人,怎么可能解剖动物。
他是解剖得起劲的那类,回怼了一句:世事无常,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今天他即将解剖职业生涯的第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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